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如果他是鬼戈的話,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不僅可以趁他最開始沒有防備之時降下魔神置他於死地。還可以在中途出現什麼意外,導致他沒死的時候再斷了天衍宗的後路。這樣何樂而不爲呢?
就像現在,因爲陣基被破壞,所以請神陣法的威力大減,導致自己只是受了些內傷而已,並沒有傷到根基。
這個時候,只要佈陣之人不傻就不可能拿走陣眼幫着他們破陣。且不說這個陣眼到底是不是七星陣,就算不是,那自己等人已經知道有這麼一個陣法所在了,拿不拿走陣眼又有什麼所謂呢?
盧長安也想不斷的說服自己說那陣眼並不是七星陣,但是心中就彷彿有個小人一般,他不管想出什麼說法說服自己,那個小人就會出來用另一種言論來反駁他的自欺欺人。
霧老見自己的勸慰不僅沒能開導出盧長安,反而讓盧長安更加糾結了。好幾次都險些撞牆都毫不自知,所以霧老只得不做聲,當做自己不存在似的逃回盧長安的身體。
因爲盧長安心中糾結,所以並沒有御劍,也沒有動用真氣,只是靠着兩條腿走回來的。所以導致雖然他離得主峰主殿很近,但是卻成了最後一個到的。
蘇淺墨和清虛道長見與約定的時間過去了良久還沒看到盧長安,不由得擔心盧長安是不是又貿然去和七星陣血契出了什麼意外。
“道長,要不我去看看吧?”蘇淺墨見與約定的時間過去了半個時辰左右,不由得心中一急。
“老道和蘇姑娘你一起去吧。”清虛道長想了想開口道,他心中其實比蘇淺墨還要着急,生怕盧長安爲了試驗請神陣的陣眼再去碰那個七星陣。
不過就在兩人點點頭,打算一起去找盧長安的時候,盧長安直接推門而入,“不用了,我來了。”
說罷擡頭看到兩個人臉上還沒褪下的焦急神色,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對不起,來晚了,讓你們擔心了。”
清虛道長和蘇淺墨總覺得盧長安哪裡有些不對勁,可又是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三人隨即落座,到是盧長安率先開口,“道長、蘇姑娘,你們可有什麼收穫?”
蘇淺墨搖了搖頭,“我帶着一隊弟子幾乎翻遍了整個山門,並沒有看到什麼異常之處。”
這話到是在盧長安的意料之中,他找到魔骨那天也是親自翻遍了整個天衍宗,就連其中有一塊魔骨藏在茅廁附近都被他找了出來,沒道理找不到其他異常的地方,所以蘇淺墨此行定然是沒有什麼收穫的。
“我還查過這段時間當值的弟子,他們一致都說七星陣附近沒有什麼異常,連可疑的人都沒有見過一個。”蘇淺墨有些挫敗,說完後就將目光轉向清虛道長和盧長安,期盼他們兩個有什麼新的發現。
卻只見清虛道長也是搖了搖頭,隨即又捋了捋鬍鬚,看向兩人。
“老道我這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收穫。只是查到古籍記載,這請神陣陣眼一般都是所請的魔神的一個物件,但是這個物件太難尋,所以後來又演變成一件至邪之物,甚至於是一塊亂葬崗或是大惡之人的血液等等。”
“可以說是這個陣法的陣眼並沒有什麼明確的要求,只要是陰邪之物便都有可能。”清虛說着,捋着鬍鬚的手也停頓了起來,眉目之間有着一些發愁。
聽到清虛道長這般說,盧長安心裡面咯噔一下,連忙焦急的問道,“道長可曾聽過可以以一個陣法作爲另一個陣法的陣眼的?”
清虛道長乍一下沒有反應過來,所以便順着盧長安的話回答道,“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不過我沒有見過,但是我倒是聽過有所謂的連環陣法和你說的這個情況到是極爲相似。”
說着到是有些疑惑,“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連忙瞪大眼睛,“難不成那請神陣……”
話沒說完,就見盧長安一臉灰白的點了點頭。
三人又是一陣沉默,各自低頭不知道都在想着什麼,但是明顯可以看得出來,誰的臉色都不好看。
“既然這樣,那隻能放棄七星……”三人沉默良久,清虛道長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和荒涼的開口,但是話沒說完就被盧長安給開口打斷。
“道長,我想試試!”盧長安握緊拳頭,整個人都成緊繃狀態,但是眉目之間的愁緒已然化作了堅定。
試試?試什麼?自然就是試試可不可以強行契約七星陣了。
清虛當場便不同意,“不行,師祖你如今已然受傷,再來一次也只會是相同的結局而已,我們可以再想其他的辦法,總會有辦法的……”說着聲音也都慢慢變低,連他自己都不自信除了七星陣還能想到什麼更好的辦法。
盧長安卻堅定道,“道長,時間來不及了,鬼戈早就已經破除封印,之所以沒有攻來是爲了籌備更厲害的進攻,眼下魔族隨時會進攻我們,就算我們可以想到其他的辦法,在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況且……”盧長安的聲音沉了沉,“七星陣不只是我們的心血,還有着茯苓的生命,我們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利放棄。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的。”
清虛有些着急,但是心中卻抱着一些愧疚。畢竟當初紀茯苓是在自己和元翊的勸說下才以身祭陣的,紀茯苓的死說到底和自己也脫不開干係。
“可是師祖,紀姑娘已經爲了天下蒼生殞命,她若是還在的話一定不會同意你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的。”清虛不知該如何勸阻盧長安,只能搬出紀茯苓,同時求助似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蘇淺墨。
蘇淺墨看到盧長安眼中的堅定,知道他的內心想法。將心比心,若是自己是盧長安,想必也是會做這個決定的,所以並沒有如清虛所願的勸阻盧長安,反倒是問他,“有幾成把握?”
清虛覺得兩個人真的是都瘋了,明知道這樣做稍有不慎就會殞命,還一個要做,一個支持。
“三成吧……”盧長安沉吟了一下道,“若是你和道長可以幫忙護法,拖住那魔氣降臨的時間,到是可以達到四成或者五成的把握。”
“這麼少……”蘇淺墨也有些猶豫,但是她知道自己此時不論是怎麼勸定然都是勸不回盧長安要強行試一下的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