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勇,這事我倒是聽說了一些。據說 ,當日這人出場時,背後可是有雪家和馳家的人陪同的,你可要搞清楚了,別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卓雲飛向來穩重,提醒說道。
李長勇不屑地哼了一聲:“城主你有所不知,當天顧家和柳家的婚禮鬧僵過後,我就派人調查了這小子,在北方一點跟腳都沒有,應該是從南方來的。至於雪家和馳家的人,早就離開神武城了。我就算動了這小子,他們兩家總不能和稽查司對着幹吧?”
“南方來的嗎?呵呵,那你看着辦吧,就算是南方京城世家中來的天才子弟,在我北方大地,也得給我慫着。”
卓雲飛這下放心了。
北方大地的人,對南方的人都有一種歧視。
北方多鐵血,重武力。
總體比南方要強大,即便是世家雲集的京城,在北方豪族的眼裡,也多半被看輕。
李長勇怒火熊熊的趕回稽查司總部。
一進門就沉聲問道:“人在哪裡?”
陳如中跑了出來,着急道:“司長,你老人家總算來了,方隊長已經被他打得不成人樣了,你要給我方隊長做主啊。”
李長勇一巴掌就甩了過去,破口大罵道:“廢物,都特麼都是廢物,丟老子稽查司的臉。我問你人呢?不是讓你在這裡給我吐苦水。”
看陳如中這個逼樣,他李長勇就覺得窩囊,剛壓下去的怒火又串出來了。
捱了一巴掌的陳如中不敢怒,畏縮道:“人還在裡面。”
“開門,火力給我對準,他要是敢動,就地給我射殺。”
李長勇陰森森咬牙道,已經動了殺機。
審訊室四周都是鋼鐵牆壁,大門打開。
李長勇就是一愣,緊接着暴怒。
他儘管想到了許多場景,也沒預料到會是眼前這樣子。
林絕面無表情,朝他看來。
而在林絕腳下,則是死狗一樣的方軍。
“司......司長,救我,救我啊,這人藐視我們稽查司,該殺。”
方軍氣若游絲,看樣子隨時都要昏死過去。
非常悽慘。
“本座就是稽查司的司長,你不是嚷着要我來嗎?我來了,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
李長勇語氣平靜,但屬下都知道,這是司長要下絕殺令前的語氣,通常都是這個樣子。
至於方軍,李長勇看都沒看一眼。
一個給稽查司丟臉的廢物,如果真沒了,那也不錯。
林絕笑了:“李司長,好大的口吻,一來就宣判我的死刑。”
“難道你不該死嗎?難道你在我的地盤撒野,我不該殺你嗎?”
李長勇一字一頓,眼中的怒火升騰。
這傢伙還真是讓他怒不可遏啊,居然死到臨頭,還如此平靜,真當稽查司的名頭是擺設呢。
林絕一指腳下的方軍:“這個白癡把我抓來,就是貪圖我手上的顧家黑卡,你怎麼不問問他,事情的經過,反而獨斷專橫,與稽查司的行事原則不相附和吧?”
“事情真是這樣嗎?”
李長勇臉色一沉,朝陳如中重重問道。
陳如中嘴脣哆嗦,想否認,但又不敢,支吾半天。
“給我拖出去斃了。”
李長勇看他這個樣子,就覺得窩火,大吼道。
陳如中臉色瞬間蒼白,尖叫道:“司長,饒命啊,饒命啊,我保證下次不敢了,求你繞過我啊。”
然而李長勇絲毫沒有憐憫,其他屬下上前,抓起陳如中,就往外去。
到死不活的方軍聽到那一聲槍響,嚇得差點尿出來,原本還能保持一絲清明,這下是真的嚇暈死過去了。
林絕眯了眯眼,這個李長勇,比他想的有決斷力。
看來也不是完全的廢物一個。
“我的人不懂規矩,見財起意,對你起了歹念,現在我已經殺了。”
李長勇語氣一寒,盯着林絕冷冷道:“但是你在我稽查司大打出手,就是藐視我李長勇的威嚴,也該殺。”
哐當!
從林絕手頭,突然飛出一塊玄鐵令牌,巴掌大,落在桌子上,居然撞擊出金鐵般的聲響。
顯示出玄鐵令牌不一般的重量和質地。
李長勇乃是高手,眼神很毒,令牌還在空中時,就看到了上面那個顯眼的圖案。
呼!
剎那間,李長勇的呼吸就粗重了。
一把抓起玄鐵令牌,朝林絕大聲逼問道:“這令牌,你從哪裡得來的?”
此刻他心頭的驚濤駭浪,比得知稽查司被人打臉時還要濃重千萬倍。
這令牌,不是伴隨着他的主人,一起失蹤了嗎?
爲什麼?
爲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管轄的地盤?
李長勇頭皮發麻,這令牌的出現,意味着無休無止的麻煩。
“李司長你可真會說笑話,令牌既然是我拿出來的,當然就是我的了。”
林絕笑道。
但李長勇分明感受到,對方根本就沒有絲毫笑的意思。
相反,對方眼裡那若有若無的殺機,始終都鎖定在自身身上。
李長勇深吸一口氣,來排解那如山般的巨大壓力,“你說,這令牌,是你的?”
林絕這次非常嚴肅:“密修會執事部零號令牌,令在人在,這一點,你身爲一城稽查司的司長,不可能不知道吧?”
砰!
李長勇膝蓋跪地,在地上磕出強烈的響聲。
他承認了,他就是零號。
消失已久的零號,被密修會規定爲禁忌,不準公開議論的零號。
李長勇腦門上的冷汗如同開閘了般,刷刷直流,嘴脣無非常蒼白。
聲音沙啞道:“神武城稽查司司長李長勇,隸屬密修會執事部第五執事,見過零號大人。”
這一刻,李長勇心頭只有畏懼還有尊敬。
零號執事,那是傳說。
聯想到自己剛纔的態度,居然妄想對零號大人執刑,李長勇就覺得喉嚨無比的乾澀,後背涼颼颼的。
這簡直是,找死啊。
稽查司的其他人員都驚呆了,準確來說是徹底的懵逼了。
司長大人他?
給這個鬧事的傢伙跪下了?
這?
這是發生了什麼?
那一塊鐵牌,說明了什麼?
“我的事,希望你保密,儘量不要聲張。”
林絕抓起令牌,看了一眼李長勇:“你很幸運,原本我是打算廢了你的,因爲我最看不慣稽查司的人歪風邪氣,而這兩個人,身爲你的屬下,你居然失察,你就是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