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或者私生女,也許是龍鳳胎呢。”瞳子調皮起來,故意逗弄繪子,也算是緩和下尷尬的氣氛。
“姑姑不是說沒查到什麼嗎,這些也都是推測吧?”
“恩,不過,你想啊,一個男人無論多麼癡戀一個女人,都不可能送她一把刀啊,除非她懷了他的孩子,要用那把刀作爲信物,也是作爲武器,來保護那個孩子。”
“那這麼說,那天救我的人,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山本繪子的臉上寫滿了荒誕與戲謔,老爸這個玩笑開的也太大了點兒。
“先不用急着叫哥哥,這麼多年沒來相認,很難說他們對山本傢什麼態度,一個女人被自己心愛的男人拋棄,還一個人帶大一個孩子,那種滋味兒,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的。”
“這樣看來,確實很奇怪,一出現就是在救我,對我的行蹤都瞭如指掌,喂,該不會是他自導自演的吧?呸呸呸,這樣想,是不是太陰暗了些。”
“先不要胡思亂想了,既然一開始他沒有殺你,說明你暫時還是安全的,只是以後再遇見那個人,自己千萬當心,先探清他的目的再說。”
姑侄倆又聊了會兒家常,瞳子取過一隻小型的密碼箱,把日記放了進去。
這是一款帶自毀功能和GPS定位系統的密碼箱,還可以遠程操作,全合金打造,難以輕易開啓。
當然,它的作用不是防止被搶,而是爲了創造機會,就算被搶劫了,也可以爲主人爭取到斡旋談判的時間。
“中午北野會回來吃飯,我就不留你在家吃飯了,路上小心。”
山本瞳尷尬的笑了笑。
“姑姑,要不我留下來,替你教訓他,罵他一頓也好。”
“算了吧,夫妻間的事兒,小孩子不要摻和,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不用勉強自己。”
山本繪子的車駛出北野綱的莊園,大鐵門緩緩關閉。
窗內,北野綱穿着粉色的情侶睡衣,把臉貼在山本瞳肩頭,望着繪子的車消失在公路盡頭,他拍了拍瞳子的肩膀,一個公主抱把她摔進了沙發裡,自己隨即像一頭髮狂的野獸,撲了上去。
客廳裡很快盪漾起二人如癡如醉的**、喘息。
山本繪子再次來到鬼五郎的家中。
事情進行的太順利,繪子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既然主意是鬼五郎出的,不如先聽聽他的看法。
“實在抱歉,又來打擾你,這種事情,還要到你家中來,實在抱歉。”
想起這些日子山本財團發生的,都是些刀光劍影的禍事,看到鬼五郎家中善良大方的妻子和活潑天真的孩子,忽然覺得自己所做實在有些殘忍。
希望不要給這個小小的幸福家庭帶來災難纔好。
“繪子小姐不必客氣,我還有能力保護他們。”
繪子把得到日記的經過大體說了一遍,隨即把密碼箱橫在了二人中間。
鬼五郎反應冷淡。
“你不想知道日記裡的內容?”繪子反問。
鬼五郎搖搖頭。
“那接下來,要怎麼處理它?”繪子不解的問道。
“跟孫耀儒談判,拿它作爲籌碼。”鬼五郎嚴肅道。
“什麼?”山本繪子差點拍桌子,驚道:“我都沒看幾頁,這就給他們?”
“不是給他們,是共享,還可以趁機把貴翁的大腦要回來。”鬼五郎自信的說道。
“真的?”山本繪子狐疑道:“不用把日記給他們,他們還能把大腦換給我們?這種事怎麼聽起來,都覺得兩邊的人都是傻子一樣。”
“傻子之間才能合作啊,太聰明的人,只會利用別人,或者被人利用。”鬼五郎感嘆。
“你就那麼肯定他們也是傻子?”山本繪子白了他一眼。
“你又是爲什麼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呢?”鬼五郎反問道。
“你,你又提這茬兒,真是的。”繪子嬌怒起來。
“我只是說,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你不要想太多。”鬼五郎笑道。
“你就那麼肯定孫耀儒找了他在合作?”
“有的賭一把,總好過無頭蒼蠅一樣撞來撞去。”
“好,我答應你,就按你說的辦,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去。”
“問題不大。”
“那,我先聯繫孫耀儒?”山本繪子急道。
“不,找謝靈嫣,告訴她,衛青雲和孫耀儒想要的東西,就在你手上,不要說是什麼,就說鬼五郎看過,所以才肯定的說,是衛青雲眼下最想要的東西。”
“好。”
“另外,總是要見一面的,見面地點讓孫耀儒提供,要絕對安全。”
“喂,讓孫耀儒提供見面地點?總覺得是羊入虎口啊。”山本繪子撇嘴道。
“你別忘了,都有人能把你堵在隧道里,現在山本家被人盯的緊,我們很難找到一個即安全又隱秘的地方。”
“你這樣說,是有幾分道理,可我總覺得,你不該會是孫耀儒家派來的臥底吧?你這些餿主意,怎麼都覺得是對孫家更有利呢?”
“如果我真是孫家派來的臥底,這麼些年,早就裡應外合把山本家打垮了,何必等到現在,如今也是逼不得已,你趕緊回去吧,抓緊時間先把這本日記看一遍,或者掃描拍照留一個備份。”
“我還沒吃午飯呢。”山本繪子一翻白眼,故意逗他。
“所以讓你早點回去啊,還有十分鐘,山本家就開飯了。”
“我去——”繪子暗罵了一聲,姑姑直接下了逐客令,鬼五郎也不說客氣一下,自己就那麼沒飯緣嗎?
回到家吃晚飯,山本繪子也學着山本瞳的樣子,把自己的臥室整個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監控設備,才滿懷激動的把日記取出窩在被窩裡,興沖沖讀起來。
讀了一會兒,感覺大失所望,本以爲裡面會記錄什麼驚天大秘密,可裡面的內容看起來都挺平常的。
如果不是山本瞳特別標註了那幾頁,並告訴他貴翁臨死前暴飲暴食的事兒,一切都看起來很平常。
有些東西,被刻意淡化了。或者,需要像瞳子姑姑那樣,把裡面的內容和某些特定事件關聯起來,才能解讀出特別有價值的內容。
索然無趣。
繪子乾脆拿過相機,認認真真從封面到封底,給每一頁都拍了一張高度清晰的照片,生怕遺漏了什麼。
一直熬到凌晨,五百來頁的日記才全部翻拍完成。
繪子也變得小心起來,切斷電腦的網絡,把裡邊的內容拷貝了幾份到硬盤裡,分別藏了起來,電腦裡都沒存放備份。
第二天一早,山本繪子打電話問過酒店客服,知道謝靈嫣還在酒店裡,又像上次那樣興沖沖堵住了謝靈嫣的門口。
開門看到是山本繪子,謝靈嫣一愣,她們兩個互相留了聯繫方式,幹嘛又來這套?
謝靈嫣剛想問什麼,便被山本繪子拉拉扯扯帶到了車上,徑直到了武道館。
二人穿戴好護具,持刀對立,謝靈嫣終於忍不住問起來。
“幹嘛這麼神神秘秘的?”
山本繪子一時情急,把鬼五郎的話拋去了九霄雲外,直接來了一句。
“我要見衛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