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鳶。”過了一會兒,保寶才擡起了頭:“你剛纔看到那夥人朝我們跑來然後又拐彎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有些奇怪?”
鬱綺鳶轉頭望着保寶:“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嗯。”保寶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嚴肅:“一般而言,當我們被人“追殺”的時候,肯定是以直線來跑,因爲拐彎很可能被身後的人追上,這是常識。”
“是呀!他們爲什麼突然轉彎呢?”鬱綺鳶若有所思地道。
“因爲他們有禮貌嗎?”柳恬忽然笑道。
“有個屁的禮貌。”保寶沒好奇地笑道:“你要是被人追着跑,哪怕你迎面有一排人,你是會直接把他們撥開,從他們中間衝過去,還是拐個直角繞路?”
“姑爺,我拒絕回答你這個問題。”柳恬笑道。
“爲什麼?
“你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成立。”
“怎麼就不成立了?”
“因爲我是絕對不會被人追着跑的。”
“我去你的!”
“哈哈……”柳恬笑了起來:“如果讓我在那種情況下拐彎跑路的話,從我個人的角度而言,我覺得有一種可能。”
“什麼?”
“因爲我認識面前的某一個人,並且我還不敢讓他看到我,換句話說就是,我怕那個人,所以我得拐彎跑路。”
聞言,保寶和鬱綺鳶交換了個眼神,二人一時間都有些恍然了。
“這的確是一種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他們怕的是你?”鬱綺鳶對保寶道:“他們是你那些手下嗎?”
“肯定不是。”保寶搖了搖頭:“如果是我的人打不過了,看到我以後,他們肯定不會跑,而是向我求救。”
“是哦……是我蠢了。”
“可以理解,戀愛中的女人都蠢。”
“你討厭!”鬱綺鳶捶了一下保寶的胸口。
“咳咳咳……”柳恬覺得狗糧有點噎人。
保寶見狀,也就正色了起來:“這些小流氓怕妃姐的話,首先能說明他們認識妃姐,認識妃姐的人……可是說真的,這些小流氓怎麼可能認識妃姐呢?他們根本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啊!”
頓了一下,保寶又道:“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覺得也許有一種可能。”
“他們是妃姐的人?”鬱綺鳶接道。
“嗯,如果他們是妃姐的人,肯定就會認識妃姐了,至少也會知道妃姐長什麼樣。”
“難道……妃姐手上也有這些混社會的人?”
“這不奇怪,你讓張晨風陸離隨便一喊,他們也會有一幫人的,就像你不也是恬姐姐和小蔓嗎?”
“不對。”鬱綺鳶搖了搖頭:“我們手上的人,肯定都是精英,但昨晚那些人分明就是小流氓,妃姐有這麼不入流嗎?”
“你說的是有些道理,不過凡事也沒有絕對,你看我不也人模狗樣的,但我也搞這些東西啊!”
“難道是妃姐的人在這裡和別人打架,結果沒想到撞見了妃姐,所以他們嚇跑了?”
“這的確是一種可能,不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保寶頗爲神秘地笑了笑。
“什麼?”
“他們是妃姐的人,但肯定不會歸妃姐直接管,就像我和周強生一樣,我一般只管他,至於那些小弟,都是由周強生直接管的,我從來不會直接對那些小弟下達命令。”
“我明白了。”鬱綺鳶點了點頭。
“所以這就有了另一種可能——他們是妃姐的一個手下安排的人在這裡打架,結果沒想到撞見了妃姐,然後他們嚇跑了。”
“……”鬱綺鳶一時間無語了:“你這說的我剛說的有什麼區別呢?都是一個性質。”
“好吧不開玩笑了,我說真的了。”保寶正了正色,輕聲道:“還有一種可能,他們是另一個人安排在這裡假打架,注意我說的是假打架。因爲剛纔恬姐姐說了,他們打架跟鬧着玩似的,五分鐘沒倒一個,最後還全跑完了。”
“假打架?”鬱綺鳶蹙了下秀眉:“好像真有這個可能……因爲剛纔前面那波“逃命”的人向右拐彎後,後面追擊的人居然沒追上他們。”
“沒錯,這不符合常理。前面的人在繞彎,後面的人抄斜路,沒理由追不上,除非他們故意放前面的人跑……因爲撞到妃姐了,大家趕緊一起跑!”
“假打?”鬱綺鳶微皺着眉頭望着保寶:“難道他們的目標是我們的嗎?打架只是在掩人耳目。”
“我就是這麼想的,”保寶輕聲道:“他們打架就是掩人耳目,讓我們倆和小恬都對他們降低提防之心,等到我們下山的時候,他們就安排一波人佯裝逃命朝我們衝過來,我們倆肯定會在一旁給他們讓道,然後可能就被他們直接拿下了,十來個人突然衝向我們倆,確實很難防備。而且當時小恬還在車裡,未必會注意到我們,就算她注意到了,後面也有幾十人在攔着她。可是他們沒想到,妃姐居然也和我們在一起,所以最後全嚇跑了。”
鬱綺鳶愣了一瞬:“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覺得是誰幹的?”
“除了郭雲妮還能有誰。”保寶想也不想便道:“她和妃姐的關係,就像周強生和我的關係一樣,小弟都是一波人,所以她安排的人,其實也是妃姐的人,自然會認識妃姐。”
因爲保寶從沒和鬱綺鳶說過郭雲妮的事,所以她肯定沒往這方面想。
“那……聽你的意思,郭雲妮是妃姐的手下,她搞這麼大的事就不通知妃姐嗎?”
“很正常,周強生做的事,也未必事事都通知我。另外妃姐剛剛也說了,她是獨自打車來墓園的,所以郭雲妮可能也不知道她來這裡的事。”
片刻後,鬱綺鳶輕吐了口氣:“那如果剛纔我們身邊沒有妃姐,是不是真就危險了?”
“不會,我絕對能保護你。”保寶篤定地笑了笑,然後攬住了鬱綺鳶的肩膀:“只是有一點……難道郭雲妮還一直安排人跟蹤我們嗎?”
“她不需要。”鬱綺鳶像是想到了什麼,指了指旁邊的那副1800w買來的畫:“是因爲這個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