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村的村長許龍,對於比自己高出一倍啓明村的村長並沒有任何尊敬之情,張口閉口對着老村長就是一通罵。
村民們對於許龍的做法怒不可遏,只有凌逍在一旁冷笑着。
他看的清楚,許龍這次前來並不僅僅是因爲獵物的事,闖村纔是他真正的目的,就算啓明村妥協了,許龍等人也不會善罷甘休。所以,許龍一上來便將啓明村的退路封死了。
甚至,凌逍懷疑,之前陸醇風等人明目張膽地搶奪獵物,也是許龍授意的。他們蓄謀已久。
“許龍,你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如何今日自損身份!”老村長不卑不亢,相對於其他人,老村長的忍耐力還是極強的。作爲一村之長,他需要爲整個村莊負責,如果能夠不和許家村開戰,老村長是非常樂意的。一旦雙方闖村,即便勝了,也會流血,出現傷亡。
“老東西,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們啓明村大白天打人劫財,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許龍俯視着老村長,盛氣凌人。完全不將老村長放在眼裡。
聽到許龍的話,老村長遲疑了下來,因爲出現的匆忙,還沒有了解事情的經過。
“許龍,你搞錯了吧,我們兩個村莊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啓明村的人是不會搶奪你們獵物的。”老村長搖頭苦笑,對於村裡面的人,老村長是相信的,他堅信自己的村民是不會做出這樣事情的。在老村長看來,這是誤會。
“還在狡辯,難道你們村子沒有獵殺過一頭黑熊和一隻猛虎嗎?”許龍喝問。
聽到黑熊和猛虎,村長以及所有人一同看向了凌逍。
“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老村長說道。
“誤會什麼,你們就是明搶。”許龍義憤填膺,看起來就像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你們纔是明搶,搶奪不成,就無賴,你們許家人全部都是厚臉皮。”對於搶奪財富的黑鍋,呂琮可不背,可許龍爭執着。
“是嗎?是我們無賴你們嗎?”一聲冷哼,傳來了一陣威壓,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只見許家村的村民中走出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身體修長,面帶冰霜,目光冷冽。
看到這個少年,老村長等人臉色同時一變。少年雖然年輕,卻是許家村的第一強者,現在已經是化境大圓滿的境界,是遠近聞名的一代強者。
對於此人,凌逍也認識,此人名字叫做許奇正,自幼天賦甚高,被一代強者看中,收爲了弟子,帶回宗門修行。曾幾何時,許奇正還是凌逍的榜樣,希冀有朝一日能夠和此人一樣,機緣加身,開闢新的道路。
任誰都沒有想到,常年在外的許奇正,此刻竟然回來了。難怪許龍等人信心十足毫不畏懼,原來是有此人撐腰。
“啓明村的前輩們,你們村子裡面的人偷了我辛苦打來的獵物,此番我前來索取,有什麼不妥嗎?”許奇正的語氣傲慢,帶着毋庸置疑。一句話說完,從頭至尾都沒有正眼看過啓明村的衆人。
聽到許奇正的話,江左不由得冷笑起來,之前還說自己搶東西打人,一轉眼的功夫,又變成偷了。這些人說起謊言來,一點都不圓滑。凌逍很好奇,是不是一會自己又會被說成是一個十惡不赦,殺人放火的惡徒。
“許侄兒,您是說那頭黑熊和雄虎是你打的?”呂飛騰詢問起來。如果是許奇正出手殺了兩頭猛獸,不是不可能的。許奇正有這個實力。
“你叫誰侄兒呢,不要和我套近乎。”許奇正瞪了呂飛騰一眼,對於一個普通的凡人如此稱呼自己,是一件很掉面子的事情。
呂飛騰想說些什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嚥下了這口氣。
不過,一衆少年們卻是非常惱怒。呂飛騰是長輩,叫一聲侄兒,在大荒之中是極爲常見的一件事。
“許奇正,你...”看到自己的父親平白無故遭人怒罵,呂琮忍耐不了,剛想要說話,卻被凌逍拉住了,口舌之爭沒有任何意義。
許奇正斜視了呂琮一眼,轉頭看向了村長:“你們還在磨蹭什麼,趕緊將兩頭兇獸給我交出來。”
聽到許奇正的話,看着許奇正面不改色的樣子,村長遲疑了起來,向着凌逍詢問:“凌逍,那兩頭兇獸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殺死的,還說被許道友先行打傷,而後被你撿漏了?”
