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狠狠地閉上眼睛,葉凡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去他大爺的,老子還沒結婚,有你做伴也湊合了。”葉凡狠狠地說道。
“我不願意……”林冰的聲音終於帶着哭腔:“我不甘心,爲什麼和你共赴黃泉。”
“噠噠。”
林冰推開葉凡,低頭看着自己的腰間,時間停住了,停住了!
林冰如釋重負,緊繃的身體像軟綿綿的麪條,她長長地籲出一口氣,趴在葉凡的懷裡喘着粗氣,身體徹底被汗水打溼了:“我們不用死了,不用死了,哈哈。”
她興奮莫名地搖着葉凡的身體,笑得樂可不支,“等等,我說我喜歡藍色,你爲什麼剪了紅色,這是什麼意思?”
“臭婆娘,我和你水火不相融,怎麼可能順着你的意思?想太多,你說藍色,我就和你對着幹,剪紅色,你說紅色嘛,我就剪藍色,嘿嘿。”
“去死!”劫後餘生的林冰騰地站起來,卻忘記還被五花大綁中,差點摔倒,葉凡扶住林冰,笑嘻嘻地解開繩子,林冰的手腕勒得青紫一大片,看到一邊的屍體,林冰哭喪着臉:“糟了,你殺人了,怎麼辦?,你還用槍!”
“所有的責任我來擔,正當防衛,一定會沒事的。”葉凡拍着林冰的後背:“沒事的。”
突如其來的溫柔讓林冰錯愕,內心並不排斥,葉凡安撫林冰的空當,掏出手機按下一行短信,嬌姐罵道:“搞定了,不過得走一趟警局,那傢伙當着林冰的面殺人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是救人,讓龍叔出面就行了,咱們也不用現身,嘿,這小子有幾把刷子,大老闆幾次要人,要對了,咱們撤。”
兩人悄然撤離,獨自躲在車上的安妮終於看到兩人互相攙扶出來,她激動地下車,一路小跑,近了,突然不動靜,眼淚肆意流下,林冰推開葉凡,抱住她:“沒事了,丫頭。”
“嗚……”安妮再次放聲大哭:“冰姐,葉凡哥哥,我對不起你們,你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都不想活了,對不起,都是因爲我,我,我,我……”
安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林冰安慰的話說不過來,遠處警車嗚嗚,林冰擔憂地看着葉凡,葉凡聳聳肩:“一人做事一人扛,我會沒事的,你好好照顧安妮。”
林冰心裡沉甸甸地,警車到來,葉凡主動走過去說明情況,仍避免不了被戴上手銬,拉上警車,安妮又是一通哭泣,傷心得要死要活的,林冰雖然擔心,還是故作堅強,不停安慰。
目送警車押送葉凡離開,林冰皺着眉頭,擔憂不已,兩人被叫到一邊錄口供,又是折騰好半天,等被護送回家,林冰安置安妮睡下,自己才走進衛生間,打開燈,心裡悵然若失。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蒼白,頭髮亂蓬蓬的,今天晚上是自己人生中最落魄的一晚,所有的脆弱和恐懼第二次佔領自己,打開水龍頭,林冰掬起一捧水,狠狠地潑在臉上!
葉凡就沒這麼好過了,坐在冰冷的問訊室,刺眼的燈光照着眼睛,板凳硬邦邦的,回答着一次又一次相同的問題,好不容易熬到後半夜,問訊室的門開了:“你可以走了。”
葉凡疲累的走出問訊室,像個紙片人穿過樓廳,走出警局,門口的汽車車窗半降,龍叔衝他擺擺手:“上車。”
迫不及待地鑽上車,嬌姐扔給他一塊溼毛巾:“洗把臉。”
“給。”湯米送上一罐口香糖:“炫邁的。”
“謝了,你怎麼知道我愛這一口?”葉凡尤其喜歡薄荷味的,給勁兒!
“你的資料七仔都查過,咱們一清二楚,”嬌姐看着鬍子碴都冒出來的葉凡,這幾天沒少吃苦頭:“那邊都交代好了,正當防衛,對方還是國外的不法分子,放心吧。”
“這幾天先不要回到林冰那裡,我會安排的。”龍叔擺手,七仔開車離開。
次日一早,林冰馬上請求龍叔去打聽葉凡的情況,龍叔滿口答應,轉頭就扔到一邊,自顧自地保養古董,林冰不知道背地裡的貓膩,掛了電話憂心忡忡。
“冰姐,你在擔心他嗎?”安妮坐在一邊,撐着下巴:“一點消息也沒有。”
“就是一隻貓狗,相處幾天也會擔心它的下落吧?”林冰強行拉個理由:“更何況,他救了我們,又因爲我們惹了麻煩,於情於理,都應該關心。”
“嗯。”安妮說着又紅了眼眶:“都是……”
“那句話不要再說了,耳朵聽出繭子了。”林冰不耐煩地說道:“你給我打起精神來!”
“哦。”安妮委屈地閉上嘴,兩隻手不停地絞啊絞地。
林冰的電腦裡跳出一封郵件,點開,林冰的臉色微微一變,“安妮,和我出去一趟。”
葉凡不在,安妮心裡沒譜兒,還有些怯,林冰強拉着她出門,去了盤古酒店,進去後直接進入頂層,一出電梯,兩名黑衣人走出來,攔住去路:“請出示身份證件。”
安妮被嚇得不輕:“冰姐。”
“沒事,出示證件就行。”林冰坦然自若。
兩人出示證件,兩名戴着墨鏡的黑衣人翻來覆去地檢查身份證件,“也不怕看穿了。”安妮吐槽道,這兩人鬼鬼祟祟,比自己藏得還嚴實,哼。
“可以了,兩位請進盡頭處的房間。”兩名黑衣人退讓到兩側,伸手道。
“冰姐,什麼情況?”安妮不安地抱緊林冰的胳膊,“他們什麼人啊?以前沒有見過,會不會還有危險?”
林冰不說話,來到盡頭處的房間,門已經開了,安妮一進去,一箇中年男人迫不及待地迎過來:“安妮,我的寶貝女兒,你沒事太好了!”
“安教授,我把安妮帶來了。”林冰看着這位五十來歲已經滿頭花白頭髮的男人,心生敬佩,最好的時光全部奉獻給國家,才中年已經早生華髮,令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