濟格身體筆直而起,也不見他腿部如何運動,便凌空飄來,撲向納蘭佔佔,武功極是怪異,尤勝之前納蘭佔佔的怪招。
他身體散發黑霧之外,雙掌已發射出一道寒光。
霎時間,宮門內,寒風驟起,魚腥味更濃。
衆侍衛大驚失色,急又後退數丈,各自背靠在身後牆壁上。
“咚咚咚……”數聲響,數名侍衛吸入魚腥味,胸悶氣滯,頭暈腦漲,竟然暈厥在地。
“好冷……好冷!”
炎炎夏夜,竟然有一些侍衛雙手環抱於胸,哆嗦着,蹲在牆角里,一個勁兒地呼冷,實在難抵濟格之陰寒掌風。
其他侍衛因爲閃得快,捂鼻捂得快,雖然也聞得氣味難受,但無大礙,大部分侍衛雙腿都有些抖,足見濟格掌風之陰寒陰毒及霸道。
“好功夫!孃的,這死雜種是哪個野獸門派的?世上竟然有這種筆直躍來的邪門歪道功夫?”納蘭佔佔見狀,暗贊出聲,卻也張口怒罵,雖然有些呼吸不暢,寒風撲面,但依然渾然不懼。
他雙足一點,身子也筆直躥起,凌空取下腰帶,甩向撲來的濟格。
腰帶在他手中,被他雄厚內力一抖,竟如一根粗棍,直撞濟格胸口,疾如利箭。
濟格凝神摒氣,身子凌空,雙臂一張,雙掌一合,夾住了納蘭佔佔甩的腰帶布棍,張嘴呵氣,一股黑煙從他嘴裡噴出,又凝結成一股黑漆漆的冰氣棍,撞向納蘭佔佔的咽喉。
納蘭佔佔單手握着布棍一扯,未能扯開,右掌急劈空而去,呼地一聲,剛猛的掌力將濟格噴來的黑煙棍震裂而碎,散落於地。
濟格卻趁納蘭佔佔凝力於右掌之際,忽施陰功,又凝聚全力,雙掌夾着那根布棍,捅向納蘭佔佔胸腔。
“當……嗤……哎呀……呼……”
納蘭佔佔之前在小魏子授計下,爲免“新婚之夜”慘遭暗算,故內穿有鐵甲,但在濟格陰功之下,納蘭佔佔擡肘一格,未能格開,布棍捅來,胸腔之處的鐵甲竟然被布棍捅穿。
納蘭佔佔急急橫掌下切。
“咔嚓”一聲,布棍被他一掌切斷,但對方陰寒之氣蝕骨而來,透過穿洞的鐵甲,滲入他胸腔之內,讓他仍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胸脯如遭棍襲,心臟遭受狠擊,五臟六腑如翻轉糾結一般。
“砰……”
納蘭佔佔仰天而倒,噴了一口鮮血出來。
他側頭一歪,幾欲暈厥過去,登感全身發冷,呼吸不暢,一股極其惡臭的氣味薰鼻而來,胃口大反,張口欲吐。
那血落在地上,立時凝結成冰,黑色的,散開的魚腥味,極是難聞。
“嘿嘿,死蠢豬,你死到頭了。憑你黃毛小屁孩,也敢與爺拼?爺捏死你,便如捏死一隻螞蚱一般。哼!不知好歹的漢種!去死吧!”濟格冷笑一聲,漫罵胡言,跨步上前,附身劈掌,欲置納蘭佔佔於死地。
“咔嚓……啊呀……”
濟格剛跨出一步,忽然身後風響,甚是凌厲迅猛,急急伏身而滾,豈料,頭皮一麻,後腦一疼,半截腦袋已被人削飛。
他慘叫一聲,撲倒於地,趴在地上,便一動不動了,後腦傷處,柱噴起一股血漿,也是黑色的。
他雙足亂蹬一會,雙手一攤,再無氣出。
卻是納蘭佔亮去而復返,疾奔而來,揮舞寶刀,狠削濟格後腦。
他武功與濟格介於伯仲之間,又持寶刀在手,刀重達百餘斤,豈是濟格輕易可以閃躲的?
又何況濟格正凝神欲取納蘭佔佔性命之際。
“史堅,快,運功爲公子爺驅寒毒!”謝佳緊隨而至,扶起納蘭佔佔,喝令史堅。
史堅在謝佳面前,那是小輩。
因爲石劍都得稱呼謝佳爲叔父,而史堅只是石劍的師侄。
他趕緊盤膝於地,雙掌抵於納蘭佔佔後心,運功爲他驅寒毒。
“衆侍衛接旨!”納蘭佔亮一刀撲殺濟格,又見有謝佳與史堅爲弟弟運功療傷,便放下寶刀,攤開聖旨,朝衆侍衛大喝一聲。
“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侍衛先是一愣,眼光齊望納蘭佔亮手中的黃綢緞,凝神一會,這才發現不對勁,趕緊齊步上前,跪於納蘭佔亮跟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納蘭佔亮,納蘭佔佔,由關外隨軍攻入京城,功高勞苦,又護衛京都有功,更因平叛天花教之亂而名震天下,名留青史。經六部議定,特封納蘭佔亮爲護國大將軍兼任京城九門提督,晉從一品銜。封納蘭佔佔爲衛國大將軍兼任大內總管,晉正二品銜,並賜禮親王和善之孫女博濟爾蘭爲納蘭佔亮之妻、鄭親王哈朗之孫女額努荷爲納蘭佔佔之妻,擇日完婚。欽此!”
納蘭佔亮張開聖旨,逐字逐句,念得很慢。
“恭賀二位納蘭大人!”
衆侍衛接旨起身,均是躬身作輯,異口同聲,震耳欲聾地向納蘭兄弟道賀恭喜。
“來人,擡起濟格的兩截殘屍,隨本官前往攝政王府宣讀聖旨。”納蘭佔亮見納蘭佔佔與史堅均是頭頂冒着層層白色的蒸汽,便知弟弟的性命無礙,收起聖旨,拾起鳴鴻寶刀,又朝衆侍衛大喝一聲。
“喳!”衆侍衛趕緊躬身應答。
兩名侍衛頭目模樣的人,忍着濟格的屍臭味,招來幾名同伴,附身擡起濟格的兩截血淋淋的殘屍,隨納蘭佔亮走出宮門,策馬奔向攝政王府。
“曾姑娘怎麼辦?”史堅爲納蘭佔佔運功畢,收回掌力,茫然地問謝佳。
“唉!人在官場,身不由己。讓年青人自己去處理吧。走,護送公子爺回府,然後,咱們南下會合主公去。”謝佳嘆了一口氣,也甚是無奈,因爲他本身也不擅長處理感情之事,而納蘭兄弟的婚事又是聖旨欽定的,還能怎麼樣?
除非讓納蘭兄弟不爲官了。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因爲納蘭兄弟是皇室中人,且受太后重用。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