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朝前是主臥,一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女靜靜地死在牀上,一臉的安詳,不似前面兩人那般滿臉猙獰。此外,主臥中一樣沒有任何異樣之物。
隨後,便是最後一間次臥了,此處,也是整棟樓陰氣最重的地方。遲茂舒直覺在那裡會發現什麼,他想了想,讓常常鑽進了充電寶,而後把充電寶握在手中,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
自踏進房間那一刻,遲茂舒便感覺自身彷彿置身冰水之中一般,涼徹骨髓。此時夕陽還未曾全部落下,然而房間裡竟是陰暗無比,只能大概看到女孩子的白色公主牀。那裡,一名膚色白的恍若透明一般的女孩子靜靜地躺着,看上去就如同生人一般,然而事實上,她早已經沒了氣息。
再朝周圍看,窗臺前面的桌子上擺着一對白色蠟燭,還有個小小的香爐。香爐前面,供着一隻精緻的紅玉髮簪。桌子下面,是一臺臺式機以及一張電腦椅,此外,還有一個衣櫥一個鞋櫃。
整間房間,最不和諧的就是那紅玉髮簪了。看起來,應該是這紅玉髮簪有什麼古怪,所以沈家人才上香燃燭供着它吧。
按說,遲茂舒應該先去看那紅玉髮簪的,可是不知怎地,他就覺得應該去先看看死去的少女,於是一步步走上前去,立在了牀邊。
少女容顏精緻,竟是個少見的漂亮女孩子。此時她除了沒有氣息以外,看上去和活人真沒有太大區別,只是容色蒼白的厲害,沒有絲毫血色。然而遲茂舒的注意力,卻放在了她的面相上。
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女,又自小在聚陰之處長大,要是放在那個年代,這就是至陰之女,最好的鼎爐啊。這樣的女孩子,在現在社會。在處處是電線的環境下,卻能夠安然長大,然而命運卻給她開了個大大的玩笑。
此時,遲茂舒已經基本猜出了事實真相。女孩子不知道從哪裡拿回了那紅玉髮簪,巧的是那天又剛好停電,於是就帶給了一家人飛來橫禍。
那麼,最終的一切,都在那紅玉髮簪上了。
便在此時。遲茂舒忽然覺得後心一陣發涼,彷彿有什麼極爲恐怖的東西在後面窺視着自己似的。
他冷笑一聲,也不着急,而是慢慢悠悠地轉過身去,便看到一團慘白的氣息縈繞在紅玉髮簪周圍。細看時,又彷彿那團氣息是錯覺一般,髮簪周圍實際上什麼都沒有。
已經有成形的痕跡了,看起來,這東西在害了一家幾口人以後壯大了許多,不過這段時間困在這裡。雖然有陰氣滋補,卻沒有活人可供它戕害,又弱小了不少。
此外,遲茂舒身上蘊含着一絲雷電法則,因此一般的邪物都不敢靠近,這東西也不例外。
遲茂舒一步步向那髮簪走了過去,當他靠近髮簪,伸手抓過去的時候,那慘白氣息終於忍耐不住,猛然衝了出來。在空氣中猛然震動了一下。
霎時之間,遲茂舒只覺眼前一片慘白,彷彿有無數恐懼之極的事情要發生似的。然而下一刻,他體內儲存的電能自發運轉。所有的一切不適就此終止。而遲茂舒另一隻手中,常常適時衝出了充電寶,刺溜一聲便鑽進了那團慘白氣息之中。
真的如同滾水潑新雪一般,那團慘白氣息霎時之間四散彌散開來,如同逃命一般,然而常常鑽在它中央時。竟然似是有一股極大的吸引力傳來,眨眼之間,一整團慘白氣息都被常常吸了進去。
旋即,雷電傀儡晃晃悠悠飛了回來,鑽進充電寶便不動了。遲茂舒感覺到它那裡竟然傳來“飽”的意思,這就是有三種情緒了,喜悅、恐懼、飽,看起來小傢伙吃了這團氣息,應該是壯大了。
隨後,遲茂舒將紅玉髮簪握在手中,這髮簪入手便覺得涼絲絲的,摸着極爲舒服。然而摸久了,便有一種涼意直滲骨髓。那女孩子是至陰之女,所以對這紅玉髮簪纔會感覺到十分親切,因此纔會將之帶回家來吧。只可惜她不知道,紅玉髮簪之中的邪惡之物,給自己家帶來了一場浩劫。
按遲茂舒的猜測,那團慘白氣息應該是某種生成基本靈智的無實體靈體,或者是鬼,或者是妖,總之它因爲紅玉髮簪的陰涼氣息而最終附在了紅玉髮簪上,然後因爲周圍環境中到處是電線,一直不得出,直到被女孩子帶回來。
細細看着髮簪,才發覺這髮簪玉質極好,晶瑩剔透光滑細膩,髮簪是一串桂花的形狀,給人的感覺就是這玉簪乃是天然生成便這樣一般,不像是人手製成。
這玩意兒要是給普通女子戴在頭上,多半會讓人陰氣纏身從而生病,算了,還是自己收起來吧。
