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整天爲病人奔波,治的好就是應該的,治不好就是失職,沒準還要牽扯上醫鬧,如果他們也有晨風這功夫的話,那就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了。
蘇雨珊畢竟也是經歷過激烈競爭的高級醫生,只是片刻便反應了過來,隨後上前詢問道:“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禿頭男人晃了晃腦袋,感覺神清氣爽,拒絕道:“我現在感覺一點事兒都沒有了,沒必要去醫院檢查。”
“可是……”蘇雨珊還不死心,試圖再次勸說。
不過這一次還沒等說完便被禿頭男人不耐煩的打斷,最終也只好退到一邊兒,將儀器和擔架都收拾上車。
晨風走到蘇雨珊面前,說道:“這下可以證明我不是在打人了吧。”
蘇雨珊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從禿頭男人的反應來看,晨風剛剛的確是運用了某種辦法救了他一命,但是心中依舊有些不爽。
白了晨風一眼,蘇雨珊哼了一聲說道:“這次算我誤會你了,可你不要認爲這樣我就認同了你歪門邪道的救人辦法,想要病人安全,還是要等醫生來送到醫院纔可以。”
說完,蘇雨珊便掛上聽診器,和護士們下樓了。
這件事情似乎也就此告一段落,保安上樓遣散了圍觀的人之後也下了樓,晨風呼出一口氣,剛想回屋卻被禿頭男人叫住了。
“小兄弟,留步。”禿頭男人說道。
晨風回過頭,說道:“要是道謝的話就那麼算了吧,我本身也是醫科大學畢業的,看見別人出現狀況,不可能見死不救。”
禿頭男人笑道:“話不要說的這麼見外,既然你救了我,那你就是我的兄弟。對了,我叫宋興貴,在法院工作。”
“在法院工作?那不是公務員麼,公務員還出來**?”晨風頓時感覺有些好笑的問道。
宋興貴也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撓頭說道:“老婆死的早,只留下一個孩子,這麼多年我一直單着,也是沒有辦法纔來這裡找女人的。”
晨風點了點頭,也表示理解,也正如自己之前所想,沒有出去禍害良家婦女而是去**,站在某種道德的支點上,可以說是靠得住的。
不過聽說他是在法院工作,晨風便產生了興趣,隨後兩人直接進了屋子談了起來。
“你是哪個法院的?”燕京城中至少有十幾個法院,從中級法院到最高級法院。
宋興貴嘆了一口氣,說道:“慚愧啊,慚愧,我身居最高法院,竟然還出來**,要是被媒體拍到,那我這輩子就算是完蛋了。”
晨風笑了笑,隨口問了一句,“最近有什麼案子要審嗎?”
宋興貴想了想,說道:“嗯,倒是有一個,估計是在一週後審理吧。據說是從縣城裡押送過來的一個黑心醫生,騙取民衆錢財,手段極其惡劣,市委書記交代我們這次一定要嚴懲嚴辦,絕對不能放過任何有害於民衆的人。”
晨風聞言一愣,他馬勒個比的,這說的不就是自己嗎?黑心,騙取民衆錢財,手段極其惡劣,這帽子給自己扣的,真是下了十八層地獄也洗不清啊。
“那你覺得該怎麼審這件案子?”晨風沒有急於表露身份,而是饒有興趣的繼續問下去。
宋興貴正色道:“那當然是秉公辦案了,像這種騙取民衆血汗錢的東西,就該判,判他個十年八年,讓他在大牢裡悔過,出來後再也不敢危害社會!”
晨風有些苦笑不得,雖然宋興貴說的意志倒是沒錯,但事實卻不是他所聽到的那個樣子,如果真的按照他這麼判決的話,那自己蹲大牢可就是妥妥的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事件當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晨風問道。
宋興貴愣了一下,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這次事件的嫌疑人,其實是被人陷害的呢?”晨風說道。
宋興貴聞言,忽然變了臉色,隨後又站起身來,推開門確定周圍沒人偷聽之後,才低聲和晨風說道:“晨風兄弟,我和你講啊,在咱們這兒,那被陷害幾乎不是什麼事情了。”
晨風有點愣,顯然不知道宋興貴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宋興貴再次低聲開口說道:“我就這麼說吧,這年頭不比往前,審十個案子裡面,其中肯定就是被有權有勢的人扣了帽子,我們也管不了,只要上頭有人打招呼,我們這就很難辦。”
“那無辜的人就活該被判刑?”晨風頓時眉頭緊皺,顯得有些氣憤。
拍了拍晨風的肩膀,宋興貴無奈的說道:“兄弟,你的心情我也理解,剛乾這行的時候我也不太懂,後來才逐漸的明白,再說,我也不過是一個副法官,一切大權都在大法官手裡握着呢,我也只能起一個很小的作用。”
聽到宋興貴的話,晨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畢竟現在這年頭就是這樣,只要你有錢,或者有勢有人,即便你犯了天大的錯誤,也能輕易的找到替死鬼。
稍微聊了一會兒,天色也變得很晚了,宋興貴堅持一定要道謝,不過在晨風的要求下還是留的電話之後直接回家了。晨風並沒有直接表露自己的身份,副法官也是法官,在審理當中也是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如果自己現在像他表明了身份,當時宋興貴一定會表示全力維護自己,但是一個星期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說不定他會在這期間產生某種顧慮,到真正開庭的時候,恐怕就沒有那麼極力維護了。
確定了沒有其他要做的事情之後,晨風呼出一口氣,蒙上被子睡覺了,直到第二天清晨,常東的車停在了門下,應該是來接晨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