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士兵走到老李面前,一人在前一人在後。
後面那人拿着小本本不知道再寫什麼,前面那人冷聲道:“說!”
老李笑呵呵道:“問一下哈,這裡不是住着神牛嗎?去哪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不對,你是說神牛住在這?”
審訊兵眼睛一亮:“聽說這裡是無孽金礦脈之地,但是,我們並沒有發現任何礦洞。
說!神牛和無孽金到底是什麼關係?”
“啊?”老李頭眼睛一轉:“我說可以,但能不能讓我知道神牛被你們抓到了沒有?”
一號審訊兵臭罵道:“那頭畜生,竟然傷了我們一百多位弟兄,跑了。”
二號審訊兵嘆息道:“是啊,一百多活生生的人命,就是佔據瘋牛野原都沒有那麼大的傷亡,可惜了。”
嘶~~老李頭感覺自己聽錯了,神牛隻造成一百多的傷亡?比數十萬妖族造成的傷害還要高?
神牛有那麼強嗎?不對,人類怎麼那麼強?這不科學!
老李頭不感覺兩人是在說謊,他着實被震驚了,老袁的內心也不好受。
難道,真是武器之間的差別?
老袁看着那平平無奇的榴彈炮等軍火物資,怔怔不語。
一號審訊兵呵斥道;“喂,神牛和無孽金什麼關係?”
“嗯……礦脈在神牛體內。”
“真的?”士兵驚喜道。
“千真萬確,我們反正都要死了,爲什麼要說假話。”
老李頭得知神牛的消息後,間接得知,礦脈現在還在歹荒山。
也不知道妖帝爲什麼要刺探無孽金的消息,奇怪。
這種事已經不是他能夠摻和的了,誰知道在這種營地內是否安全,到時候別被人類一槍崩了。
什麼神牛?什麼礦脈?什麼妖帝?幹我屁事?兩人如是想。
累了累了,在這安享晚年挺不錯。
面前的人族士兵又問了幾個問題。
老李的思想覺悟比老袁高多了,爲了免受皮肉之苦,其知無不言。
人族在得知礦脈在神牛體內後,直接一封電報傳到國家,至於之後是否抓捕的問題就不關它們什麼事了。
……
另一邊,鐵牛哥帶領小弟匍匐在山丘之上,看着曾經的無孽金礦場,一個個瞪大雙眼。
“這……這……人類怎麼打過來了?”
面對成千上萬在礦場附近安營紮寨的人族士兵,老二都驚呆了。
老毛看着在軍營附近巡邏的騎兵,失笑道:“我承受能力有限,千萬別說他們是人類。”
鐵牛哥一如既往的鎮定,“也不知道神牛怎麼樣了,被抓住還好,要是逃了那就麻煩大了。”
“應該是逃了,以人族那點手段怎麼可能制服神牛。
雖然這是歹荒山,但是神獸的尊嚴不容挑釁。”
“呵呵,神獸若是作惡的話,也是我們的敵人。”
“它們腦子不行,起碼比人類可愛多了。”
鐵牛哥三人小心的趴在這裡,絲毫不知背後已經有人發現了它們。
一個士兵站在鐵牛哥身後百米外,端着步槍小心翼翼的瞄準其中一妖。
士兵突然大喊:“別動!舉起手來!”
鐵牛哥都驚了,背後難道被埋伏了?
它們仨被這聲驚嚇起來,同時轉頭。
老毛不可思議道:“就你一人還敢出聲?你是不是想找死!
嗯?”
老二悄聲道:“大哥,現在怎麼辦?敵人手上有武器,我怕……”
鐵牛哥:“怕什麼?人類的火槍又不是沒見過,對咱們沒威脅,就是老毛有點危險。
這樣,咱倆在前,老毛在後,衝過去一擊必殺。
咱們身上有商會特質的防護服,就算打中老毛也不礙事。
那人距離咱……怎麼也得有一百米,這是火槍射程的極限,命中的概率能有千分之一就不錯了。”
老毛瞬間站到鐵牛哥身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真被流彈擊中眼睛,找誰說理去?
一看到妖怪的動作,士兵急了,吼道:“不要動!!”
“不要動?呵呵,你小子算老幾?”
