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赫與曜日兩個人之間說了什麼,彼此又達成了什麼協議,唯有那個隱在暗中的人知道。
完成了此次出來的目的後,赫乾脆利落地轉身回雲家,曜日目送着她離去,直至看不見她的身影后才舉步,打算離開。
只是他纔剛動就警覺地發現了周邊的空氣中似乎有些不太尋常,意識到這絲不尋常,他心中一顫,莫不是有什麼人把他方纔和赫說的話都聽了去了吧?
“我倒要看看,是誰藏頭露尾的!”曜日眸光一凜,一道力量出其不意地襲向自己感受到波動的地方。既然偷聽之人不小心露出了馬腳,那麼就別怪他殺人滅口了。
雖然他和赫相談的內容並不懼怕被人捅出去,畢竟紙包不住火,但是卻不能是現在捅出去,風徹散落在各地的殘魂,他一片都沒有得到呢。他手中沒有一片殘魂的話可威脅不了沐寒……
只是那人真的是不小心露出馬腳的嗎?顯然不是,因爲曜日打出去的力量落了空,而他攻擊的對象卻堂而遑之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看清那人的面貌,曜日心中的驚愕猶如滔滔江水奔涌而來,“怎麼是你這個大冰塊?!”
“怎麼就不能是我?”君漠挑眉反問,看着曜日的眸光中帶了幾分異樣,沒想到曜日接近沐寒他們竟是爲了奪得風徹的殘魂。而且不知爲何,聽到這個,他竟莫名的感到了一股熟悉感,體內似乎也有一股力量想要破體而出。
他能夠感覺得到,若是那股力量可以覺醒,那麼對於他來說將是另一個世界。可是那股蠢蠢欲動的力量卻始終無法突破那層禁錮,就好像少了什麼東西助推一樣。
曜日沒有錯過君漠眼中的異樣,眉頭微皺,心中很是懷疑君漠是不是從頭到尾的把他與赫相談的內容都給聽了進去,如若不然,君漠眼中的那抹異樣是怎麼回事?
“你聽到了多少?”曜日眸光微閃,若真是他想的那樣,君漠是從頭聽到尾了的話,那麼可就壞事了啊。
“如果我說我全部都聽見了,你會怎麼做?殺了我滅口嗎?”君漠眼帶好奇的望着曜日,心中想着現在的曜日心中所想的恐怕是和他所猜測的半斤八兩吧。不過這也沒關係,關於滅口這種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這個被滅口的對象還是他的時候就更不容易了。
“你多慮了,我怎麼會這樣做呢?”曜日望着君漠訕笑了幾聲,老實說,他的確動過把君漠殺了,然後滅口的念頭,只不過他也明白,君漠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縱然他是帝君,但是要對付君漠還要費很大的力氣,他能夠感覺得到,君漠的實力和他是旗鼓相當的。
這讓他很是不安,因爲在他的認知中只有一個人的實力是與他旗鼓相當的,而那個人就是魔君!不過君漠給他的感覺卻一點都沒有他所熟悉的魔君給他的感覺那樣邪魅與危險,也許這只是他想多了吧。
堂堂魔君怎麼可能把自己變成這樣呢?並且他所熟知的那個魔君的眼睛並不是君漠如今的紫金雙色,而是一種能夠讓人不由自主陷入其中的黑色。
所以這一定是他想多了,這兩個人肯定是沒有任何關聯的,現下他該想的是怎麼解決君漠這個問題,他不能讓君漠壞事,這是他難得的機會,若是不能得到一片風徹的殘魂,那麼將來當沐寒發現他的身份之時,他手上就沒有任何能夠威脅到沐寒的底牌了。
“我怎麼會是多慮了呢,你想了,只不過你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把它完成而已,我說的對嗎?”君漠瞥了一眼曜日,並沒有傻得去相信曜日的說辭,搶奪風徹殘魂如此重要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曜日不想殺人滅口那才叫奇怪呢。
曜日深呼了一口氣,隨後認真而嚴肅地望着君漠,“我承認你說的都是事實,你說吧,你想怎麼做?”
聞言,君漠挑了挑眉,直言相告,沒有絲毫的顧忌,“當然是將此事告知風徹與沐寒,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呢麼?”
