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平把自己深深的埋進了一池的冷水裡,身體裡的藥效終於漸漸消褪。他這才脫去衣服和褲子,只穿了一條短褲衩。他把冷水全部放掉,開了熱水,讓自己舒服的泡個熱水澡。
門外,樸勝妍的聲音嬌媚:“平哥,你不開門,我看你怎麼出來?”
“我有衣服,大不了穿溼衣服出去好了。”
“你這樣的話,我只好自己想辦法進來了。”
龔平說道:“勝妍,不是你不夠好,而是我過不了良心這個坎。我要是跟你親近了,面對雪梅,我一輩子都會心裡不舒服,雪梅萬一知道了,她也會受到傷害,其實也傷害到了你。”
“可是現在你很厲害的傷害到我了?我連一個女孩子的尊嚴都被你踩碎了。”樸勝妍的聲音裡帶上了哭音。
“勝妍,這是個選擇題,你需要做出選擇,我也需要做出選擇,現在我的選擇已經做出來了,你需要重新做選擇。”龔平柔聲安慰說道。
門外,樸勝妍的聲音突然就沒有了。
龔平側耳傾聽,聽不到什麼聲音。
他心裡嘆了口氣,拒絕樸勝妍這樣的女子,他心裡也並不好受,窈窕侍女,君子好逑。不過,他也並不擔心樸勝妍——樸勝妍這樣的女子是絕對不會去自殺的,她只會逼着別人去自殺,而她自己,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只是今後,跟她單獨相處的時候,喝她煮的東西一定要多個心眼。只要有防備,就不怕上當。龔平再次嘆口氣,人生就是如此,有舍纔能有得,有取就得有舍。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龔平甩甩溼漉漉的頭髮開始泡澡,享受當下。至於樸勝妍,她得自己面對自己的內心,自己解決自己的麻煩。
咔!
一聲輕響,浴室門響了一下。龔平愣神間,門被緩緩推開。
龔平叫道:“勝妍,別這樣。”
然後,一張清秀絕麗的臉出現在了門邊,龔平頓時瞠目結舌:樸勝妍變成了劉雪梅。他揉揉眼睛,沒錯,就是劉雪梅。
“你,你,你——”龔平一下子跳起來,結結巴巴,指着劉雪梅,說不出話來。
“要我陪你一起洗麼?”劉雪梅冷哼一聲。
龔平道:“啊,啊,啊——不,不,不,你,你,你——”
“我什麼我,要不要我幫你拿衣服進來?”劉雪梅板起臉說道。
“好好好,好好——”龔平感覺滿頭黑線亂繞。這這這,劉雪梅不是回華國了麼,怎麼她來了這裡?這這這,這完全沒有道理啊,這不科學啊。
劉雪梅關上門,面對終於流下眼淚的樸勝妍。
“也許我們不該打這個賭?”劉雪梅說道。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樸勝妍了,看見樸勝妍流淚,她對樸勝妍恨不起來。
可是要她退出,讓樸勝妍和龔平好,那也是萬萬不能。
樸勝妍坐下,抽出茶几上的餐巾紙擦去眼淚,微微一笑,說道:“好了,風雨過去,現在是彩虹時間了。請坐,雪梅女士,你是要紅酒還是咖啡?”
“我要白酒!”劉雪梅說道,“高度白酒,烈酒。”
樸勝妍似笑非笑的看着劉雪梅:“你跟我的打賭贏了,你不是該喝一點紅酒慶祝一下自己的勝利嗎?”
“我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劉雪梅說道,“一個好男人,就好像一個限量版世界名包,你想要,我也想要,只是我比你先一步,我先買走了這個包,你就得接受,樸勝妍,請你放手吧。”
樸勝妍咯咯笑道:“我爲什麼要放手,萬一哪天你們兩個出了問題呢?萬一哪天你們兩個分道揚鑣呢,世事無常,你只是現在贏了我一局而已。”
劉雪梅本來憐憫的心情蕩然無存,冷然道:“勝妍姐,你是絕對不會撒手的了?”
“絕對不會。”樸勝妍說道。
“爲什麼,平哥都對你明確拒絕了。”劉雪梅冷冷說道。
“我覺得平哥對你更多的是兄弟義氣而非愛情,我和他的,纔是愛情。”樸勝妍自信說道,“平哥重情重義,他對你承諾了,就算心中有悔意,也不會改口。”
“自欺欺人。”劉雪梅說道。
“no,我從不自欺欺人,如果平哥真心愛你,爲什麼沒有跟你結婚,甚至你們都還沒有一起睡覺過,我很難想象他真的愛你,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第一步就是想得到她。”
“他得到了我的心。”劉雪梅傲然說道。
“好吧,既然你重視他得到你的新就夠了,那就讓我得到他的身體。”樸勝妍咯咯笑道。
“不害臊!”劉雪梅冷笑。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好害臊的?”樸勝妍的華國國語越來越流暢,“雪梅妹妹,你不覺得我的華國國語越說越好嗎?嘿嘿,這是我爲我和平哥的將來做的努力,我要會說他的母語,今後跟他在一起了,我們就能毫無阻礙的用華國國語交流。”
劉雪梅道:“樸勝妍,你遇上我,一輩子都是以淚洗臉的命。”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我比你先得到平哥的身體呢。”樸勝妍咯咯笑道。
龔平在浴池裡把自己埋進溫暖的水裡。浴池的隔音效果不錯,只要你有意不聽外面的聲音,就幾乎聽不到,聽到了也聽不清楚。
現在龔平能確定:樸勝妍在外面,這是肯定的;劉雪梅也在外面,剛纔他應該不會看錯。那麼,爲什麼兩個人會都在這個房間裡?爲什麼?
在這之前,要是有人跟龔平打賭劉雪梅和樸勝妍一起出現在這裡,他一定不會相信。
而且,樸勝妍向自己表達,很顯然就是她故意這樣做出來的,而觀衆只有一個,那就是劉雪梅。
埋進水裡的龔平閉氣功煉得爐火純青,他嘩啦一聲從水裡擡起上半身,驚出一身冷汗:要是自己剛纔出了一點差錯,劉雪梅必然負氣不肯再見,這樸勝妍也不一定會真的跟自己好下去,因爲在兩個女子的眼裡,自己都是人渣。
龔平仔細想想,不能淡定了,他得先弄清楚這個局是誰設的,究竟是什麼目的,他可不想自己成爲兩美之間的一顆比拼棋子。
他是男人,得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