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長安好笑的看着紀茯苓的反應,只見她水漾漾的眼睛大大的睜着,看着自己的樣子充滿了嬌憨的氣質,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柔聲道:“好了,茯苓,我們快點再回去找那個謝吟兒吧,找她問一下當年具體發生的事情。”
紀茯苓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反應過來,害羞的撓了撓頭,輕輕道:“好啊,長安大哥,謝吟兒毀容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奇怪,我們這就去找她問清楚。”
盧長安嗯了一聲就帶着紀茯苓回到了謝吟兒的房間,只見她正在對着鏡子,抽抽噎噎彷彿是在哭泣的樣子,紀茯苓同樣身爲女子,對謝吟兒產生了同情,她首先走進去,正想出聲安慰,誰知謝吟兒迅速的飛射出一根銀針,我的乖乖怎麼長得漂亮的女子都喜歡用這招啊!
紀茯苓一邊躲避一邊感嘆着,似乎銀針是絕美女子的必備殺手鐗。
而原本背對着紀茯苓的謝吟兒此時已經迴轉過身子,冷冷的看着她:“你們怎麼又回來了?找死嗎?”
紀茯苓知道她現在的心情一定很難受,但是她不得不將接下來的話說的更清楚明白一點:“謝吟兒姑娘,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話你一定不愛聽,但是你必須聽着,我想問你,你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吟兒的臉色越來越黑,眼眸垂下,隨即又迸射出天大的恨意,她只直勾勾的盯着紀茯苓還有剛剛走進來的盧長安,恨恨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是嫉妒我的美貌嗎?我告訴你,我根本就沒有受傷,是我哥告訴你的吧,呵呵他是騙你的,我纔沒有……沒有……”話說到最後開始哽咽,謝吟兒趴在了桌子上抽抽噎噎哭泣起來。
紀茯苓和盧長安互相對視一眼,紀茯苓繼續道:“吟兒姑娘,如果我告訴你你臉上的傷我們有辦法爲你根治,你願意說出這一切實情嗎?”
謝吟兒原本還在哭泣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猛地擡起頭,眼睛裡頓時有了神采,她欣喜的看向紀茯苓:“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紀茯苓點點頭,指着旁邊的盧長安:“這位長安大哥和碧雲山的碧雲仙子有些交情,我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讓碧雲仙子出手救治你臉上的傷。”
謝吟兒狐疑的看着盧長安,盧長安一臉正氣的衝她點點頭,倒是有那麼一點可信。
謝吟兒深深吸了一口氣,垂下眸子,用一種近乎是喃喃自語的語氣陳述道:“那天,外邊的人聽說我們翡翠島上有奇花異草,還有各色珍寶,那時候的翡翠島還沒有結界,那羣腌臢貨色全部一窩蜂的涌了進來,他們看見了我的美貌,當下就過來拉扯我的衣服,那副嘴臉我現在回想起來都想嘔吐!”說到這裡謝吟兒頓了頓,手指深深的陷入血肉之中,緊緊咬着嘴脣,倔強的讓人心疼。
紀茯苓和盧長安還站着,居高臨下的謝吟兒,想着這個美麗的花妖也是遭遇過痛苦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就像月月一樣剛開始還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孩子,後來經過父母的摧殘才變得古怪邪惡,最後還不是跟着他們變得正常了?他們相信碧雲仙子一定也可以幫助謝吟兒的。
謝吟兒沉吟片刻,似乎是在回想不堪的記憶,聲音發顫道:“在我看來,那羣人根本就不能稱作是人,當初我身邊還有一個妹妹叫做百草,她柔弱倔強,爲了保護我,她攔在我身前,痛罵那些人是豬狗不如的畜生,被其中一個帶着大刀的壯漢一刀砍死,然後就準備來輕薄於我,當時我的靈力還很微弱,根本就阻擋不了他們,我就拔出頭上的髮簪,狠狠地朝着 他們身上刺去,這把髮簪原本是一個仙子賜給我的,它的原身是沉香木,還浸泡過野兔草,這種草有劇毒,碰上人的血會變得灼熱,然後迅速腐爛,那些人一看我要攻擊他們,連忙躲避,使出煙霧來迷惑我的眼睛,我在和他們的衝撞之中髮簪刺傷了我的臉,我的臉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那些人的迷霧中好像是有什麼毒藥混雜着的。我的臉就變得異常的刺痛。”
說着,謝吟兒伸手摘下了她的面紗,那是一張比碧雲仙子還要精緻柔美的臉,不愧是花妖,擁有妖界中最美的容顏,這是一種清凌凌的美,可惜右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破壞了這種美感,蜈蚣一樣的疤痕像刀割一般,深邃,甚至還遍佈着古怪的紫色血絲。
“怎麼樣,我現在這副樣子一定很噁心吧,當初,我是翡翠山最美的花妖,現在變成了最醜的,連我都不願意看見我自己,每次照鏡子,我摸着我的臉,都會想起那一場遭遇,後來我哥哥衝進來打退了那些人,但是我的臉已經受了傷,用翡翠山的任何靈藥都救不了我,我只能成天帶着面紗。”
謝吟兒眼神看起來很空洞,臉色素白,倒像是一個病西施,紀茯苓根本不覺得謝吟兒難看,就算是多了一道疤痕,美人終歸還是美人,身姿眼眸髮絲皓腕無一處不透露着美感。
謝吟兒察覺到他們的眼光,再次將面紗戴了上去,眼神裡有了光彩:“你們真的願意帶我去找那個仙子治療我臉上的傷嗎?”
紀茯苓走上前,伸出手握着謝吟兒的手,她的手有點冰涼,很纖細柔弱無骨,她直視着謝吟兒的眼睛溫言道:“你放心,我們說到做到,只是,我們要怎麼出去 翡翠山呢?”
謝吟兒幽幽道:“這個你們放心,我會去求我爹,讓他放我們出去的。”
紀茯苓一聽有了希望,回過頭欣喜的看了盧長安一眼。
盧長安讚賞的衝她點了點頭。
謝吟兒是個行動派,現在就等不及去找了自己的爹,盧長安和紀茯苓跟在身後,三人腳步輕快,心情都異樣的好。謝吟兒是因爲自己臉上的傷終於有了恢復的希望,而紀茯苓和盧長安則是終於可以恢復自由之身了。
謝莊主正在廳堂裡喝茶,看到三人過來,臉上露出了警惕之意:“你們兩個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