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閨房,一個少女真細心的照料一盆盆栽,一位老者揹着雙手,滿臉慈愛地注視着少女的一舉一動,“彩蝶,這麼晚還沒睡呢!”
“爺爺!”少女轉過頭看見老者開心的叫到,“小花渴了,我給她澆點水。”
老者心中悠悠一嘆,自己這孫女大小就乖巧懂事,聰穎伶俐,一直被兒子兒媳寄予厚望,自己也是格外疼愛,但是孫女性格恬靜孤僻,不喜歡與人溝通,所以玩伴很少,所以終日與花花草草,而且對武道興致缺缺,要不是不想辜負父母的期望,她甚至都不會每天前去練武場跟着那些小輩練武。
“彩蝶,爺爺也知道你不喜歡打打殺殺,現在有個好機會,你林浩哥哥不日要在你們這些小輩中挑選有潛力的族人培養成丹師,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老者擔心孫女有些顧慮,選擇放棄,接着補充道“要是你能夠被浩兒看中,我可以跟你父母說說,不讓他們再逼着你練武。”
老者的話少女沒聽進去多少,因爲她不喜歡在人前展現自己,什麼丹師的,她都沒興趣,但老者的話語中“林浩哥哥”卻讓她眼睛一亮,“爺爺,這個林浩哥哥,是那個拯救家族的林浩哥哥嗎?”
“不然還會有誰?”看着孫女欣喜的神色,老者覺得有門兒,笑着道。
“爺爺,那選拔我想去試試!”少女有些嬌羞地道。
沒有注意到孫女的異樣神色,“好好!”老者見孫女答應,頓時喜上眉梢,“明天爺爺就帶你去!”
“謝謝爺爺!”少女的驚喜的並不是自己能否成爲丹師,而是能夠看到心中日思夜想的林浩哥哥。
自從那日她在練武場見到林浩,林浩在測力石上風輕雲淡的一拳在她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那種遺世而獨立的獨特氣質,那種自信而風度翩翩的男子魅力,讓她每每想起就覺得一陣恍惚,一顆敏感的小心臟撲通亂跳,回來後問了父母才知道了林浩哥哥的一些驚心動魄的事蹟,這讓她對林浩愈發崇拜,作爲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對林浩的這種早熟內斂的獨特風度完全沒有抵抗力,少女頓時淪陷。
“不知道林浩哥哥還記不記得我!”少女的心中既興奮又忐忑,臉上浮現一絲青澀的紅暈,她拿過鏡子認真的端詳着自己的面容,“要是再長大一點就好了!要是林浩哥哥不是自己的表哥那該多好!”少女有些沮喪,但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好像(這個世界)也沒有規定自己不能嫁給自己的表哥的。”心中想着,少女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紅得有些發燙的小臉,癡癡的笑着,然後開始對着鏡子精心打扮。
“阿嚏!”林浩突然打了個噴嚏,“感冒了?”
這個晚上,許多得到長輩通知的小輩興奮地睡不好覺。
……
翌日,天還沒亮,練武場上就聚集了許多小輩和站在旁邊一臉緊張不斷向子女叮囑着什麼的長輩,儼然一副高考時送考生進考場時肅穆的氛圍。
沒過多久,就見阮驚天和林浩的幾個舅舅出現在場中,阮洞天對着在場的族人說道,“各位族人,大道三千,無論是武道還是丹道,都有着各自的價值所在,今天的考覈,對於那些武道天賦不好的族人來時,雖然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通過了,就有機會接觸煉丹,到時我阮家定會一視同仁,像培養武道一樣傾盡資源着重培養你們,但沒通過,也不要氣餒,只要意志堅定,同樣有出人頭地的一天,我的侄兒林浩想必大家並不陌生,要知道一年以前,他還是個不能修煉的廢柴,但現在呢,已經成爲了我阮家實力最強的存在,我相信,浩兒能夠做到,比當初的他好無數倍的你們同樣有理由做得到。”
阮洞天的一席話,是在給這些小輩打預防針,讓他們即使沒通過考覈也不至於頹廢,同樣,這樣慷慨激昂的一番話也讓在場的小輩心潮澎湃,鬥志昂揚,內心深處早已將林浩作爲奮鬥的榜樣。
阮洞天見到衆人的反應,頗爲滿意,和着老爺子和一衆族老紛紛落座,天色微微發亮,只見遠處程老帶着幾個擡着許多東西的侍衛緩緩走來,一衆族人連忙恭敬道,“程老。”
