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交’代我,等祭祖完成的時候,所有的屍體都會被送往藏坑,那時候人手會很緊缺,看守我的人也會少很多,到時候他會將我身邊的人都替換成他自己的,我一旦被解開束縛,那麼就只顧着逃跑就好,等祭祖結束,他會前往高家村找我。
我能看的出來,阿骨打內心很糾結,和敵人合作反抗自己的種族,雖然是出於好意,但是這手法卻有些太見不得光,一旦泄‘露’,他就會成爲千古罪人,再無臉擡頭做人。而相對於他,我則是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本想着好心幫高家村解決一點風水問題,但是結果卻捲入了一場麻煩的紛爭,幸好現在我還有時間可以揮霍,否則可真是大麻煩加身了。
這時候那些村民已經將他們先輩的屍體裝扮好了,直直的擺在那裡,面前擺滿了祭祀品,香火。阿骨打作爲祭祀,此刻正在屍體前唸叨個不停,都是方言,語速極快,我聽上去就像是念着咒語一般。
一段亢長的祭祀語完畢之後,所有的村民都一擁而上,紛紛跑到自己的先輩親人前面,嚎啕大哭的有,靜靜地坐在那裡說話的也有,不過大多數還算冷靜,只是簡簡單單的祭拜,並沒有什麼大的動作。
如阿骨打所說,這時候所有的人注意力都放到了祭祖上面,我這裡只有兩個人在看守,而且這兩個人也是神‘色’焦灼,不停的望向祭祖空地那裡,似乎在等着那邊祭祖完畢的人過來替換他二人。就在這時候,那邊的阿骨打遠遠地向我這邊看了一眼,隨即他手一揮,便有兩個人從他身旁走開,快步走到這邊來,將那兩個人替換了去。
這大概就是阿骨打的兩個心腹吧。
我心中微微一動,看向他二人。這兩個人穿着普通的族中衣服,剛走到我身邊便彎下身子低低的說了一聲:“祭祖結束的時候我們會解開你身上的束縛,並且將你身上的蛇毒化解,到時候你只管離開,後續事情我們會解決。”
我點了點頭,動了動身子,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恢復了力氣,將那些蛇毒都清理乾淨了,等等就算不需那些解‘藥’也能夠行動自如。祭祖還在繼續,而且我看那些村民,一個個哭天喊地的模樣,似乎一時半會完不了,索‘性’便將眼睛一閉,睡了過去,很長時間沒睡覺,這坐了這麼長時間,倒有些困了。
‘亂’石山,山林之後,大河旁邊。
此時正有一行約十五人的隊伍駐紮在這裡,這些人全部都穿着一身黑衣,齊整整的站在大河四周,分別把守着各自的一個方位,在他們的中間,一個全身黑袍的男子站在那裡,怔怔的望着大河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大,我們一路追查那個‘毛’僵的痕跡到此,但是在大河這裡他的蹤跡就斷掉了,我們一路追尋,這都快到了大河的盡頭了,再往後就要下山。那人已經變成‘毛’僵,失去了理智,會不會調入大河淹死了?”這時候一個黑衣人走到中間那黑袍人的身邊,低聲問道。
那個黑袍人,也就是爺爺以前的合作伙伴,他看了看大河,緩緩說道:“那人雖然變成了‘毛’僵,但只不過是一時的,只要當時的‘藥’效一過,他就會變‘成’人形,但是‘毛’僵留下的痕跡不會出錯。再者,那個人身上的變化至今爲止我還是有些想不通,那是一種異變,已經超出了我的掌控範圍,因此現在那‘毛’僵的情況我也不是很瞭解,我們追查了這麼長時間,即使是到了現在,還是一點點蛛絲馬跡也不能錯過。
他頓了頓,問道身後那人:“怎麼,我讓你們注意那邊的情況你們辦得怎麼樣了?”
