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一架機身噴塗着國旗的華夏航空班機在京城國際機場騰空而起。
夏若飛就在這架飛機上,他的目的地是幾百公里外的申城國際機場。
當然,夏若飛最終的目的地自然不會是申城。
實際上他在申城只停留了個把小時,連機場禁區都沒有出,直接又坐上了東航的飛機飛往埃塞俄比亞首都亞的斯亞貝巴的博萊機場。
夏若飛此行的最終目的地是非洲內陸小國阿魯雷。
只不過華夏與非洲很多國家都沒有直達航班,前往一些非洲小國都是要轉機的。
而亞的斯亞貝巴的博萊機場就是非洲大陸最繁忙的機場之一,華夏很多企業員工到非洲出差,都是在這裡中轉;他們回國的時候,同樣也會先來到博萊機場轉機。
夏若飛預訂的依然是華夏航空的國際班機,因爲這段航程長達十二個小時多,所以夏若飛自然是定了豪華頭等艙的機票。
實際上所謂豪華頭等艙也就那樣,頂多座椅舒適一些、寬敞一些,另外座椅能夠放平變成一張牀——當然不可能像家裡的牀那麼寬敞,稍微高一點兒的人都得蜷縮着睡。
如果不是需要改頭換面出境,這麼長的航程夏若飛肯定會選擇私人公務機,哪怕途中需要落地加油一次,整個旅行體驗也肯定比乘坐民航飛機舒服。
當然,夏若飛也是苦孩子出身,在部隊摸爬滾打那麼多年,現如今雖然條件好了,但也不至於矯情到坐十幾個小時飛機都受不了——還有那麼多人捨不得昂貴的機票,選擇經濟艙呢!
飛機從申城起飛的時候就已經是傍晚時分了,當飛機爬升到巡航高度,安全帶指示燈熄滅之後,舷窗外已經是一片黑暗了。
空姐們也開始離開座位,來爲乘客服務。
頭等艙這邊的服務自然是非常周到的,空姐先送來了毛毯、洗漱包、睡衣、耳機等等,頭等艙乘客一人一份。
緊接着又送來了菜單——頭等艙是能夠點菜的。
實際上華夏航空現在甚至支持出行前在網上點菜,不過夏若飛不想那麼麻煩——畢竟選擇也不是很多,而且在高空中人的食慾都會降低,味蕾也會變得遲鈍,吃什麼都差不多。
頭等艙餐食,實際上也就是相對比較高級一點的飛機餐罷了。
夏若飛隨便點了幾樣食物,然後又要了一杯紅酒——主要是爲了睡眠更舒服一些。
很快他要的餐食就上上來了,擺盤倒是挺精緻的,就是分量稍微有點少。
夏若飛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晚餐,然後小口小口地把紅酒也喝了。
一個空姐很快走過來,輕聲詢問他是否還要吃什麼東西。
夏若飛擺擺手說道:“吃飽了。辛苦你把這些都收了吧!對了……收完之後麻煩你幫我把座位放平,我準備休息了。”
“好的!”空姐說道,然後就開始麻利地收拾了起來。
夏若飛則拿着洗漱包去衛生間刷牙洗臉,順便換上了航空公司提供的純棉睡衣。
當他返回座位的時候,空姐已經將他的牀鋪好了,並且抱來了一牀小被子。
“如果我沒有醒,麻煩七個小時之後叫醒我。”夏若飛說道。
“好的先生!”空姐恭敬地說道,“祝您晚安!”
“謝謝!”