程老不在意地揮揮手,吩咐侍衛將東西擺放妥當,這纔開口,“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今天的考覈分三步,第一步測試精神力,第二步在規定時間內找出藥方上描述的藥材,第三步按照藥方調配藥液,到時我會親自檢驗藥液的效果,三輪中我會看錶現進行評分,評分及格者,將會被錄取,考覈結束後,凡是我點到名的人,明天早上到丹堂門口集合。”
程老看了旁觀的阮驚天衆人,老爺子點了點頭,“考覈現在開始,請要參加考覈的人上前。”
考覈如火如荼的進行着,周圍觀看的族人越來愈多,那場面簡直比一年一度的族比還要熱鬧,畢竟他們也是頭一次見識到這丹師的考覈,分外新鮮。那些族老紛紛竊竊私語,討論着考覈的人羣中自己頗爲看好的後輩。
……
傍晚,程老拿着一張名冊向林浩彙報情況,今天參加考覈的小輩人數近百,因爲有許多煉武的小輩包括林浩同齡的表哥表姐都想試一試,讓林浩哭笑不得的是,甚至還有幾個成年人和老一輩的人蔘與其中,儘管程老他們並沒有阻止,但他們沒能通過考覈,最終只有八個人通過考覈,這還是林浩和程老商量後放寬了要求才會有這麼多,不然整個大夏幾千萬的人口爲什麼丹師依舊稀少。
林浩看了名單一眼,雖然這些通過考覈的小輩水分不少,但還是有兩個還說的過去的小輩,一個是個女娃,名叫阮彩蝶,精神力測試爲青色,有成爲五印符印師的潛質,這在小小的鹽城來看,已經很不俗了,而讓林浩關注的是,這女娃在分辨藥材和煉製藥液兩輪考覈中表現非常突出,這讓林浩十分欣慰,還有一個名叫阮黑,林浩沒什麼印象,聽程老解釋才知道,這阮黑並不是阮家後代,而是一位族人外出歷練的時候在雪地裡撿回來的,當時發現的時候,阮黑還是個嬰兒,正被早已凍死的父母抱在一起。
對於阮黑的經歷,林浩頗感同情,而且阮黑的精神力測試爲藍色,有成爲六印符印師的潛質,這在這種蠻荒之地就有些驚人了,大夏明面上精神力最強的就是那位皇家玄階下品丹師供奉和符印師工會大夏分會長了,但也才五印符印師,而且聽說還是丹藥堆上去的。雖然阮黑後兩輪考覈表現不佳,但這並不影響林浩對他的期待。
“先不要將他們帶到我這兒來,你將我給你的精神力功法讓他們自行挑選,警告他們不可懈怠修煉,然後將這本藥書交給他們研讀,讓他們煉製藥液,必須達到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一個月後,我會親自檢查他們的成果。”這藥書當然比不上玄老給林浩看的《藥典》,但那藥典是玄老那一脈的傳承,林浩自然不敢外傳,長老捧着藥書,心情激動無比,恨不得馬上鑽研。
林浩看了一眼旁邊正在閉目修煉柳月,“這一個月我會全力煉丹,除了你之外,我不想任何人打擾到我,藥材的事我之前就和你說過,到時候你去接應,注意要低調,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議論,這件事我已經和外公舅舅他們知會過,到時候自然有人安排。”
“林小友,你放心吧,老夫定會幫你完成此事,你就放心煉丹。”
“嗯,謝謝程老!”林浩這句話讓程老有些受寵若驚,連忙稱,“應該的。”
接着,林浩就點燃了丹爐中的火焰……
第二天,阮驚天就組織一些族人將丹房地表的建築進行拆除重建,不出一天,一座佔地寬廣的規整建築便拔地而起,黑漆木做成的大門上一塊書有“丹堂”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的燙金牌匾顯得莊嚴肅穆。
隨後阮驚天將丹堂劃爲禁地,除了通過考覈的那幾個小輩和護衛,其他人一律不準踏入丹堂半步。
越是如此,丹堂在阮家族人心中越是神秘,大人還好,丹堂外面每天都有年輕一輩好奇地向裡打量。
“三小姐,老家主交代過,其他人不得進入丹堂,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侍衛攔住一個俏臉含怒,亭亭玉立的女子。
“哼,我不管,我就要見林浩哥哥,九叔,你再攔我,我就去爺爺那兒告狀說你欺負我。”
“這……”那侍衛面露難色,“三丫頭,別鬧了!要是放你進去,老爺子知道了不打死我,靈兒你就爲九叔考慮考慮,待會兒,我把我最近搞到的一些有趣的小物件拿給你……”原來這變化頗大的女子竟是林浩多日不見的小表妹阮靈兒。
“真的?”阮靈兒眼睛一亮,但又覺得不對轉而鐵下心來,“不行,你要是不讓我進去,我就賴在這兒不走了!”
