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男人確實是進山偷獵的。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進這舊籠嶺了。他們知道當地人對這舊籠嶺忌諱甚深,一到晚上,整個舊籠嶺那是沒有半個人影的。這樣的地方是最好偷獵的。
前幾次他們五個人來偷獵的時候,收穫還真的很不錯,雖然他們離開的時候,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也迷過路,甚至指南針什麼的,也沒有絲毫的作用。可是隻要到天亮,一切都正常了。
可是現在呢!別說天亮了,就算天亮了又天黑,他們還是走不出這片詭異的迷霧。一時間,他們感覺到了控制。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在這裡走了多長時間了,五個大男人竟然累得都趴下來了。
那些被他們打到的獵物,已經被他們吃得所剩無幾了。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們估計要被餓死在這片詭異的迷霧裡了。就在他們感覺到絕望的時候,一位美得像天使一樣的女孩子出現了。她開口就對他們說道:“你們如果還想活命的話,就什麼也不要說,跟我走!”
這麼一句話,對他們這些陷入絕望的人來說,無意是天籟。他們五個人二話不說,當下就緊跟着這個女孩的身後。想來也奇怪,他們無論怎麼追趕,都無法超越這個女孩,只能夠在女孩的身後,而且更加詭異的是,他們看不到那個女孩在奔跑。
就在他們心裡對這個突然間出現的女孩存在不解和懷疑的時候,他們竟然出來了。
陽光照在他們的身上,正午的陽光是那麼的毒辣,天空是那麼的蔚藍,他們看到陽光的那一刻,流淚滿面。他們從來沒有像現在那樣,覺得陽光是那麼美好的。
“他們是?”在旁邊石頭上坐着的白樺看向趙敏敏出現了,她的出現和她剛剛消失的位置並不一樣,而是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折,從對面的地方出現的。他震驚之餘,發現在趙敏敏的身後,竟然跟了好幾個男人,這些男人的手裡都拿着獵槍。
“盜獵的,被困在陣法裡出不來了。我帶他們出來。”趙敏敏對白樺說道,“他們估計被困了好幾天了,整個人都焉了。”
那五個走出了陣法的人,一時間,忍不住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了。
“你們五個,現在出來了,不過,最好別亂走,都在這裡呆着吧!因爲整座舊籠嶺四周都是陣法和結界,一不小心,你們就闖入其中了。”趙敏敏看着那五個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一時間,心裡忍不住鄙視。五個大男人,竟然還像小女人一樣抱在一起。還真的讓人受不了。
“他們獵槍估計早就沒有子彈了。”趙敏敏看向臉色有一些發白的白樺說道,“你好好地看着他們五個,別讓他們到處亂走,否則的話,再進入陣法,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找人,我也懶得再去做好事救人了。”
白樺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爲什麼你……”
趙敏敏說道:“沒時間說那麼多,我要去救人了。”趙敏敏說完這話,轉身,就朝另外一個方向去了。她才走不到十米遠的距離,整個人又一次憑空消失了,一時間驚得那五個人目瞪口呆的。
白樺看到這五個人這副摸樣,他說道:“開始我也和你們一樣震驚,現在我都麻木了。你們在這裡坐着等吧!”
