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飛含笑點了點頭,洛清風說得比較謹慎,沒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情他自然不敢在夏若飛面前亂說,但夏若飛並不是太在意這些,僅僅只是閒聊而已。
他早就決定去參加這場拍賣會了,如果有儲物戒指在拍賣會上出現,那他就儘量拿下,如果沒有也沒什麼,權當是去增長見識了。
雖然夏若飛已經修煉到了金丹初期,在現在的修煉界來說,這個修爲是不算低了,但是他對於修煉界的瞭解其實並不多,他掌握的有限的一些情況,多半都是通過洛清風以及柳乘風告訴他的,這次拍賣會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能夠見到很多的修煉者,並且和他們近距離接觸,這樣的機會夏若飛自然不會放過。
夏若飛和洛清風一主一僕一邊閒聊,一邊朝着東北方向御劍飛行。
實際上這樣長距離的飛行,是非常無聊的,尤其是絕大部分時間都在海面上空飛行時,最初的新鮮感過去之後,眼前的景象就一直都是千篇一律的大海,一眼望不到邊際,彷彿怎麼飛都飛不到盡頭。
尤其是從這條路線上飛,沿途基本上不會經過任何島嶼,那就更加單調了。
平心而論,御劍飛行對於元氣的消耗其實真的非常小,即便是洛清風的御劍法訣可能沒有夏若飛的那麼高級,但同樣身爲金丹初期修士的他,依然能夠依靠自身元氣進行長時間的御劍飛行。
兩人出發的時候是下午,而且飛行的方向又是大致順着地球自轉的方向,所以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
不知不覺中,火紅的夕陽就在兩人側後方慢慢地墜入海平面以下,隨着夕陽西下,海面上方也迅速變得黑暗了。
修煉者的方向感很強,而且夏若飛還有手機GPS確認方位,所以能見度差並不會影響他們飛行。只不過這樣千篇一律地往一個方向飛,確實是無聊透頂。
夏若飛好歹還有個洛清風一起聊天,他想到昨天洛清風連夜飛去桃源島,就一個人這麼孤獨地飛着,可想而知會有多麼的無聊。
雖然兩人的元氣消耗都還不算太多,夏若飛丹田內的元氣只用掉了一小半,而洛清風至少也還有一半左右的元氣儲備,但夏若飛還是決定歇會兒。
反正去搬運武器裝備這事兒本身就不是特別緊急,如果不是嫌棄船運時間實在太長,而他又剛好突破到金丹初期還沒有嘗試過遠距離的御劍飛行,他肯定不會親自去當這個搬運工。
但是桃源島的警衛隊都沒到位,這批武器裝備早幾天還是晚幾天到位,其實是沒有什麼太大影響的。
所以,夏若飛也沒有必要拼了命去趕路。
於是他放慢了飛行速度,一旁的洛清風見夏若飛減速了,也連忙慢了下來。
夏若飛笑着說道:“清風,累不累?要不要下去歇會兒?”
洛清風楞了一下,說道:“主人,老奴感覺還好,至少還有一半的元氣儲備,還能再飛幾個時辰……”
夏若飛擺擺手說道:“沒必要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盡了,咱們這趟任務並不緊急。你不累我都覺得有點兒累了,主要是太無聊……乾脆咱們停下來歇會兒吧!”
洛清風對夏若飛的提議自然不會有任何反對意見,不過他想了想,猶豫地說道:“主人,現在咱們下方都是大海……要不老奴先去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麼島嶼,然後再請主人移步過去休息?”
夏若飛哈哈一笑,說道:“不必那麼麻煩了!走!先下去再說!”
說完,夏若飛就操控着腳下的飛劍開始下降高度,洛清風滿心疑惑地跟着夏若飛也降了下去。
他心裡暗自思忖,難道說主人是想直接控制飛劍懸浮在海面上方休息?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保持飛劍懸浮狀態都是要消耗元氣的,而且精神力也在持續控制,根本達不到休息的目的啊!而且既然都是懸浮,又何必降低高度呢?在兩三千米高空,不也一樣嗎?