“怎麼回事?什麼人在這兒吵鬧?不是都嚴令禁止不準其他人靠近嗎?”侍衛看清來人,頓時一喜。
“程老頭,我林浩哥哥呢?”即使是人人畏懼的程老,阮靈兒撒起潑來依舊不給面子,見到門前的是阮靈兒,趕來的程老面色纔好看一點,“原來是三丫頭,別胡鬧,禁止其他人前來打擾可是你林浩哥哥的決定!”
程老知道自己的威嚴搞不定這蠻不講理的丫頭,趕忙擡出林浩,果然聽見是林浩的主意,阮靈兒頓時就猶豫了,但依舊有些不甘,她可是很久沒有見過林浩哥哥,除了十分想念之外,她還想將這段時間自己的成長和改變分享給林浩哥哥,讓他好好地驚訝一番,狠狠地滿足一下自己少女心。“那他們怎麼能進?”她指了指正在忙碌進出的阮彩蝶等小輩,因爲前幾天一回來太累就去休息了,阮靈兒對丹堂考覈的事瞭解不多。
程老這纔將前幾天的事跟阮靈兒說明,阮靈兒一聽,頓時嬌喝道,“好,那我也要參加考覈,我也要學煉丹。”
雖然知道這丫頭的真實目的,但這麼隨意任性的決定還是讓程老哭笑不得,“也罷,要是資質太差正好堵住這丫頭的嘴。”
程老從丹堂裡拿出測試精神力潛力的石頭,貼在阮靈兒的額頭上,“這是……”程老的眼中滿是駭然,石頭的顏色在不停的變換,紅,橙,黃,綠,青,藍,紫……當顏色跳到紫色的時候,程老拿石頭的手開始顫抖,林浩與他說過,他不會不知道這紫色代表的意思,能夠成爲七印符印師的潛質,但令他冒出冷汗的是這還沒完,石頭的顏色居然還在變,黑色,不是石頭本來的顏色,而是散發出純正的烏光,程老似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了,“黑色,黑色!八印符印師的潛質!”程老看着眼前這個還有些青澀的丫頭,頓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喂,程老頭,你咋了,我能不能成爲丹師啊!”阮靈兒在程老的眼前揮了揮手。
程老這纔回過神來,“三丫頭,這我有些說不準,我需要跟林小友商量一下!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沒等阮靈兒開口,程老就火急火燎地向丹堂裡面跑去。
來到地下室,程老就將阮靈兒的事說出讓林浩定奪,林浩停下了煉丹,“想不到,靈兒的精神力天賦如此之高。”
“嗯,怪不得我對那丫頭有種奇怪的感覺!”玄老也是點了點頭。
林浩心中翻了個白眼,“你個馬後炮,事後諸葛亮!”和玄老商量了一下,“程老,你讓靈兒來我這一趟吧!”
阮靈兒一看見林浩,根本什麼都不顧了,“林浩哥哥!”她的身體直接向着林浩飛撲而去。
“林浩哥哥的身體好香啊!”阮靈兒環抱着想念之人的身體,小臉陶醉的左右磨蹭,“嗯?爲什麼林浩哥哥的胸這麼軟?”心生疑惑,手還忍不住捏了捏,“臀部比我還翹。”
阮靈兒擡頭,一張陌生的俏臉正神色不善地俯視着自己,帶着殺氣,“啊!”一聲尖叫,阮靈兒跳開。
兩女同時指着對方看向林浩,“林浩哥哥(小林子),這個女人是誰?”
林浩一臉無語,以手掩面,“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