村長相信凌逍是不會做出偷竊搶奪的事情,他困惑的是凌逍是否真的有擊殺兩頭猛獸的實力。
凌逍雖然變強了,但是在他和許奇正之間衆人更加相信,是許奇正殺死了兩頭兇獸。許奇正化境大圓滿的境界就是最好的說明。
“村長爺爺,兇獸是我親手殺了千真萬確,我沒有偷沒有搶,更沒有從別人的手中撿漏。這一點還望大家放心。”凌逍平靜地說着。
“放心?一個廢物能夠殺死兩頭兇獸,這樣的謊言只怕只有傻瓜才能夠編的出來,只有白癡才能夠相信吧。”許奇正冷哼着,看都沒有看凌逍一眼。在許奇正的眼中,這些人全部都是廢物。即便是自己村裡面的人,許奇正也沒有任何善意。
“你不相信也正常。”凌逍並不反駁。只是不理解,自己怎麼能夠將這樣一個人當做自己的偶像,着實是眼瞎了。
在這大荒山林之中,化境修行者是少數,是強大的,可是在堯漢帝國,這樣的人一抓一大把。並且,在凌逍的記憶中,許奇正已經進入宗門三五年了,三五年的苦修纔是化境,連靈動都沒有邁過去。在大宗門內,這樣的人早已經被趕出了宗門。所以,凌逍不明白,許奇正有什麼狂妄的資本。他也只能在與世隔絕的大荒之中顯擺一下而已。
“這位道友,你說我實力低,我不反駁,我不會修行就是廢物,不過,你說我搶了你的獵物,你有什麼證據嗎?你將證據拿出來,我將兩頭獵物如數奉上不說,我還任你處置。”凌逍淡淡地說道。
“證據?”聽到凌逍的話,許奇正大笑了起來,好一陣子才收住了笑容,看向了凌逍。
許奇正的目光很毒辣,射在皮膚上火辣辣的,在這裡沒有人敢和他對視,不過,他的目光對於凌逍沒有任何作用。
凌逍面不改色,只是平靜地和許奇正對視着。別說一個化境,渡劫老怪都沒少打交道。
許奇正注視了良久,收回了目光。心中卻是犯起了嘀咕,普通人是無法在他的目光下面不改色。
不過,許奇正並不會改變態度,他很確定,凌逍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丹田,不是修行者。
“你要證據是嗎?我給你證據!”許奇正微微一笑,很是邪魅。
聽到許奇正的話,呂琮險些驚掉了下巴。許奇正的手中怎麼可能有證據?
“許道友,有什麼證據,儘管拿出來吧。如果真的是我們有錯,我們一定不會背信棄義。”老村長平靜地說着。
“好啊,我告訴你們,我就是證據,我的雙眼看到的,就是事實。”許奇正邪魅地笑着。
聽着許奇正的話,整個啓明村的人都不由地憤怒了起來。所有人都明白,許奇正並沒有證據,他們就是來無理取鬧,就是來找茬的。
“許奇正,許龍,既然你們沒有證據,那就帶着你們的人離開這裡。今天的事情,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老村長一改平和之態,霸氣側露,直接對許家村的人下達了逐客令。
領村長雖然年邁,卻改變不了他是一個修行者的事實。掌管啓明村數十年,老村長見過的大風大浪不在少數,不會因爲對方有一個許奇正便屈服。
並且,老村長並不害怕許奇正。啓明村不是誰都能夠欺負的。
村民們對着許家村的人怒目相視。如果這些人不走,他們便會真的不客氣。
老村長的變化,讓許龍的心裡一咯噔,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老村長髮怒。
“啓明村長,我們不是給你們證據了嗎,爲什麼說我們沒有證據。”許龍的眼睛眯縫着,雖然震動,卻不害怕,他有許奇正爲他撐腰;“趕緊交出兩頭兇獸,不然的話,我們就真的要闖村了。”
“對,交出兇獸,交出兇獸!”許家村的人一同附和着,高喊着。
看着許龍狂傲的樣子,老村長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老了,真的是老了,無力守護村民,竟然被人欺負上門來了。”
聽着老村長的話語,幾個大漢同時低下了頭,他們自卑,自己的實力不行,無法爲老村長分擔,然而,更多的人則是憤怒,幾個入境修行者站在了老村長的面前,欲要出手。
凌荔站立在人羣的後方沒有動,卻也做好了要出手的準備,她是啓明村的最強者,有保護啓明村的義務。
“知道自己老了就好,妥協吧,否則殺的你們片甲不留。”許龍冷哼着。
“妥協,我啓明村數百年的歷史就沒有妥協這一說!”老村長強勢迴應:“即便我已經老的不能動,也不會任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