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的答案做不得數,但是少年的答案卻是出乎了凌逍的意料。少年沒有說謊,他的答案來自於內心深處。
“即便那樣可以永生,又會有什麼意義呢?”凌逍不屑一顧。一個迷失了自己,沒有意識思想的人,還會是自己嗎?
“你不懂!”巫師少年笑着搖搖頭,對於凌逍的質疑並不生氣:“不過這不重要,在未來的某一天,你會明白的。”
“不可能,我永遠都不會明白,也不願明白。”凌逍肯定的回答。生不是人鬼不是鬼,還要受別人的掌控。如果那樣活着,凌逍寧願去死。有時候,死亡並不是終結,而是解脫。
“你會明白的,因爲很快你就要成爲他們的一員了,當你踏入到這裡的時候,你的命便已經註定了,進入到這裡的生靈,是不可能離開的。”巫師少年肯定地說着。
“是嗎?如果能夠戰勝你,不就可以活着離開了嗎?”凌逍淡淡地說道。心中卻是在不停的盤算着。
聽到凌逍的話,巫師少年先是一愣,隨即大笑了起來:“即便你有一些手段,也改變不了既定的命運,就算你打敗了我,還會有其他人阻攔你離開這裡。陣法從上古時代一直流傳至今,從來沒有被發現毀滅,自有他的緣由。那就是沒有人能夠發現這個陣法的存在。”
巫師少年頓了頓,繼續說道:“更何況,就憑你們,是無法戰勝我的傀儡的,因爲我的傀儡是殺不死的。”
凌逍再次將目光放在了被黑衣包裹的傀儡上,巫師少年的話證實了,這些傀儡就是生死兩面人。只有生死兩面人,才很難能被殺死。
“你是生死兩面人的製造者?”凌逍可以肯定,巫師研究的實驗,就是爲了創造生死兩面人。這裡就是創造生死兩面人的基地。
凌逍的話讓巫師少年吃驚:“原來你知道生死兩面人?”
巫師少年心頭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沒有人見過生死兩面人,所有見過的人都已經死了。並且他們已經幾百年都沒有行動了。在這偏僻的大荒之中根本不可能知道生死兩面人的存在。
凌逍的猜測沒有錯,巫師少年身邊的傀儡就是生死兩面人。他所研製的實驗,就是讓百獸和人類一樣,在喝下藥水之後,能夠達到無生無死的效果。只是,這個實驗研製了數萬年,也沒有成功。
凌荔和王雨生以及獸羣一同看向了凌逍,他們從未聽說過生死兩面人這個名詞。
“那是什麼?”豹子忍不住詢問起來。
“那是介於生與死之間的生靈,他們既不包含在生之內,又不包含於死亡的序列,他們是超脫於天道之外的存在,即便是無上強者也奈何不了。”回答豹子的是巫師少年:“打**體的禁錮,不再有血脈之分,每個人都是最強大的存在。打破生死的禁錮,不再爲短暫的生命而煩擾,獲得永生。”
隨着巫師少年的話語落下,兩旁的傀儡摘下了各自的帽子,露出了真正的容貌,一黑一白兩隻尖尖的耳朵聳立着。
凌荔二人和獸羣同時打了一個寒顫,生死兩面人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相比於地獄之中的魔鬼不遑多讓。
“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不過我們一直在改進藥水,希冀有一天課以讓我們變的和人類一樣好看。”說的這裡的時候,少年的眼神中帶着不屈。
“難怪這麼多年都沒有人發現你們的蹤跡,原來隱藏在了這裡。”凌逍喃喃。
“是啊,我們遍佈神種大陸的每一個地方,卻從來沒有人能夠發現我們,就是因爲陣法的存在,陣法乃是天帝佈下,即便是同等級的大帝都無法發現蹤跡,所以,我們的蹤跡外面的人永遠都發現不了。”巫師少年自豪地說着。連仙帝都發現不了的存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夠發現。
“這麼說,曾經進來的生靈都已經遭受到了你們的毒手是嗎?”凌逍詢問着,看着慘不忍睹的生死兩面人,心中升起了一抹悲涼。
巫師少年笑笑,隨後說道:“你這麼講是不對的,我們是幫助的衆生,擺脫他們的命運。並且很多人是自願加入的,就像我,也是如此,曾幾何是,我也不過是一個凡人少年,成爲巫師是我自己的選擇,包括這些兩面人,有一些是他們不小心闖入陣法的,還有一些人,他們是自願成爲兩面人的。”
對於巫師少年的話,凌逍並不相信。少年不過是給自己找藉口罷了。沒有誰會願意將自己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生活暗無光日的世界裡。
“其實,我覺得你很有天賦,我很希望你能夠加入我們,如果你選擇成爲巫師,一定會有大成就。”巫師少年拉攏着凌逍,孜孜不倦。
