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長安對此感到非常的疑惑。宗內修行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武功。被人劫持時肯定會有些打鬥的痕跡,可是屋內並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由此可見,這些人的消失一定和宗內的弟子有關。
可是又有誰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將人帶走呢?帶走,然後他將又要做些什麼?這些疑惑都在盧長安的腦中漸漸浮現出來。
盧長安在屋內搜尋了一番。並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痕跡。他帶着滿腦子的疑惑離開了。
盧長安再回到清風苑的路上,遇見了殊凝,他看到了殊凝,但是殊凝並沒有看見他。盧長安原本打算走過去和她打聲招呼。
當他走向殊凝的時候,他發現殊凝有些可疑。這是蘇寧並沒有發現盧長安的存在,她繼續往前走,走到了一座假山後面,殊凝在假山旁的石頭上摸索了一番。
假山慢慢的旋轉了一個方向,這時出現了一個洞穴。殊凝走了進去,盧長安感到殊凝很不對勁,便隨着她一起走了進去。
殊凝越走越深,盧長安不知隨着她走了有多遠。直到看見前方有一絲絲微亮,殊凝隨着亮的地方慢慢往前走,走了大概有一刻鐘,這時候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七八個牢籠。
牢籠裡關着的不是其他人,而是這段日子裡,宗裡失蹤的一些弟子,這些弟子大都處於昏迷中,盧長安再仔細一看,發現這些弟子的手腕全都被劃破了。
這時,盧長安忽然想起了有一種邪功,是用人的精血來修煉。而且這種邪功不用很多時間就能修煉到無人可敵的地步,原來殊凝也是在用這種見不得人的修煉,來達到她想要的目的。
盧長安走到殊凝的旁邊,說:“我原以爲你是那種不爲虛名,安心修道的人,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爲了修煉,而不擇手段的人。”
顧殊凝猛然被嚇了一跳。她扭頭一看,便看到了盧長安站在了她的身旁,她有些不知所措。可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
顧殊凝也就慌亂了那麼一陣。她笑着對盧長安說:“師祖,要想站到萬人之上的地位,哪有專心修道的道理呀?師祖,如果我潛心修道,那我不知要修煉多少年才能走到這今天這個地位,哪有那麼多的修煉天才,就算是有修煉天才,可怎麼也輪不到我吧。”
盧長安沒有想到,這個被弟子們敬仰的大師姐,竟然用這麼骯髒的手段來提高自己的修爲。他說:“虛名對你來說這麼重要嗎?重要到你連同門師弟師妹們的性命都不顧了嗎?”
顧殊凝沒有說話,也許她並不知道怎麼說,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師祖的詢問,也許在她剛開始使用這種骯髒的手段修煉的時候,她也曾問過自己值不值得,可後來她依舊選擇了這條路。她也曾心軟過,她也曾勸誡過自己潛心修煉,可是後來她仍然被世俗的虛名所羈絆。
盧長安也許看出了她的糾結,她問顧殊凝:“如果你願意放了他們,並且發誓從此潛心修道,自毀修行,不再使用此等骯髒的手段來修煉。那麼我會當做今天我什麼都沒看到。而你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師姐。如果你不願意就此悔過,那麼也就不能怪師祖無情了。”
顧殊凝看了一眼盧長安,說:“我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我不悔,也不會自毀修行。”
盧長安看顧殊凝如此的執迷不悟,搖了搖頭,唸了個咒語,那些牢籠便自動打開了。
顧殊凝看到此情景不慌不忙的說:“師祖啊師祖,如果你還想見到藍可兒的話,那你就最好當做今天什麼都沒看到。”
盧長安聽到藍可兒還活在人世,眼裡閃過了一絲深情,但他很快的遮掩了過去。他問顧殊凝:“你怎麼知道藍可兒?”
顧殊凝大笑了一聲:“師祖,原來你還記得藍可兒啊,哈哈哈哈哈,那你可還記得她對你的深情?那你可還記得你是如何一劍殺了她的?那你可曾知道她死之前擔心的是你如何突出重圍,安全撤離?”
盧長安的眼睛裡閃過沉痛,往事一幕幕彷彿在眼前重演,那個時候藍可兒還在世,她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而他也是初入紅塵。
盧長安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說:“如果你是爲她,那我自私一次又如何?”
盧長安轉過身離開了。
顧殊凝站在原地,彷彿陷入沉思。
盧長安離開後,顧殊凝看着牢籠裡的人,表情嚴峻,爲了修行,顧殊凝放棄了一切,甚至背叛了自己的同門,在爲求自保的情況下,她提到了藍可兒,她知道盧長安對藍可兒的心思。
但她沒想到盧長安竟然爲了藍可兒甚至可以放棄同門情意,顧殊凝不僅倒吸一口涼氣,她自己也知道,如果盧長安將此事告發,自己將成爲宗派最大的公敵,盧長安又作爲師尊,必定不會放過自己,自己定是死路一條。
而且用人精血練功的邪功對身體損害極高,會大大損耗練功者的壽命和陽氣,本來自己就是女流之輩,陰氣過重,加之壽命折損會成倍增加,使人衰老的極快。想到這裡,顧殊凝突然覺得自己臉頰有些冰涼,用手一擦,那是自己的眼淚。
話說盧長安離開牢籠後,又氣又喜,氣的是顧殊凝這種敗類爲了一己私慾拿同門弟子的精血練功,喜的是他心愛的可兒竟然還活在世上,他不想去猜測顧殊凝話的真假,即使是假的,他也仍抱有一絲希望,他不知道應不應該將今晚事公之於衆,作爲宗內師祖,他應該親手處決顧殊凝這種宗派敗類。
但作爲愛人,他又是多麼渴望能夠和藍可兒長相廝守,此時的他內心焦躁不安,矛盾充斥着他的每一根神經,他感覺自己腦袋裡有兩把刀在切割着他的腦漿,他實在沒有辦法放棄藍可兒,同樣也不能對顧殊凝的舉動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