也許是因爲白樺沒有穿警服,也許也是因爲趙敏敏沒有將白樺稱爲警官,還有就是白樺的臉色還是那麼的蒼白,整個人看起來也是驚嚇過度的樣子,所以這五個人還以爲白樺和他們一樣,也是在這舊籠嶺迷路的人,於是乎這五個人也就在白樺旁邊坐下來了。
“這位大哥,你在這裡迷路了多長時間了?”其中有一個人忍不住問道。
“是啊,我們都不知道我們在這裡迷路了多長時間了。我記得我們應該是農曆的七月初三上的山。”另外一個人說道。
“今天是中元節。”這個時候,白樺忍不住說道。他心裡暗暗地吸了一口冷氣,這些人竟然被困在這個山上十一天了。
“這麼多天了?!”“太久了吧!”“天啊,那我家裡的哪一位還不知道該怎麼找我呢!”“早知道,我就不來這裡了。”“是啊,下次不要到這裡來了。太恐怖了。”聽到白樺這話,那五個男人也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被困在這裡面那麼多天了。一時間他們竟然也議論紛紛了。
“你要去哪裡?”其中有一個男人要離開,另外一個拉住他問道。
“我當然是下山去了,我的老婆在家裡等我那麼多天沒有回去,她肯定會着急死了。你知不知道,她懷孕了,孕婦是不能夠擔驚受怕的,對胎兒不好。”那個要離開的男人立即說道。
“你剛剛沒有聽到那個女孩說嗎?讓我們不要隨便跑,否則的話又要陷進什麼陣法結界裡了。”另外一個人拉住那個男人說道。
別的幾個男的也說道:“是啊,你不要亂跑了。我們如果現在亂跑的話,肯定會陷進去出不來的。”“對啊,對啊!別亂跑了。”“到時候,萬一你再陷進去只怕又不知道被困到什麼時候呢!”
這個時候,白樺忍不住說道:“如果不想你的妻子擔心你,現在你可以打電話給她的。告訴她,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白樺這話麼一說,那個男人終於明白過來了。他立即掏出了手機,可是等他掏出手機的時候,發現手機早就因爲沒有電關機了。他當下可憐兮兮地看向白樺問道:“兄弟,借你手機我用一下,我的手機沒有電了。”
白樺當下拿出了手機,然後想要遞給這個人,可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不由說道:“把你的妻子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我幫你打吧!”
他的電話號碼本里存了不少人的電話號碼,這可是不能夠順便借給警局以外的人的。
那個男的當下就將號碼報給了白樺,白樺按照這個男的說的號碼,當下就撥打了電話號碼。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這個時候,白樺纔將手機遞給了那個男的。那個男的當下拿到了手機了之後,立即叫道:“老婆,是我,我是阿南啊!”
……
不管這個男的是怎麼一副思念的可憐樣,白樺也懶得看。此刻的他有一點心亂了。今天遇到的事情,是他當警察這麼久以來遇到的最奇異的一次了,以前他也遇到過各種各樣的什麼惡鬼殺人事件,可是調查了之後,那都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根本沒有什麼鬼怪。可是這一次呢?
難道也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嗎?白樺皺眉頭了,他能夠感覺到這五個人確實是被困了那麼多天的人,不像是在騙他。那也就是說這次的事情絕對不是有人串通來裝神弄鬼的。何況,他踩在飛劍上在天空的事情,那也不可能弄虛作假,他可是相信他自己的眼睛的。
話分兩頭。
趙敏敏又進入了另外一處結界當中,這次她進入這個結界的時候,她就能夠感覺到她的體力的鬼修的法術在這個結界裡,竟然有了很強大的增幅,基本上能夠達到百分之兩百。她體內凝結的鬼丹,也在這個時候貪戀地運轉了。
很濃郁的鬼氣,四處都是黑紅色的霧氣,雖然還沒有到達睜眼不見十米開外,可是這裡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在山上。她踩在這個結界的空間裡,落腳之處像是鋪上了一層軟綿綿的紅雪一樣。
一望無際的黑紅色的霧氣,擡頭看向天空,天空竟然詭異地掛着一彎血紅色的圓月。看到這輪圓月,趙敏敏凝眉了。
這裡應該就是鬼境了,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鬼境,而是鬼王境。看來事情果然如同她猜想的那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麻煩真的很大了。能夠製造出這麼一個有血月鬼王境的傢伙,修爲肯定不是普通鬼王那麼簡單了。