夏若飛鑽進被窩裡,戴上頭戴式耳機,在多媒體系統中挑了一部電影看了起來,一會兒工夫他就沉沉地睡去了。
差不多七個多小時之後,空姐過來把夏若飛叫醒。
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飛機依然在平穩地飛行在巡航高度。
夏若飛看了一眼舷窗外,發現依然是一片漆黑。
他起身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又把自己的衣服換上,再回到位子的時候,空姐已經把牀鋪恢復成了座位。
接下來三四個小時,夏若飛有些無聊地坐在位子上——因爲埃塞俄比亞的時間比華夏慢五個小時,所以現在雖然國內差不多已經是清晨了,而這裡依然是午夜,舷窗外漆黑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當地時間凌晨一點多鐘,華夏航空的空客巨無霸平穩地降落在了亞的斯亞貝巴的博萊機場。
夏若飛拿起自己的小雙肩包下了飛機。
凌晨的機場並不怎麼繁忙,飛機的起降頻率也比白天低了很多,航站樓里人也不算很多。
因爲從博萊機場到阿魯雷機場的航班每天只有兩班,最早的一班飛機是明天中午十二點左右的,所以夏若飛已經提前定了當地的一家酒店,決定休息一下再過來乘機。
因此,夏若飛除了辦理阿魯雷的旅遊簽證之外,也辦理了埃塞俄比亞的過境簽證。
當然,這都是在趙勇軍的幫忙之下,很短時間內就搞定的。
趙勇軍得知夏若飛要到非洲來,也沒有問他到底過來幹啥,就爲他做好了周詳的準備,除了親自幫他跑簽證之外,還有一些瑣碎的細節都考慮到的。
比如出關的時候夏若飛才得知需要一個俗稱小黃本的《疫苗接種或預防措施國際證書》,他一翻雙肩包,果然在裡面看到了這個小黃本。
這自然是趙勇軍幫他準備好了的。
夏若飛可沒有去打什麼疫苗。
非洲大陸的環境比較惡劣,還有一些頑固的疾病無法消滅,比如瘧疾之類的,一旦得了這些疾病,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不過夏若飛自然不需要有這樣的擔心,如果一個修煉者還被傳染疾病,那傳出去真的是會笑掉大牙的。
夏若飛按照“國際慣例”,在自己的護照裡夾了一張10美金的鈔票,很快就順利通關了。
他走出機場,直接坐上了出租車,前往他在網上預訂的酒店。
爲了轉機方便,夏若飛定的酒店就在機場附近。
一路上,夏若飛有些好奇地朝着車窗外張望——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神秘的非洲大陸。
埃塞俄比亞是一個比較貧窮落後的國家,不過亞的斯亞貝巴畢竟是埃塞俄比亞的首都,市容市貌看起來還是不錯的,至少比夏若飛腦子裡的刻板印象要好一些。
凌晨的大街上幾乎沒有行人,道路兩旁的建築在黑夜中影影綽綽,夏若飛並沒有來到異國的不安,新鮮勁兒過了之後他就慵懶地靠在座位靠背上閉目養神。
酒店離機場很近,沒一會兒工夫就到了。
夏若飛來到酒店前臺,一個昏昏欲睡的黑妹打起精神接待了他。
夏若飛用英文加手語同黑妹艱難地交流,總算是辦好了入住手續。
他拿着房卡乘坐着一部吱吱呀呀的電梯來到了房間所在的五樓。
看着這有些斑駁的電梯,以及出門之後那破破爛爛的地毯,夏若飛真的有些懷疑——這酒店能達到三星級標準?
或者說埃塞俄比亞的三星級和華夏的三星級,標準是不一樣的?
