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火車站。
站在出站口外,張越隨意的四處打量,看起來很輕鬆。
白玉雪看了看他,不滿的道:“你能緊張一點嗎?”
張越一愣:“我爲什麼要緊張?”
白玉雪沒好氣的道:“你不緊張,怎麼看起來像女婿第一次見丈母孃啊?”
張越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又不是真的女婿,心裡的確緊張不起來啊。”
白玉雪瞪眼道:“這樣會穿幫的。”
張越無奈的道:“那就沒辦法了,我儘量幫你,但是我總不能亂演吧,這樣更假,你老媽一眼就能看出。”
白玉雪氣呼呼的瞪視張越,看了片刻,突然白玉雪綻顏一笑:“或許,你這樣的表現也不錯呢。”
不多時,隨着時間指向十點四十三分,一大波的旅客從出站口走了出來。
白玉雪眼睛一亮,仔細的在人羣中搜索。
片刻,白玉雪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伸手召喚道:“快看,我媽出來了。”
張越聽的撇嘴,這麼多人,我知道那個是你媽啊,只能茫然的看着人羣,裝老實。
很快一個打扮樸素的中年婦女從人羣中走出,白玉雪拉着張越就迎了上去。
張越這才認真打量。
中年婦女應該就是白玉雪的母親了,不過她穿着很讓張越驚奇,這明顯的是農村婦女的打扮,如果不是中年婦女看起來也算是風韻猶存,和白玉雪有幾分相似,張越怎麼都不相信這就是白玉雪的母親。
“媽,好久沒見,玉雪想死你了。”白玉雪跑到中年婦女身邊,立刻送上一個大大的擁抱。
中年婦女溫和的笑着,伸手拍了拍白玉雪的背,說道:“玉雪辛苦了,媽在老家享福,讓你一個人在海州支撐,很辛苦吧,如果不行,飯店就不要堅持了,你總要嫁人的,以後……”
“媽!”白玉雪本來滿臉的激動和歡喜,聞言頓時變成了一臉糾結,不樂意的喊了一聲。
中年婦女反應過來,笑道:“看我,這不是心裡總惦記,所以總會說起,玉雪別生氣啊。”
白玉雪努嘴道:“玉雪都習慣了,不過飯店是父親一生的心血,玉雪絕不會讓它就這樣消失,而且現在店內生意很好,媽你不用擔心。”
中年婦女點頭道:“生意的事我不懂,你自己看着辦就行。”說完話,中年婦女這纔看到一個小夥子正在身邊默默的陪伴,看樣子似乎是和女兒玉雪一起來的。
中年婦女眼睛一亮,打量張越,張越連忙報之一笑。
中年婦女越看越覺得不錯,小夥子人很精神啊,連忙看向白玉雪問道:“玉雪,這位是?”
白玉雪反應過來,差點忘了介紹,連忙笑道:“媽,你不是總操心我的婚事嘛,看,我找了一個男朋友,這就是。”
“這是你的男朋友?”中年婦女眼睛一亮,滿臉歡喜。
白玉雪點頭:“正是,來,我給您介紹一下,我男朋友,張越,也是我的生意夥伴,因爲他提供的食材,爸爸留下的酒樓這才生意紅火起來的,張越,這是我媽媽顧秀芳。”
中年婦女顧秀芳越發開心。
生意的合作伙伴,那不是天天在一起嗎?這真是太好了,自家這個女兒總算是開竅了。
當即顧秀芳忍不住的打量張越,個子高,長相帥氣,打扮的很時尚,有種說不出的氣質,真是越看越滿意。
張越連忙道:“阿姨好,第一次見面,這是我給您的見面禮,希望阿姨不要嫌棄。”
話音一落,張越就擡起手,手中赫然就是一個小盒子。
白玉雪驚訝的看着張越。
之前這傢伙手中明明什麼都沒有的,什麼時候出現一個盒子了?難道是事先藏好的,爲的是給自己一個驚喜?
