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吟兒眸光流轉,看着一臉氣鼓鼓的盧長安,和無可奈何的紀茯苓,突然輕笑了一聲,“看來茯苓姐姐是有護花使者了,不嫁也罷,這比武招親,就當做他們自己的一場笑鬧吧。”
說罷,謝吟兒佛了拂衣袖,兀自轉身離去,只給他們留下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
看着她遠去的身影,紀茯苓不禁搖搖頭道:“這翡翠島奇怪的很,剛開始見面的時候對我們那麼兇,到了他們莊子之後我以爲謝家主會懲罰我們,可是沒有想到就這麼放過了我們,還對我們這麼熱情。”
“你也發現了?我一直想跟你說來着,只是礙於他們在我一直沒有機會說。而且我們來了這三日,謝吟兒一直輕紗覆面,從未摘下示人過,她面紗的背後到底有什麼樣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以盧長安的經驗和所見所得,他可以打賭 ,謝吟兒這樣的女子,容顏一定傾城絕世,可是她爲何要這樣,況且這裡是她的家,難道在她自己的家裡,也要這般拘謹麼?
“算了算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要回去找碧雲仙子,不如今日便跟謝莊主告別吧,也算是不辜負他這幾日的款待。” 紀茯苓提議道。
“可以,儘早離開,本來我們來到翡翠島就是一個意外,只要魔族的人不再糾纏,我們便無太大的危險,也不要老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面耽誤時間了。”盧長安想了想,覺得十分可以。
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翡翠島來的容易,想走,卻是難上加難。
這一場比武招親因爲紀茯苓的極力反抗不了了之,看着空空如也的擂臺,紀茯苓和盧長安相視一望,不約而同,但又同時避開了對方的眼睛,不由得紅了臉。
“那個,長安大哥,我們,我們走吧。” 紀茯苓先開口打破了尷尬,喏喏道。
“好吧。”
二人正準備離開,卻聽得身後一個清朗的聲音想起:“想必二位就是家父所說的遠方來的貴客了吧,今日有幸得以一見,實在是榮幸。”
他們不禁好奇地回頭卻見得面前一個身形頎長,身着天青色長衫的男子,面容冠玉,眉眼間與謝吟兒有幾分相似,只不過謝吟兒的眉眼陰柔靈動,這個男子卻是氣宇軒昂。
“你是...” 盧長安看着面前俊朗秀祈的男子,一時間腦子裡面有些發矇。來到翡翠島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而他口中所說的家父,不知道是哪位尊上。可是又轉念一想,能有如此風範的氣度,除了謝莊主的兒子,還能有誰呢?想及於此,盧長安又不禁爲自己的剛纔的嘴快而感到後悔。
明明稍加思考便可知道的事情,偏偏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疑問,實在是讓人笑話。
這個男子倒是好氣度,只是笑道:“在下謝凌風,想必二位就是盧公子和紀姑娘了吧。這幾日我一直閉關修煉,所以便一直未能相見。今日得見,實在是有幸一睹二位的少年風采,凌風感念。”
紀茯苓有些尷尬地看了看盧長安,本來不過是見了一面而已,況且還是這裡的少莊主,怎麼如此客氣,倒是讓他們二人感到不知所措。
謝凌風倒是無所謂,他看着他們二人道:“我看剛纔二位好像要離開,不知道是爲何?啊對了,我聽小妹說今日有比武招親大會,這纔出關來看看,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
紀茯苓心裡一跺腳,想着這個人怎麼這麼可惡,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小妹肯定是告訴了他是要給紀茯苓比武招親,還偏偏故意來問,這不是讓場面尷尬嗎。
“今...今日沒有比武招親了,謝小姐取消了。”紀茯苓低着頭紅着臉,不耐煩地說着。
“哦哦,原來如此啊。” 謝凌風挑着眉,看着臉紅的紀茯苓,似乎明白了什麼,“謝姑娘見諒,我這妹妹年齡小,愛胡鬧,父親母親也都寵着她縱着她,素日裡面也沒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思。”
“好吧,我們知道了。”盧長安不想再跟這個謝凌風糾纏了 他只想趕緊脫身,離開翡翠島,離開這些奇奇怪怪的人,碧雲仙子還在碧雲山等着他們,要是再不回去,只怕她會誤會他們已經跑路了,到時候破雲劍就更加拿不回來了。
“我看二位的架勢是要離開了麼?恐怕要離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翡翠島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謝凌風負手而立,輕笑了聲,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而後轉身離去。
只留下在原地發呆的盧長安和紀茯苓二人。
“長安大哥,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紀茯苓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情怕是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這裡處處透着玄機,我們且不可輕舉妄動,還是先去跟謝莊主說一聲纔好。”盧長安皺着眉,謹慎道。
他們去找謝莊主的時候,碰見了謝吟兒。本來紀茯苓就對謝吟兒對她比武招親的事情有些不滿,後來又見到了她哥哥謝凌風,心裡只覺得他們兄妹兩個都是一個模樣,遠離些爲好。
“茯苓姐姐,你們要去做什麼呀?”謝吟兒美眸流轉,小小年紀眼睛裡面卻有着與年齡不甚相符的心機和深沉。
她才十六歲,花一樣的年紀,雖然沒有你紀茯苓小多少,可是其中的心機城府就算是聰慧如紀茯苓,也不能與之相比。
“我們要去找你爹謝莊主,我們有些事情要跟他說。”紀茯苓每每看見謝吟兒的眼睛,都不敢直視,彷彿裡面藏着千年的寒冰,讓她狼狽不堪,不敢說謊,只好避開。
“你們是找我爹說要離開翡翠島麼?”謝吟兒一語道破。
“沒錯,我們已經在這裡叨擾你們許多時,不能再耽誤了,況且我們還有要事要做,不便久留,承蒙你們謝家款待,長安在此謝過了。”盧長安抱拳道,倒是坦蕩。
他們本來也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又有何不敢說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