話落,曜日的臉上露出一抹“我就知道”的神情,絲毫都沒有意外君漠如此的坦白,憑君漠的實力,他根本就不用有絲毫的顧忌。
“不能打個商量?只要你答應我,暫時不要將此事告訴風徹和沐寒,你叫我做什麼都行。”曜日試圖想要動搖君漠的決定,怎麼說都要讓這件事在他取得了那有可能是風徹殘魂的寶物之後再揭穿出來。
只是很可惜,君漠壓根就不聽他的,雖然他給出的條件很誘人,但是君漠還是很遵守原則的搖了搖頭,他不可能會幫着曜日隱瞞這件事情,否則當日後事情敗露的時候,他可就變成幫兇了。
“你爲什麼非要取到風徹的殘魂?你到底是誰?”君漠實在是想不明白,曜日爲什麼會那麼執着的想要取得風徹的殘魂,明明風徹尋找殘魂是他自己的事情,並沒有阻礙到任何人的利益,曜日實在是沒有如此做的理由。
曜日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厭惡,“你知道風徹和沐寒是什麼關係吧?”
君漠點了點頭,風徹和沐寒表現得如此明顯,恐怕沒有人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吧?不過這跟曜日非要取得風徹殘魂有什麼關聯?人家兩個人相愛並沒有礙着誰了啊。
見君漠點頭,曜日覺得很是意外,他並不是意外君漠知道風徹和沐寒之間的關係,而是意外君漠明明知道風徹和沐寒的關係卻表現得如此淡定。難道說他就不感覺兩個男人相愛,並在一起很是讓人噁心嗎?
“你不覺得他們兩個人的愛很讓人無法接受嗎?”
“不覺得,相愛本就沒有錯,就算他們兩個人彼此之間都是男人,也沒有錯,難道說你想要風徹的殘魂是想要藉此拆散他們不成?”君漠從曜日的三言兩語中抓到了關鍵,原來曜日竟然是這般想的,他不得不說曜日實在是太過頑固不化了,同性相戀並不是罪過的事情。
等等,爲什麼他會是這樣想的呢?君漠深深地皺起了眉,他的腦海中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曜日點了點頭,沒有反駁君漠的話,“你猜的沒錯,我就是想這樣做,我不能看着沐寒毀在風徹的手裡。”
“爲什麼不是風徹毀在沐寒的手裡?”君漠很敏銳地察覺到了曜日話語中的奇怪之處,這更加深了他對曜日身份的懷疑,如果曜日和沐寒素不相識,那麼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呢?
恐怕曜日就是沐寒所熟悉的人,而且兩人還是相當的熟悉,那麼爲了不讓沐寒認出自己,曜日今天的這幅模樣估計也不是他原本的樣子吧。
曜日被君漠的話給噎得無言,他很想說他在意的就只有沐寒這個得力下屬,至於微不足道的風徹關他什麼事?要是沒有風徹,今日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並沒有把心中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只是找了一個很是蹩腳的理由,企圖搪塞過去。
“因爲他們兩個人看起來明顯就是風徹在勾引着沐寒,所以是風徹毀了沐寒,而不是沐寒毀了風徹。”
此話一出,君漠仿若萬年寒冰的臉上居然流露出了一抹笑容,頓時日月山河都在這抹笑容之下失去了顏色,這個理由真的很蹩腳啊,真虧得他能夠想得出來!
曜日也被君漠這突然流露出來的笑容給驚呆了,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些人笑起來是那麼好看的,沉寂多年的心似乎在這一刻稍稍起了一些波瀾,不過那微弱的波瀾很快就被他給忽視了。
君漠發現驚愕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瞬間就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他並不是想笑,只是在曜日的面前聽到如此蹩腳的理由,他實在是無法保持自己冷冰冰的形象了。
他擡眼望了一眼天色,不知不覺居然已經到了子時,不能再繼續與曜日耗下去了,他們再不回去,不用他說,風徹和沐寒自己就會懷疑,他可不想成爲被懷疑的對象。
“你不用白費心思來勸說我不要將此事說出來了,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曜日聞言臉色一變,藏在寬大袖袍之下的手緊緊握起,眉頭緊皺,絕對不能讓君漠將此事跟風徹和沐寒兩個人說起,否則他所有的努力就都將前功盡棄了。
就算他們二人的實力旗鼓相當,可是將之控制起來,他還是能夠做得到的。這樣想着,曜日的眸光忽的變得凌厲了起來,這讓君漠不由得暗暗生起了戒備。
只可惜,君漠對曜日起了戒備,全身心都放在了曜日的身上,而忽視了那個早已離去的赫。於是,就在曜日向君漠動手的瞬間,君漠的身後伸出了一隻手,對準他的後頸狠狠地劈了下去。
君漠只感到後頸傳來一陣疼痛,爾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