洛清風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還是緊緊跟隨夏若飛,而且絕不多問一句。
夏若飛控制着碧遊仙劍,降到距離海面也就三四米高的位置,大一點兒的海浪都能翻騰到這麼高,只不過兩人腳踩飛劍,外面都形成了元氣保護罩,所以即便是海水翻騰起來,也不會打溼他們。
夏若飛笑着說道:“清風,站遠一些……”
洛清風更是一頭霧水了,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駕馭者飛劍,飛出了十幾米遠外,遠遠地望着夏若飛的方向。
接下來,讓他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只見夏若飛輕輕地一招手,一艘十幾米長的遊艇憑空出現在了海面上方,輕飄飄地落在了海面上,隨着海浪輕輕搖擺。
洛清風還處於震驚的狀態中,夏若飛就已經駕馭着飛劍飛了過去,在遊艇甲板的上方停下,然後跳下了飛劍,順便將飛劍收進了丹田內。
他朝着洛清風招招手,喊道:“清風!過來吧!上來歇會兒!”
洛清風這纔回過神來,他一臉難以置信之色,駕馭着自己的飛劍飛了過來。直到落在遊艇甲板上,感受着遊艇隨波搖擺的晃動時,他都依然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洛清風自然能夠判斷得出來,這艘遊艇一定是夏若飛存放在儲物法寶內的,而且夏若飛出發前也說了,不用擔心儲物法寶空間不夠用的問題,這說明夏若飛肯定是帶了空間足夠大的儲物法寶。
可是洛清風依然有些瞠目結舌,眼前這艘造型古怪的“鐵船”足有十幾米長,而夏若飛的儲物法寶居然能夠裝得下,而且顯然還是有不小的餘量——因爲夏若飛這趟還要搬運一大批的物資,同樣也是靠這個儲物法寶,這儲物法寶的存儲空間得有多大啊?
相比之下,洛清風自己的那個空間小得可憐的儲物戒指,差距簡直就像是茅草屋與豪華莊園之間那麼大。
這艘遊艇自然就是夏若飛放在靈圖空間使用的阿茲慕Atlantis34了,這款遊艇在阿茲慕的系列遊艇中算是中小尺寸的了,屬於運動型遊艇,並不適合在遠海區域使用,不過夏若飛只是拿它出來歇歇腳,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甲板的上方是飛橋駕駛臺,夏若飛也不需要駕駛遊艇,所以直接在甲板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看了看呆呆站着的洛清風,笑呵呵地說道:“清風,愣着幹啥?過來坐下歇會兒啊!飛了半天你不累啊!”
洛清風這才如夢初醒,連忙躬身叫道:“謝謝主人體恤!”
然後他這才走到夏若飛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夏若飛舒服地癱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仰頭望着滿天星斗,享受着這難得的靜謐——雖然耳邊不時響起海浪聲,但這聲音反而更加襯托出了環境的安靜。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夏若飛獨自駕駛另一艘更大的阿茲慕遊艇出海的時候。
洛清風在一旁也不敢說話,生怕打擾了主人,他就默默地坐着調息恢復,儘管此時空氣中的靈氣十分稀薄而且還非常駁雜,但是身爲金丹期修士,他還是能夠直接吸收的,只不過效率非常低。
但洛清風也是本着聊勝於無的想法,能恢復多少就恢復多少,免得在接下來的飛行中拖主人的後腿。
時間靜靜流淌,夏若飛突然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開口問道:“清風,你發現了嗎?”
洛清風從修煉狀態中退出來,一臉茫然地問道:“主人,發現什麼?”