夏若飛覺得還好自己爲了轉機方便,優先考慮的是位置,所以定的是一家“三星級酒店”,如果定了一間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可能心理落差會更大。
找到自己的房間後,夏若飛開門進去。
他在取電口插進房卡,然後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在房間裡四下看了看。
這家酒店確實有些老舊,房間裡的陳設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
不過讓他比較滿意的是,雖然看起來有些破,但至少衛生條件還是不錯,沒有想象中的髒亂差。
夏若飛接着又用精神力把整個房間檢查了一遍。
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夏若飛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檢查周圍環境。
還好,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微型攝像頭、監聽器之類的東西。
夏若飛把包往牀上一扔,然後走進衛生間準備洗個澡。
實際上按照華夏的時間,這會兒已經是早晨六七點鐘了,再加上夏若飛在飛機上也睡了會兒,所以此時根本沒有睡意。
他訂酒店也不是爲了睡覺,主要是考慮到有將近十個小時的等候時間,如果一直在機場呆着也很難熬,還不如找個酒店,哪怕是躺着休息會兒也是好的。
夏若飛在衛生間裡沖澡衝到一半,突然房間裡變得一片漆黑。
他下意識地把精神力釋放了出去,發現整個酒店都是一片漆黑,這時他才意識到,應該是停電了。
停電,這兩個字在現在的華夏人看來,已經是一個很遙遠的詞彙了。
除了電力公司檢修或者是不可抗力的自然災害之類的,華夏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大範圍的停電發生,電力短缺的日子早已十分遙遠了。
蓮蓬頭裡噴出來的水變得很涼。
夏若飛也沒有在意,就算是冰水,他也能照洗不誤。至於黑暗就更無所謂了,一個煉氣期高階修士的眼睛,比夜視儀都要強得多——至少不會像夜視儀那樣看到的東西都是黑白的。
夏若飛按部就班地把澡洗完,擦乾淨身子之後從空間裡取出家居服換上,然後出去躺在牀上休息。
他現在精神得很,可以說是睡意全無。
所以他也沒有強迫自己睡覺,而是拿出手機看了會兒新聞——在出發之前他就把這個夏天使用的手機號辦理了國際漫遊,這裡雖然網絡信號有點差,不過勉強還是能用。
夏若飛躺着休息了幾個小時,到了上午九點多鐘,他才下樓去準備找點兒吃的。
在酒店餐廳裡,夏若飛要了一份烤麪包和一杯牛油果汁。
麪包的味道一般般,感覺有點烤過的,帶着一絲淡淡的焦糊味。
倒是那牛油果汁,讓夏若飛印象深刻,香味非常濃郁,應該是純度相當高。
他不慌不忙地吃完了早餐,又多要了一杯牛油果汁。
吃完之後夏若飛回到樓上房間,把簡單的行李整理了一下,就下樓去把房給退了,然後讓前臺幫忙叫了一輛出租車。
爲此,夏若飛還給了前臺的黑妹子50美金小費。
黑妹的眼睛都亮了,夏若飛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流露出一絲意願,這黑妹子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靠過來。
要知道當地的月工資收入才相當於幾百塊華夏幣,夏若飛給的這50美金小費,差不多就是前臺服務員大半個月的工資了。
不過夏若飛還沒有那麼重口味,他的審美相對還是比較傳統的,歐美的金髮女郎可以接受,黑妹子的話……還是算了。
夏若飛坐上出租車,重新前往博萊機場。
這時是當地時間的上午,外面倒是能看得清楚了。
夏若飛發現昨晚對於埃塞俄比亞的第一印象完全是基於“朦朧產生美”的緣故,今天當黑夜的面紗褪去之後,他才發現哪怕是埃塞俄比亞的首都,亞的斯亞貝巴的發展水平也是比較落後的。外面的建築看起來都有些破破爛爛,而且從酒店到機場這麼一小段路,夏若飛就看到了好幾棟爛尾樓。
回到博萊機場之後,夏若飛到櫃檯重新辦理了手續,通過安檢進入了機場禁區。
博萊機場其實很小,夏若飛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登機口。
此時距離他乘坐的埃塞俄比亞航空班機起飛還有一個多小時,夏若飛找了個沒人的位子坐下來等候。
他把手伸進雙肩包裡,實際上是從空間中取出了一本書,隨意地翻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有些遲疑的聲音在他旁邊響起:“你是……華夏人?”
這個人說的是普通話,只是腔調有點兒怪異,夏若飛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黑人青年正微笑望着他。
夏若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是華夏人!”
“你好你好!”黑人青年熱情地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fdaslkja asdfa daka……好吧這並不重要!我們非洲人的名字實在是太長了,甚至我自己有些時候都記不清楚,你可以叫我達卡!”
夏若飛有些想笑:“打卡?這是爲了隨時提醒自己上班別忘了簽到嗎?”
達卡咧嘴大笑起來,露出了滿嘴的白牙。
他點頭說道:“其實這只是我名字中的一個音節,因爲比較好記,所以我的朋友們都這麼叫我。對了,我有許多華夏朋友,因爲我曾經在華夏的京城留學了三年!我的中文也是那個時候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