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說:“找到了。他就是吳老闆!”
人間自有真情在,好人就在眼前。趙雅朋激動地鼓起掌來。謝道、小慧、甘勇軍和金小姐也跟着鼓掌。
“哇,吳老闆。你還有這麼一段歷史啊,真感人。二十萬,恐怕要耗去你這小客棧一年的收入吧!”看來金小姐也是剛剛聽到這個故事,她也很激動。
吳老闆搖搖手。連聲說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趙雅朋問道:“後面兩們朋友講故事之前,我想請教一下在座的各位。正如林姐的故事所講的那個負心男人一樣,爲什麼我的女朋友說愛我,還去跟別人結婚?”
吳老闆說:“趙先生,你的經歷是有點曲折。你說你不明白,爲什麼一位愛着你的女子會同時愛上別人。你要知道,可能你對於女子抱有錯誤的看法。”
“請你告訴我,我哪裡錯了呢?”趙雅朋問道。
“大部分男人看到相貌清純的女子,就想當然地認爲那女子是忠貞的、純潔的。事實證明這種聯想是錯誤的,不過是男人們一廂情願罷了。越是長相漂亮的女子受到的誘惑就越多,她們沒有達到涅槃的境界,怎麼可能心如止水呢?大部分男人認爲女人要是愛上自己,就不可能愛上別的男人。你要知道,人心總是不知足的,男人是這樣,女人也是這樣。千萬不要被她姣好的相貌和表面的矜持文靜給矇蔽了。”吳老闆說。
“吳老闆,我不太認同你說的話。很多女子都很現實,很知足,不會得隴望蜀。”坐在窗邊的小慧立即表示反對。
“請不要着急,等我講完再反對也不遲。我們想一想這種情況:一位已婚女士,每天上班還穿很漂亮的衣服,甚至是很暴露的衣服,她想做什麼呢?她在下意識地吸引異性!我想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閱讀一本愛情小說,她會把自己當做書中的女主角,跟故事中男主角戀愛;她跟故事中的女主角一起去興奮,一起去悲傷……這就相當於她迷戀着一個不是她丈夫的男人,算不算出軌呢?我想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比丈夫優秀的男人出現在他的生活裡,跟她的丈夫一樣愛她的話,她肯定會做趙先生女朋友一樣的選擇。這就是人性。”吳老闆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中沒有激憤,沒有幽怨,也沒有冷酷,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如水。
“如果女人----其實男人也一樣----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的從容心態,吳老闆就不必擔心了。”金小姐說。吳老闆沒有作聲。趙雅朋說:“聽起來有道理。我有點想通了。”
最後輪到那對情侶講故事了。
男的說,剛纔介紹過,我叫謝道,這是我老婆小慧。我們兩個人是一起的,來這裡的理由都是一樣,而且,我不太會講話,所以還是由我老婆來說吧。
那位女子說:首先,我要說明的是,我們今年二十五歲,我們是夫妻。吳老闆看過我們結婚證,這一點他可以作證。跟我們的很多同齡人相比,我們結婚的時間是有點早。
三年前,我從華中一所大學旅遊系畢業。能在全國各地東遊西逛,很合我的胃口,所以,我毫不猶豫地當上導遊。
我在學校裡還專門學習了攝影。每到個景點,我除了照顧團友,還抽空拍攝景點的照片,發佈到一個在線旅遊社區。我的帖子,不但圖片精美,文字也非常“隨性流暢”,非常受網友們的歡迎。
於是,那家社區就聯繫我,問我願不願意當專欄作者,爲他們定點地拍攝和撰寫文章遊記。這是一個簡單的合同關係,報酬並不是很多。一個月也就是五千多塊錢。要是真的天天在外面跑,這點錢還不夠路費。
這種情況下,我很糾結:當導遊,兼職當專欄作者吧,很多地方都去不了。因爲我的導遊線路也是受旅行社的線路限制的。一家旅行社的線路,可能覆蓋全國所有的景點。甚至連十分之一也覆蓋不了。
有一年夏天,我帶團去一個景點。晚上團友們都入住酒店後,我肩挎着一臺單反照相機,走出酒店。
我這次的任務是記一篇當地的特色食物的網文。於是我走到一家小有名氣的飯店。雖然是晚上八點多鐘,飯店樓上樓下三層依然是坐無虛席。
走進那家飯店,我直接找到老闆說明來意。他當然很歡迎,報道越多,生意就會越好。這時候,我注意到一位小妹端着一盤店內的鎮店大菜經過,於是我就拿着相機跟了過去。
小妹把菜送到二樓靠窗的一張桌上,轉身就離開了。
我走上前去,對桌上的一位年輕男子說道:“大哥,我想採訪一下你們,順便爲這道菜拍幾張照片,可以嗎?”