鐵牛哥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直接朝士兵扔過去。
石子的威力雖然不大,但命中腦門還是會造成生命危險的。
士兵心一狠,直接開槍!
“砰!”的一聲,子彈穿過鐵牛的衣服,鑲嵌在皮膚身上。
鐵牛哥低吼一聲後撕開肩膀上的衣服,只見一個血孔出現在肩膀上。
他可以感受到,子彈威力很大,即使沒有鑽進骨骼也造成了身體重傷,反正這條肩膀是動不了了。
鐵牛與老二看向士兵的眼神越發陰狠,兩人默契的超前衝刺。
它們想趁士兵裝填子彈的時候,將其斬殺。
它們驚訝,士兵更驚訝,沒想到妖族還有這等狠人,肩膀流了一地的血也一聲不吭,比之前的妖族強多了。
就在這是,軍營之外的巡邏兵聽到槍聲後,凝重道:“聲音從哪傳來的?”
“不知道,聲音有點小,好像是那也好像是那。”
“兩兩分散,有人打槍,不管是走火還是什麼原因一定調查清楚,明白了嗎?”
“是!”
巡邏兵開始四處搜查,這裡是前沿戰爭最大的補給基地之一,也是運輸線的組成一部分,出了差錯大家都有麻煩。
……
山背這邊,士兵看到鐵牛哥衝過來,不驚反喜:“我不想殺人,是你們逼我的。”
“砰!”
這一槍直接瞄準鐵牛的腦殼,看看是子彈硬還是你更頭鐵。
感覺死亡侵襲,鐵牛哥極限躲閃,子彈擦臉而過,臉上出現一道口子。
此刻,他的感官都不好受,這一槍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又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鐵牛哥傷的並不重,他強忍着噁心感,震驚道:“怎麼還能連發?爲什麼不裝子彈??”
很顯然,火槍在人類手上升級了,這是它們三人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它們震驚,士兵更震驚,他槍下亡魂少說也有幾十個,第一次看到有人能錯開那一瞬間的子彈。
士兵差點給鐵牛跪下了,如此猛人,真不知道剩下槍膛中的三顆子彈能否贏得勝利。
此時,他有點心虛。
在看到鐵牛老二的奔跑速度後,他的心更虛了。
尼瑪,趕緊求援吧。
士兵朝天放了一下信號彈,同時他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上馬,朝迷魂幽谷的邊緣奔馳。
同時,槍口又朝着妖怪瞄準。
看到如此一幕,鐵牛哥鐵青着大臉,怒斥道:“畜生!有種正面對決!”
“砰!”
一槍打中老二臉上,不知生死的他向後仰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老毛在後面紅着眼:“老二!!!”
鐵牛哥向後焦急喊道:“二子!!!”
兩人的士氣瞬間喪失,面對騎兵,它們根本追不上。
士兵駕着馬冷笑道:“該你們了!”
“砰!”
一槍沒打中,又一槍只是擦肩而過。
在士兵換彈的時候,老二趴在地上吐了幾口血水:“咳咳,沒想到人類的步槍那麼厲害!”
“老二,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呼,還好,謝天謝地!”
老二摸摸犀牛角,嘆息道:“可惜,角碎了,不好看。”
“老天,都到了這時候,你還想其他的?沒死就不錯了。”
鐵牛哥向後看了一眼士兵,凝重道:“看來,那彈丸也不是無限的。”
老毛看着士兵胯下的駿馬,搖頭道:“無限有限又有什麼區別?反正咱們也追不上。
不過話說回來,剛纔他好像朝天開了一槍,沒事吧?”
鐵牛哥想了想,臉色突然變了:“不好,剛纔那畜生好像是在求援。
這裡的動靜山那邊一定能看到,快!快跑!”
老二也反應過來了,牛角斷了,就算痛到骨髓也得跑。
一個人類士兵就能將它們三逼到這種程度,更何況即將到來的大隊人馬?
尼瑪快跑啊!
不多時,大地傳來咚咚的震動聲,好像是一隊騎兵。
鐵牛哥轉頭一看,山丘那邊蕩起一片煙塵,一隊騎兵猶如一把利劍,向前突刺。
它們可以看到,騎兵身上的裝備與那名士兵差不多,也就是說,它們死定了?
在鐵牛哥眼中,迷魂幽谷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
他拉着老二,喊道:“走!進山谷!”