對於巫師少年的善意,凌逍不敢接受。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便成爲巫師可以掌控自己的生命,但是很難保證在未來,不會被他們所同化。封神成仙之路有千萬條,沒有必要非要走上這一條邪惡之路。在凌逍的眼中,這些將人變成怪物的巫師就是世間最邪惡的化身,比殺了他們還要殘忍。
“沒什麼好說的,我不會加入你們,你也沒有辦法將我留在這裡。其實我在這裡就是爲了等你來,交出藥水,讓我們離開。否則我們只能刀兵相向。”凌逍平靜地說道。之所以還能夠做到心平氣和,那是因爲凌逍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兩頭靈動境界的生死兩面人,不弱於兩個金丹巔峰的強者。如果早一點知道自己的對手是生死兩面人,凌逍一定會選擇隱忍,在自己的實力強大一些之後再動手。
其實,在猜到自己的對手是生死兩面人之後,凌逍僅存的信心便消失的一乾二淨的。凌逍已經在做好逃離的準備了。現在,凌逍只是想試一試。
“我說過,進到這裡的人就不可能離開。要麼加入我們,要麼死。”獸皮少年頓了頓,說道:“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今天我們就當沒有遇到過,我再給你半個月的考慮時間。半個月之後,你給我答案,如果你還是和現在一樣,我只能對你用強制手段。”
巫師少年的話出乎了凌逍的意外。給自己半個月的時間,一方面是因爲巫師少年有着絕對的自信,另一方面,也證實了巫師少年的心地還沒有那麼惡毒。
凌逍現在真的很希望得到這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後,凌逍有信心讓自己的實力再上一層樓。
“謝謝你,既然如此我們半個月之後見。”
“沒問題。”獸皮少年笑着說道:“你帶着你的兩個朋友離開吧。”
兩個朋友?巫師少年的話讓凌逍止住了腳步。
“你是準備獵殺獸羣?”凌逍看了看身後的獸羣,巫師少年的話語很明顯,並沒有準備放過這些猛獸。兩旁的生死兩面人依舊呈包圍狀態。
“當然,我需要試驗品,其他獸羣都躲起來了,有現成的我爲什麼不用。我知道你和他們產生了感情,不過,他們就算這一次能夠躲過去,下一次還是會落在我的手中。”巫師少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聽到巫師少年的話,凌逍自嘲的笑了笑,原本還以爲對方善意未泯,到頭來才發現是自己錯了。
“他們是我的朋友,我不會拋棄他們!既然如此,不用再說什麼了,動手吧,想要獵殺我的朋友,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體內的靈氣出現,在身體的四周結上了一層鎧甲,晶瑩剔透。凌荔和王雨生同時拿出了武器,分立在凌逍的身後。
獸羣感激地看了一眼凌逍,也擺好了陣型,和生死兩面人決一死戰。
巫師少年重重地點了點頭,向後退了一步,發動了進攻的手勢。
所有生死兩面人同時動了起來,他們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只留下了一道殘影便衝擊進了獸羣之中。兩個靈動境界的生死兩面人同時攻擊向了凌逍。
“吼!”排山倒海的嘶吼聲響起,每一頭猛獸都是身經百戰,哪怕對方強大,也絲毫不畏懼。
羣戰就此爆發。凌逍一個人獨戰兩個靈動境界的強者很是吃力,對方完全是變態的存在,速度極快,找不到蹤跡,防禦力又極強,凌逍的全力攻擊也無法對生死兩面人造成傷害。
好在凌逍有靈氣戰甲護身,一時間倒是能夠自保。至於其他人可就慘了,僅僅片刻,凌荔和王雨生便不痛程度的受了傷。兩頭靈獸首領也受了傷,一些弱小的已經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要不是巫師少年要抓活的,他們已經死亡了。
這不是戰鬥,是虐殺,在同境界的生死兩面人面前,獸羣毫無還手之力,就連凌逍也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看着野獸們一隻只倒下,看着鮮血順着凌荔的手臂上滴落下來,凌逍苦痛萬分。是自己的衝動,讓衆人陷入到了險境之中。
凌逍想去幫忙,奈何,自己的對手便對付不了,就連身上的靈氣鎧甲都有些不穩。
“朋友,你不必自責,死又何妨,這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豹子一邊攻擊,一邊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