說不定是金仙修爲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如果遇到這個傢伙的話,那豈不是以卵擊石。不,也許她還沒有雞蛋那麼堅硬,估計一招別人就將她給撂倒了。
想到這裡,趙敏敏忍不住額頭冒汗了。
“主人,主人,你在嗎?你聽得到我說話嗎?”趙敏敏用傳音術與林晨取得聯繫,然後問道。可是過了許久了,還是沒有林晨的任何的反應,她心裡着急得很。
“主人,你在嗎?主人……”趙敏敏又一次用傳音術和林晨聯繫叫道。可是還是沒有林晨的回答。
“小妹妹,在我製造的鬼王境裡,你的傳音術是傳不出去的。”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白色錦衣長袍的男子漂浮在了這個鬼王境的半空當中,他的長髮無風而動,四處起揚,長袍也一樣。整個人看起來衣袂飄飄的,好不帥氣。
一張妖魅的臉蛋,精緻的五官,整個人看起來太妖魅了,就連身爲女人的趙敏敏都忍不住暗暗稱讚這個人的臉蛋。不過,他這臉蛋比起自家主人本尊的容貌,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差距的,沒有自家主人的容貌漂亮。
趙敏敏能夠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感覺到不一樣的氣息。他給趙敏敏有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當然也讓趙敏敏產生了莫名其妙的心悸,甚至她竟然還對這個男人有一種臣服的感覺。她當下運轉她體內的屬於人類的那顆內丹,守住了靈臺的清明。她不會讓自己被這個男人的精神力量控制,成爲他的傀儡的。
那個男人看到趙敏敏竟然能夠抵禦得了他的精神攻擊,他邪魅的臉,忍不住流露出了微笑,他說道:“雙道的修士,還是木蓮化身,看來你的主人對你還真的捨得下本錢,捨得用金木蓮給你這麼一個鬼僕化身爲人。呵呵,對你的主人,我還真的很想見見呢!”
“幽笛。”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你在做什麼?”
趙敏敏擡頭看去,只見半空當中又來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比起那個長相妖孽的男人,長得更加美麗,不過她的身上似乎沒有那個男人身上所攜帶着的鬼氣,反而是一身的仙氣,還是很濃郁的哪一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時間,趙敏敏還真的弄不明白了。這個女人身上所有的氣息,竟然和自家主人恢復本尊的時候身上的氣息是一樣的。趙敏敏知道,那是上古神的氣息。那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是上古的神了。
“只是一個上古的神怎麼會和一個鬼王在一起呢?”趙敏敏心裡忍不住疑惑地問道。
在趙敏敏疑惑的時候,那個男人摟住來的那個女人的腰,溫柔地說道:“我不就是很意外,在人間能夠看到一個雙道的修士,心裡覺得奇怪,因此想要弄來當玩具麼!放心好了,就算我收服了她,也是給你當女婢的。”
看着兩個人郎情妾意的,一時間,趙敏敏愕然。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跨越種族的愛情故事嗎?上古的神,愛上了一個詭異的鬼王。神和鬼的愛情故事,能夠得到祝福嗎?他們難道不怕被天界知道,然後降下天罰,讓他們魂飛魄散嗎?
等等,似乎自己對主人也是有那麼一種意思。若是主人和自己在一起的話,會不會也會受到上天的懲罰呢?
“小妹妹,你這樣子是羨慕嫉妒吧?!”那個穿着一身粉色仙衣的女子,微笑地看着趙敏敏問道。
“你們在一起,我沒有什麼好嫉妒的。可是爲什麼,你們要傷害那些無辜的孩子。他們還是孩子。”趙敏敏擡頭看向上空當中的那兩個人問道。
“我們傷害那些孩子?”聽到這話,那個女人流露出來了一絲笑容,然後問道,“小妹妹,你知不知道杜鵑這種鳥呢?”
“什麼杜鵑,我不知道!”趙敏敏立即說道。
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們笑的聲音,讓整個世界都爲之變色了。不再是黑紅色的了,變成了血紅色,就像是蒙在了一層紅色的紗布裡一樣。這種感覺,讓趙敏敏心裡很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