老二臉色一變:“大哥,進去不就死定了嗎?”
老毛:“不能進!就算是死,老子也和他們拼了!”
……
十分鐘後,一身是血的老毛被捆成毛毛蟲,鐵牛哥與老二被幾個騎兵拖曳出來。
三個妖怪,在騎兵之下,全都落網。
騎兵隊長看到三個半死不活的妖怪,心想:收穫真大!
“集合!”
“迴歸!”
……
“老大!老大你醒醒啊!!”
“大哥!嗚嗚~~都是我的錯,當時就應該拉你離開的!
現在被人類抓住,凶多吉少啊!”
“咦?老大好像動了!!”
“真的,快來看看!”
鐵牛哥睜開雙眼,也不知道這裡是哪,只知道這裡是小石屋。
其面前蹲坐着老二,老毛,老袁與老李四兄弟。
幾乎一瞬間的功夫,他就想到了前因後果,哦,原來自己被人類抓住了。
他挪動痠痛的屁股,驚訝道:“老袁老李,你們怎麼回事?”
老袁嘆息道:“哎,別提了,當初老子在蛇妖口中死裡逃生。
本以爲進入迷魂幽谷可以躲開蛇妖的追殺,奈何天道不公,沒遇見老大反而自己被人類發現了。
現在,咱們都是俘虜,同病相憐啊。
我們五位弟兄,就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鐵牛哥一衆妖族嘴角抽抽:誰他孃的想和你死在一起?不要碧蓮!
“咳咳,這是哪?”
老袁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一邊,好讓大家清楚現在的處境。
鐵牛哥聽完後,自嘲一笑:“原來,人類竟強大到了這種地步,帝國不久矣。”
“呸,還不是仗着火器逞威?”
“火器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沒錯,它們火器發展的速度確實很快。
如果它們真是每人手上都有一把的話,帝國輸的不虧!”
老毛:“要是我們能仿造就好了,到時候我們也有,再加上咱們妖族本身的天賦,絕對吊打它們。
別忘了,它們只是人類,體力不如咱們,防禦力量更不行,夜晚還有豹貓一族可以偷襲。
如果火器在手,人類?哼!”
老二鄙視道:“關鍵是咱們真沒有,人家卻真有,比不了啊。”
一語傷盡妖族心,好吧,現在打不過是事實。
鐵牛哥沉聲道:“現在,神牛沒事反而還在人類手上逃了,這是一個好消息啊。”
“這算什麼好消息?”
“當然是知道了礦脈還在,只要我們逃出去就能去商會交差,這不是個好消息嗎?”
老袁暗自呸了一聲:還好消息?您可真是衷心啊,你走出去一步試試?直接給你打成篩子。別忘了,你四肢是怎麼被廢的。
外面士兵少說也有五千,各個精兵強將,守衛森嚴。
就這條件還想逃獄?鐵牛哥,你哪來的勇氣?
老袁只能在心裡吐槽兩句。
和老袁有一樣想法的還有老毛。
他欲言又止,沉吟兩秒後問道:“老大,咱怎麼逃?”
鐵牛哥不說話了,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這個,日後再議,我先休息一下。對了,老二你把門口的飯拿過來,餓了。”
“哦!”
不知不覺兩天過去了,時不時有人被單獨提溜出去,說是去問話實則是私下拷打。
所以,兩天過去,鐵牛哥身上的傷勢不僅沒有癒合反而有生病的跡象。
沒辦法,這裡士兵又不是聖人,有人可是對妖族恨之入骨,恨不得直接將一衆妖族虐殺致死。
時間那麼長,雙方之間的仇恨更重了。
誰也無法說清到底是人族錯了還是妖族錯了,你殺我一家,我殺你一家,根本沒有和平的希望。
一開始鐵牛哥還有脾氣,後來也就習慣了,皮糙肉厚,打吧,只要士兵不開槍就行。
至於其他人,更慘!
它們沒有鐵牛身上的鐵皮,各個皮開肉綻,每天只能在舔傷中度過。
當看到牢飯只有一碗白水稀飯後,老二直接怒了:“他良的欺人太甚!!!”
一身血腥的老毛拍拍他的肩膀,嘆息道:“忍忍,忍忍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