夏若飛微微一愣,其實他剛纔也是習慣性地釋放出精神力去查探了一下週圍的情況,結果發現在他精神力感應範圍的邊緣位置,居然還有一艘豪華遊艇在隨波飄蕩。
那艘遊艇可比夏若飛現在乘坐的這艘阿茲慕Atlantis34要大得多了,就算是夏若飛上次出海時乘坐的那艘更大一號的阿茲慕遊艇,跟他剛剛發現的那艘遊艇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
根據精神力感應反饋回來的信息,那艘遊艇長度大約一百六十米左右,寬度也達到了十幾米,顯然是一艘可以遠海航行的超級豪華遊艇,而且續航能力比他停泊在遊艇俱樂部碼頭的那艘阿茲慕遊艇都要強得多。
那艘超豪華遊艇,距離這邊大約十公里左右。
夏若飛沒想到隨便找個地方歇歇腳,居然這附近還會有其他船隻,茫茫大海漫無邊際,這概率簡直跟中彩票差不多了。
然而洛清風卻根本沒有任何察覺,夏若飛覺得有些意外。
看來,洛清風的精神力感應範圍要比自己小一些啊!夏若飛在心裡暗暗說道。
那艘超豪華遊艇的位置,也基本上在夏若飛精神力感應範圍的邊緣了,洛清風感應不到,就說明那已經是在他精神力覆蓋範圍之外了。
“在我們北邊十公里……也就是二十里左右,居然還有一艘船。”夏若飛笑呵呵地說道,“這也太巧了吧!”
洛清風吃了一驚,他睜大眼睛問道:“主人,您的精神力能夠覆蓋二十里範圍?”
夏若飛點了點頭說道:“用盡全力的話應該還能更遠一些,不過二十五里應該就是極限了。這還是因爲這次突破到金丹初期之後,精神力也有所進步,否則範圍還更小一些。”
洛清風不禁一陣無語——夏若飛這語氣聽起來似乎對此還不太滿意,這已經很逆天了好嗎?
洛清風自己都不好意思說,他的精神力覆蓋範圍都還不到十五里,比起夏若飛的二十五里,真的是差了一大截啊!
都是金丹初期的修士,而且夏若飛昨天才突破,咋就會有這麼大的差距呢?洛清風簡直有些懷疑人生了。
夏若飛發現了那艘遊艇之後,處於習慣性的謹慎,他的精神力自然就集中到那個方向,詳細地探查了一番。
他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自言自語道:“有點兒意思……”
接着,夏若飛心念一動祭出了碧遊仙劍,說道:“清風,你繼續留在這裡調息恢復元氣,我過去看看!”
洛清風下意識地說道:“主人,還是老奴陪您一起吧!有什麼事情的話,也好有個照應!”
夏若飛笑呵呵地說道:“那艘船上就幾個普通人,能有什麼事情?我去看看就回來,你就別來回折騰了,就在這裡調息恢復!對了,船尾小廚房的冰箱裡應該有飲料,你要是渴了就自己去拿着喝!”
“是!謝謝主人!”洛清風見夏若飛已經做了決定,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
夏若飛騰身躍起,穩穩地踏上了飛劍,然後精神力和元氣共同催動,碧遊仙劍立刻沖天而起,帶着夏若飛朝着北邊極速掠去……
此時,位於夏若飛他們這艘阿茲慕Atlantis34遊艇北面十公里左右位置的這艘超級豪華遊艇正靜靜地漂浮在海面上,遊艇的四周吃水線附近亮着一圈淺藍色的氛圍燈,將周圍的海水都染成了夢幻的淡藍色。整艘遊艇燈火通明,四層甲板都亮着明亮的燈光,但是卻看不到一個人。
遊艇的二層甲板上,一個四十多歲的白人男子正臉色蒼白地癱坐在地上,他背靠着甲板欄杆,眼中交織着絕望、恐懼以及憤怒的情緒。
在他的對面站着一個面容和他有幾分相似,但卻年輕了好幾歲的白人,這個白人手裡拿着一把大口徑的手槍,在他的身後還站着四個大漢。
這四個大漢都穿着服務生的制服,不過雪白的襯衫上已經沾染了不少血跡——當然,這顯然都是別人的血跡,這四個大漢全都毫髮無損,他們都是雙手環抱胸前,一言不發地望着對面的中年白人。
“戴維斯,你就算是殺了我也沒用!”那個中年白人男子咬牙切齒地說道,“按照聯邦法律,我死了以後,我的財產將全部由我的妻子和孩子繼承,你一分錢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