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曾經的我們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風徹茫然的問道,那些時不時就會冒出來的熟悉感讓他很是困擾,總覺得他遺忘了很重要的東西。
沐寒聞言怔了怔,看着風徹心中五味雜亂,不知該怎麼回答風徹爲好。畢竟他就算跟風徹說了他們的曾經也不見得現在的風徹就能夠回憶起他。
沉默在這一刻籠罩住了他們,許久之後,風徹才聽到沐寒輕嘆了一聲,與此同時,一隻大手撫上他的臉。
指尖描繪出來的熟悉面龐讓沐寒的心中微微泛酸,風徹,我多麼希望可以回到沒被帝君發現我們之前的日子,可是已經逝去的找不回來了,只能珍惜當下,我一定會找到辦法讓你想起我們之間發生的所有事的。
“風徹,曾經的我們亦如他們一般,但現在我說再多,你也不可能理解,唯有你自己想起來才能明白,我們之間的那種愛與羈絆。”
風徹聞言,擡手摸索着握住沐寒在他臉上描繪着的手,輕點了一下頭不再追問。他明白沐寒不是不想將他們之間的事講述給他聽,而是沐寒怕從他口中講述出來的故事,自己不能身臨其境的感受。
罷了,既然是屬於自己的記憶,那麼總有一天會再想起來,他不能讓沐寒一個人獨自揹負起那份沉重的感情,因爲那份感情裡面也有他的一份。
“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見風徹點頭不再問,沐寒鬆了口氣,想起風徹今早還未進食,趕忙交代了他一聲後爲風徹脫去鞋子,扶着他,讓他靠坐在牀頭,幫他蓋好被子就轉身走出了木屋。
走出木屋,沐寒這才注意到剛纔只顧着震驚火熾與流陌之間的感情而忽略掉了的夢之都景色。
夢之都如夢一般充滿了炫麗的色彩,幾乎所有可見的色彩,這裡都包含有了。可這麼多的色彩揉在一起卻不顯得突兀與混亂,反而有種難以言喻的美。
木屋下的流水清可見底,有小魚兒頑皮地在其中嬉戲,兩旁栽中着火紅的曼陀羅,紅色曼陀羅倒映在水中,好似被流水擁抱着,就如同流陌與火熾二人。
“真不愧名爲夢之都。”沐寒對眼前看到的景色讚歎不已,這裡真是個隱居的好地方。
因爲他不僅看到了這裡的美麗景色,還看到了籠罩夢之都的結界。那層結界使得夢之都猶如脫離了這片大陸而獨立存在,沒有人能夠找到這裡,就算是帝君也不行。
在這裡,他和風徹可以安心的養傷,不用擔驚受怕了,想到這裡,沐寒就心情愉悅,步履輕快的去給風徹找吃的了。
而在他走後不久,流陌擁着火熾出現在了木屋中。
木屋中突然多出了兩個呼吸聲,令風徹頓時警覺了起來,輕喝道:“誰?”
感覺到風徹的警覺,火熾輕笑了一聲,就風徹這副模樣,他們若想要對他做些什麼,他再警覺都沒用。
“火熾?”那聲熟悉的輕笑讓風徹辨認出來人是誰,有些驚訝火熾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還偏偏挑沐寒不在的時候,他們想要對他說什麼?
“好敏銳,好記憶啊。”火熾掰開流陌的手,幾步上前坐在了牀沿,驚奇的看着風徹,是因爲看不見的緣故所以聽覺才那麼敏銳麼?
“過獎了。”風徹撇了撇嘴,“無事不登三寶殿,二位不用拐彎抹角,想說什麼直說便是,拖久了,沐寒可就回來了。”
“你想不想用你的眼睛看看沐寒,看看這個世界?”不待火熾再說話,流陌就將來意說了出來,火熾縱有不滿也只是瞪了一眼流陌卻並沒有說什麼。
風徹渾身一顫,呼吸頓時變得急促了起來。流陌這意思是他的眼睛還有重見光明的一日?如果這是真的,那豈不是代表着他的腿也可以復原?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的眼睛還可以有看得見的一天?”風徹不確定的問道,無怪他會不確定,畢竟他的眼睛是從出生起就看不見了,更何況眼珠子還被別人挖走了。這種情況如果想要恢復談何容易,可現在卻有人來告訴他,他的眼睛還可以治得好。
“可以是可以,不過要付出點代價,就怕你受不了。”流陌看見風徹如此渴望着能夠重見光明,不禁搖了搖頭,那種痛苦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承受得了的。
“呵呵……”風徹聞言不由得笑了笑,“若是怕我受不了,你們就不會給我希望。”
“既然如此,那麼三天後我來接你,你現在的身體太弱了,而眼睛的恢復需要一個絕對的環境,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流陌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既然開弓沒有回頭箭,那麼就努力讓箭射到靶心上。
“我明白。”風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他的意思,因爲若是讓沐寒知道了,沐寒肯定會跟着去,到時候他一旦看不過去他受的苦而出手干預,那麼所有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見風徹明白了他想要傳達的意思,流陌拉起火熾,轉身離開,估摸着出去的沐寒也快回來了,若是撞上了可就不好了。
流陌的估算很準,他們纔剛離開,沐寒就回來了,雖然他感覺風徹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有多想,所以他不會料到三天後,風徹將會離開他一段不短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