那人還沒有說話呢。桌上另一個人說話了:“小妞,你的胸不大,還挺好看啊。”我扭頭一看,左側座位上一個男人,留着短短的頭髮,染得黃一半、紅一半,右邊耳朵上還掛着一個耳環,整個人流裡流氣的。他正盯着我胸前看。
我一低頭,發現自己胸前,三粒釦子開了兩粒,很暴露。我當時拍攝心切,沒有注意到。
我趕緊左手拎相機,右手扣扣子。心想,算了,不拍了。我準備離開。
耳環男一伸手,抓住我拿相機的胳膊,把我往他懷裡拽。“小妞,別害羞,來坐哥這兒,哥讓你好好拍照。”下一個瞬間,他的狗爪子就摸到我的胸上。
我很生氣。第一反應就是甩手給他一個大耳刮子。
嘩啦一聲,我碰翻了桌上的一瓶酒,掉到地上摔爛了。那盤剛剛端上來的菜也扣在地上。
同一層十幾桌就餐的客人,幾十雙眼睛看過來。
那男子惱羞成怒,騰地站身來。“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他的話剛說出口,旁邊一個男子拉了拉他的衣袖,擺擺頭。那男子見滿大廳的人都看着他,就改口道:“小妹,你摔爛了我們的酒,這個賬怎麼算啊?”
遇到這樣的事情,我也只能自認倒黴。受人侮辱,還要賠錢。“多少錢?我賠給你!”
那男子揚了揚胳膊,上面紋一條龍,張牙舞爪的,怪磣人的。“五萬。那盤菜就算了,算我們倒黴。”呵,他可真能瞎吹呀。
飯店的服務員和老闆都走過來。老闆說:“這位先生,這瓶酒就當是本店送給您的好了。這位姑娘是不小心……”
老闆的話還沒有講完,那男人就粗暴地打斷了:“酒是我買的。我想把它賣多少錢,你管不着!”
還以爲是他們自己帶來的酒,卻是在這飯店裡買的,應該不會花多少錢。我有點放心了。
那男人手伸到我面前。“小妹,拿錢來吧!五萬。”
他還堅持要五萬,真是欺人太甚。“你在這飯店買多少錢,我再加一百賠給,總行了吧?你要五萬,我沒有!”我脖一擰,心裡那個氣呀,真想再抽丫的一百個大嘴巴。
“沒有?不怕,走,我們去找家酒店談談價格。”說完,他的手就搭上我的肩膀,把我往外推。老闆見勢不對,趕緊離開。
“喂,把你的爪子拿開!”聲音不高,卻充滿威懾力。耳環男不由自主地鬆開手。我趕緊往外退了兩步。
一位年輕男子站在我與耳環男之間。他穿着一件墨綠迷彩緊身短袖衫,短髮,整個人很精幹。不過,他的個頭沒有耳環男高,體格也沒有耳環男壯。而且,耳環男一夥有六個人,他們都拉開椅子,站起身來。
迷彩男仰起下頜,微微眯着眼,盯着耳環男,好一幅氣定神閒的樣子。耳環男鼓起渾身肌肉,輕蔑地俯視着迷彩男。“小子,你少他媽管閒事。怕是身上的皮癢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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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暗暗地擔心起來。
對,打電話報警。找警察來處理這件事。我掏出手機,就要撥打電話。還沒拔通,我就覺得眼前一花,一陣勁風撲面而來。一聲慘叫“哎喲,饒命!”之後,緊接着撲通一聲,像是有人摔倒在地。
定睛一看,迷彩男與耳環男之間,一個人半跪在地上,左手被反剪過頂,被迷彩男緊緊地捏在手裡。耳環男大驚失色,另外四個人陰沉着臉,推開桌椅,形成半圓形包圍過來。
周圍食客見狀,紛紛拿起座離席避讓。
迷彩男仍然鎮定自若,他不理會地下那個人的哀嚎和求饒,目光直直地盯着耳環男。顯然,耳環男是這幾個人的頭頭。
“識趣的話,接受這位小妹的賠償條件,拿錢走人。想打架的話,就你們幾個,怕還不夠我熱身!”迷彩男這邊說着話,又有一個不服輸,從身後偷襲過來。我嚇得大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