隨後,遲茂舒看了看牀上女孩子的屍體,暗道,可憐的女孩子,你便安息吧,害你一家的鬼物,我已經滅殺了。
走出小樓,又去旁邊的香燭廠轉了一圈,香燭廠大門上貼着電費通知單,想來是抄表的人抄完表以後直接貼上去的,這個抄表的也是奇葩,只管抄表,也沒發現那跌落式開關斷了那麼久了。廠子裡面停產已久,一幅衰落的樣子,倒是沒再看到什麼異常,遲茂舒走了出來,一直走到工具車邊上,給楊宇兩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摸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聽說有一家五口死在這裡,110那邊也不敢怠慢,半小時之後,就有警車開了過來,隨後,執勤警察、法醫等一干人等紛紛跳下了車子。
遲茂舒簡單介紹了下情況,說自己是電力公司的,因爲這家客戶幾個月都沒用電,這個月賬戶沒錢了,打電話打不通,所以纔過來看看。
聽說房間裡死去幾個人的詭異形狀,警察和法醫等人也都有些涼颼颼的感覺,此時天已經黑了,要進去看死人真是分外蛋疼。
最後,一幫人把車開到小樓附近,車燈開的明晃晃的,並且還帶上了強光手電筒,然後才走了進去。
房間裡轉了一圈,大概情形基本和遲茂舒說的差不多,警察們便讓遲茂舒等人自己離開了,倒是沒人懷疑遲茂舒順走了一根紅玉髮簪。
回家的路上,楊宇兩人猶自沒徹底回過神來:“遲哥,你說,裡面真有五個死人,身體還栩栩如生?”
“說了幾遍了就是這樣的,當時你們兩個夯貨不敢進去看,現在又問個不停!”遲茂舒也是無語了。
“唉,今晚回家肯定做噩夢了!”姚曉亮嘟囔着。
折騰了半天三人還沒吃晚飯,於是遲茂舒說自己請客,請兩人去江邊老朱燒烤。
這個點老朱燒烤已經幾乎坐滿了,遲茂舒三人好容易等了張桌子,點了一堆串,要了點啤酒,就開始吃喝。
正吃得開心,便看到一夥七八個人吆五喝六地走了過來,爲首那人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穿着背心,露出結實的肌肉,看上去很彪悍的樣子。後面那人卻是個戴眼鏡的小年輕,再後面幾個傢伙則是穿着花花綠綠的t恤和滿是洞洞金屬環的牛仔褲,一看就是跟班。
想來這些傢伙也知道老朱的手段,所以也不敢鬧事,老實等着有人走了,才圍着一張桌子開始點東西。
那小年輕東張西望,突然看到了那邊的遲茂舒。他怔了一怔,然後飛快低頭和彪悍青年說了幾句。彪悍青年擡頭看了遲茂舒兩眼,臉上露出輕蔑的神色,看到遲茂舒眼神注意到了這邊,於是朝遲茂舒直接豎了箇中指。
我去,這人有毛病吧,好好的挑釁哥們?
遲茂舒也不是吃素的,眼珠子一轉,旁邊正在給啤酒開瓶蓋的牛仔褲小弟突然腳一麻,身子一歪,將摺疊桌整個撲倒了,於是桌上已經打開了的六七瓶啤酒咕嚕嚕全部倒了下去,還在冒着泡沫的啤酒灑得到處都是,桌子旁邊四五個人都被灑了一身。
遲茂舒哈哈大笑:“今天好開心,來,吃肉!”說着,給楊宇姚曉亮一人手裡塞了一把羊肉串。
彪悍青年氣壞了,他覺得肯定是遲茂舒搗的鬼。那邊老朱卻把鷹隼般的目光投到了這裡,一時之間彪悍青年也不敢上前挑釁,於是悻悻地擦了擦衣服,坐了下來。
小小教訓了下對方,遲茂舒也懶得再搭理這幫人,吃完東西,去公司收拾了下,直接騎電動車回家。
然而離開公司沒多久,就感覺到身後有人追蹤,他略微回頭看了看,就看到一輛昌河面包車在幾十米外跟着自己。
特麼的,還沒完了,應該是剛纔那夥人吧。
遲茂舒車頭一拐,直接騎進了前面烏黑的小巷子裡面,然後停下電動車,慢慢等着。沒過多久,麪包車果然跟着拐了進來,停在了不遠處。旋即,彪悍青年一夥人從車上跳了下來,手中揮舞着砍刀、棍棒等兇器,帶着獰笑一步步走上前來。
“你就是遲茂舒,停我劉家鎮電的遲茂舒?”彪悍青年指着遲茂舒,一幅很牛逼的樣子。
“你誰啊,知道哥們是遲茂舒,還不趕緊跪下磕頭求饒?”遲茂舒看了看這幫人,順手從旁邊牆上扣下來一塊板磚來握在手中。
“不怕告訴你,大爺我是劉長龍,道上兄弟都給我一點面子,你小子之前不認識龍哥我,不知者不罪,現在龍哥給你一次機會,立刻馬上給劉家鎮送電,再奉上十萬塊經營損失費,龍哥我就容你離開,不然的話,哼哼,管你武功多高,爺們都一刀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