身後那人聞言,隨即說道:“他的那些朋友和同伴,現在依然在醫院躺着,受的傷很重,再有半個多月大概才能下‘牀’,而在這期間,在那個醫院裡面也並沒有發現那個白尋的身影。因此可以判斷,他在變成‘毛’僵之後,根本沒有回過那裡,一直是一個人。”
黑袍人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對了,不出我所料,白尋雖然中了屍毒之後沒有死,但是也沒有變成我理想中的超級戰士,他現在那種結果,可以說是介於失敗和成功之間,雖然獲得了力量,但是也變成了‘毛’僵。而且我猜想,他自己也控制不了那種力量,有可能隨時都會變成‘毛’僵,因此他纔會一直孤身一人躲着,生怕自己在大庭廣衆一下子變身,我想這也是他一直奔走於這些荒山野嶺的原因。”
“大人果然聰慧無比,將那人的目的猜了個**不離十,這人果然在這裡出沒過。”這時候又從樹林裡跑出來四個黑衣人,皆都裝扮齊整,身手矯捷。他們手裡拿着一個玻璃罐子,裡面裝着一些綠‘色’的類似血液一樣的東西,正是我在大河裡變身之後灑到岸邊的獻血。
黑袍人趙成將那玻璃罐子接在手裡看了看,嘴角忽然掠過一絲笑意,他看着大河的盡頭,笑道:“白尋只有在變身爲‘毛’僵的時候纔會留下痕跡,而這些痕跡都很難消除,只要找到一點我們便能依靠它追蹤一段時間。現在,你們全部都分散出去,將這座山搜尋一遍,爭取在日落的時候將這裡搜完,有任何情況立刻向我報告。同時注意山下週圍的情況,要是有人上山,就以警方的名義攔住。一號領導人說了,對這人志在必得,所以你們不需要顧慮什麼,放開手腳去幹。”
周圍的一衆黑衣人聞言頓時齊聲應和,然後飛速奔向‘亂’石山各處,只剩下一個黑袍人趙成站在那裡,臉上笑意盈盈。
“咚咚咚。”
隨着最後一聲鑼鼓的聲音落下,這場祭祖活動終於算落下了帷幕,衆人都退到了一旁,讓專‘門’人員將所有的先輩屍身都運走了,要在藏坑那裡下葬,族長等重要人物也都重新聚在一起,安撫着村民。
就在這時候,空地桌子旁邊的兩座高達倆米的篝火塔確忽然“啪”的一聲垮落了下來,頓時上面搭建着的所有燃燒的木頭和木炭全部都掉了下來,散成了一團,火星四濺,大火全都呼嘯着奔了下來,飛向空地四面,要不是那些衣服和村民都已經散開,這一下可就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但即使是這樣,也有不少村民受到了驚嚇,尖叫着奔向四面,由於祭祖剛剛結束,所以周圍的人羣比較擁擠,兩座大型篝火垮落,這一下直接就造成了一些村民逃跑的時候發生了擁擠推倒,擠壓事故。周圍尖叫聲一片,一些‘女’人和小孩甚至都嚇得癱坐在了一旁,哭了起來,場面頓時‘亂’作一團,無法控制。族長等人見到如此情況,頓時大聲地吼了起來,在那裡手舞足蹈的,盡力維護着大家的情緒,但是阿骨打早已經安排好的人這時候紛紛在暗中一番鼓動,場面根本靜不下來,而且越演越烈,趨向於失控了。
“趁現在,快點跑。”乘着這‘混’‘亂’的場面,旁邊的兩個人將我的繩子割開,並且將一顆‘藥’丸遞到了我的手裡,想來應該是蛇毒解‘藥’。
我沒有遲疑,甩開身上已經被割開的繩子就衝外面跑去,那顆蛇毒丸我收了起來,此時我的蛇毒已解了,自然不需要這解‘藥’,留着以後可能會用到,所以我選擇將其收藏了起來。
見我跑開,那兩個看守着我的村民也立刻加入了‘混’‘亂’的人羣當中,開始起鬨作‘亂’,頓時背後的喧囂聲又高了幾分,我沒有回頭,順着一條小路直線飛奔。我來的時候是昏‘迷’着的,所以並不認識這裡的路,但是出了那個村子以後只有一條路,周圍都是雜草斷崖,因此也沒得選擇,只顧頭也不回的逃跑就行。
我心裡砰砰‘亂’跳,扯開步子不要命的酒飛奔,在化解蛇毒的那一段時間,我體內的屍毒又再度服了上來,我能感覺到,它現在發作的時間越來越頻繁了,而且每次我能夠抵抗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再待下去,一旦我一個堅持不住屍毒爆發,恐怕這一村子人就所剩不多了。
然而我還沒有跑出多遠,就看見遠處忽然出現了一批黑影,身形很快向我奔來,我雙眼一眯,發現那是一批穿着黑衣服的人,頓時心中一驚,停下了步子。
“難不成那阿骨打還設下了埋伏?這時候反悔了讓人來截住我?”我心中一沉,這撲面而來的人顯然是早就等在那裡的,否則怎麼會來的這麼及時。我逃跑這件事情只有阿骨打知道,所以很可能他留了一手,就怕發生意外。再者就算族長髮現,也不可能派人派的這麼快,而且還在我的前面。
我心中一橫,反正都逃出來了,又哪裡有再回去的道理,管他是誰,先放倒再說。念及此處,我心中發狠,握緊拳頭迎了上去,準備突圍,一股勁衝出那些黑衣人的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