忍不住瞥了一眼張越,白玉雪心中有些舒服了,這個笨蛋,還不是那麼愚蠢嘛。
顧秀芳也沒有客氣,接過張越的盒子,就笑道:“看你這孩子,送什麼禮物,以後可不要這樣了。”
她這雖是責備的話,但是話中意味深長,以後不要,那就是認定這位女婿了。
張越笑而不語。
白玉雪連忙道:“好了媽,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給您準備了接風宴,我們回去吃飯吧。”
顧秀芳點頭道:“也好,正好我也餓了。”
三人同行,來到了張越的大切若基前,顧秀芳見了,忍不住點點頭,嘴角揚起一絲滿意的微笑。
眼前這車明顯是男士風格的,顯然是張越所有。
顧秀芳雖然是村婦打扮,可也是聰明細心的女人。
張越的外表得到了她的認同,但是家庭方面卻不知道,現在看到這車,她就知道張越家庭不錯。
物質生活好,也不會虧待了自家女兒不是。
天下父母心,顧秀芳不外如是。
很快,三人就回到了新月酒樓。
自家就是開飯店的,而且玉兔全席是海州目前最好的食物,自然不用去別的地方吃。
進入酒樓,紅姐和楊大柱就趕忙兒過來拜見顧秀芳,畢竟顧秀芳一直在老家住,有幾年沒來了,大家都是老熟人,還是員工和老東家夫人的關係,不能不見。
特別是楊大柱,當年跟白天齊學藝,也受過不少顧秀芳的恩惠照顧,此刻再見,觸景生情,楊大柱這比顧秀芳小不了幾歲的漢子一下子就流出了滾燙的淚水,說什麼也要跪下來行大禮。
顧秀芳沒好氣的拉起楊大柱道:“你看你,這麼大個人了,跪什麼跪,當年我就說讓你喊我姐姐就好,你非要叫什麼師孃,我跟你說,我是討厭這個稱呼的,都把我叫老了。”
楊大柱乾笑不語。
顧秀芳繼續道:“不過我很感謝你,大柱,天齊去了之後,我本以爲飯店是經營不下去了,沒想到卻堅持了下來,很多人都走了,你卻留下了,沒有你,飯店只怕早就不存在了吧。”
楊大柱憨厚的笑道:“我是師傅的弟子,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這是大道理,俺是打死都不會背叛的。而且我是真心喜歡新月酒樓,在這裡我能開心的做菜,開心的生活,我這輩子都離不開這裡了。”
顧秀芳美目含淚,拍了拍楊大柱的肩膀,硬是說不出話來。
白玉雪看好好的氣氛,居然變得有些悲傷了,連忙開口道:“老媽,三師兄,看看你們,好好的團聚,哭什麼哭,我們應該開心,三師兄,讓服務員把菜送上來吧,我媽可是從未吃過玉兔全席呢,今兒就讓她開開眼界。”
楊大柱反應過來,尷尬的道:“說得對,今天是開心的日子,我們應該開心,師孃,這玉兔全席可是我們新月酒樓新的招牌菜,整個海州,甚至整個中國都是獨一份,今兒我親自下廚,讓您看看俺的手藝退步沒有。”
顧秀芳哼道:“叫姐姐能死嗎?”
楊大柱嘿嘿笑着退去。
張越坐在一邊,一直默默的看着這一處團圓的感傷,特別是對於顧秀芳,張越有些刮目相看。
真是坐的了堂,鎮得住場,還能扮嫩賣萌,拉攏人心。真是有一套。
很快,房間內外人散去,只留下白玉雪母女和張越,這畢竟是家宴,外人不好入席。
這會兒菜未上,顧秀芳和白玉雪聊過幾句酒樓的生意後,就把目標轉向了張越。
顧秀芳現在的心情特別的好,張越的出現,真是一個意外之喜,她無法忍住不去了解張越。
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婿,只有瞭解了家庭,瞭解了性格,才能確認是不是好女婿。
“小越啊,聽你口音,不是海州本地人吧。”顧秀芳溫和問道。
張越連忙道:“是啊阿姨,我是北湖通城人。”
顧秀芳讚歎道:“北湖啊,那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以前玉雪她爸還在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去北湖漢陽旅遊過,風景秀麗,人也友善,至今難忘。嗯,小越啊,不知道你家庭方面?”
張越一看這趨勢就明白,顧秀芳這是要探底呢。
他看了看白玉雪,第一次見面而已,你媽這也太迫切了吧?
白玉雪抿抿嘴,避開了目光,看起來有些臉紅,居然沒搭理。
心中嘆息,女人果然靠不住,隨即張越微笑道:“不怕阿姨知道,我家裡並不是富裕之家,是北湖通城地地道道的的本地農民,生活雖然也算小康,卻並不是大富大貴。我家中父母健在,身體安康,另外有一個妹妹正在讀初中,也是非常可愛。”
顧秀芳驚訝道:“那你的生意?”
張越道:“我的生意都是靠自己一手一腳打拼起來的,說來也是我得遇貴人,成了一個大公司的代理商,負責對外銷售新型的產品,就比如和玉雪的合作,我提供的食材就是最新研製的,一經銷售,就風靡海州,萬人追捧。因此我和公司的合作更加的深入,目前已經代理了另外一種美容產品,玉雪也是使用者,效果也是非常好,未來潛力十分大。”
顧秀芳越發驚喜。
出身農家,這樣的孩子,從小吃苦,懂得體貼人,知冷暖。而且出身低不臣服命運,努力打拼,終於弄出了現在的一番場面,小獲成功,並且未來十分可觀,這絕對是一個勵志的故事。
這樣的小夥子當女婿,絕對沒的說。
顧秀芳滿意的點頭道:“小越幹得不錯,一定要繼續努力,玉雪父親曾經就說過,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不去努力,人生永遠沒有光明。”
張越點頭道:“多謝阿姨提點,張越一定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