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蝶露出純真的表情,腦袋輕輕歪過一邊,等着對方繼續說下去。
“不是每個男人都懂得欣賞,也不是哪個女人,都懂得享受自己的美貌和男人的目光的。”
千手蝶對衛青雲的答案很滿意,雖然他沒有刻意誇讚自己,卻說的是實話,而她,恰恰是那個懂得享受的女人。
“而且——”衛青雲話鋒一轉,“這世上的女人啊,十有八九看到陌生男人闖進自己的浴室,都會驚聲尖叫,瘋狂按下報警鍵的。”
“哈哈哈哈,你不會把世上的女人都看了個遍吧?”千手蝶被他逗得咯咯直樂。
“嗯,不錯,你這個提議很有建設性,可惜人生苦短,我怕活不到那個歲數哦。”
“只是可惜啊,你這麼好的男人,卻是爲了別的女人來找我。”
“繪子?”
“是啊,她好像對你很有意思哦。”
“哈哈,也許對我有意思的女人,可以同愛慕你的男人們打個平手也說不定呢。”
“也許,她們都是虛情假意的呢?”
“虛情假意又如何?世態炎涼,肯有人逢場作戲,便是好夢一場。”
“你不介意?”
“不介意。”
“爲什麼?”
“你想啊,一個男人活在世上,連一個肯騙他的女人都沒有,那豈非是世界上最失敗的男人?而且,若非殺人害命的勾當,被她們騙一騙,又何妨呢?”
“難怪,會有女人肯爲你去死。”
“你不說我還忘了,你跟孫家少爺,爲了我還專程跑一趟蘇州,真是慚愧,來,我喝這一杯,就當是答謝你的心意。”
“你真的毫不介意,我在背後調查你?”千手蝶手託香腮,帶着幾分醉意問道。
“過去的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的。”衛青雲說的認真,而且坦蕩。
“就這麼說定了,以後要是被我抓到了,可不許反悔生氣,不認我這個朋友了。”
“哈哈哈哈,怎麼會呢,這世上有哪個男人,肯不認千手姬這個朋友呢?”
“也許你不會,但是別的男人,在他們眼裡,我不過是一具好看的皮囊,就像那一捧黑金玫瑰一樣,他們哪裡懂得欣賞黑色海妖之美,他們拼盡手段和財力得到它,不過是爲了向哪個女孩子炫耀他的財富和權力,花再名貴稀罕,對他們來說也只是一把草。”
“所以,他們永遠也得不到你。”
“喔,我這麼說,你可別誤會,我很喜歡你送的花,而且,我知道你和他們也不一樣。”
“嗯,那當然,我的花可不是花錢買來的,也不是用權力搶來的。”
“哦?有意思,別人千金難得的黑色海妖,你是怎麼得到的,這個我倒是很想聽聽。”
“你還記得,有一年你去中東一帶執行任務嗎?”
“記得,記得,原來,我們很早之前就見過面了,那個救出種田喜老婆和女兒的人,就是你——”
衛青雲聳聳肩,邪魅一笑:“好在還有兩天,黑色海妖纔會開啓預售,我對梨子說花是送給千手警官的,她便欣然接受,幫我摘了一大捧。”
梨子,就是種田喜的大女兒,種田梨子。
千手蝶眉毛一擰,很快又舒展開來,笑得花枝亂顫,胸前的一對大白兔幾乎要跳到了桌子上。
良久,千手蝶才止住笑意,故作責怪的語氣:“你呀,同一個女孩子要花,送給另外一個女人,不怕梨子小姐恨你麼?”
千手蝶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打翻了幾十個蜜罐子一樣,美滋滋的。
“怎麼會呢,她知道我是送花給你,開心的很,一直嘀咕着——哎呀,世上只有千手姬那樣的女人,才配的上衛大哥呢。”
“她真是這麼說啊。”
“是啊。”
“那你呢?這樣把人家的話轉述過來,是向我求愛,還是求歡呢?”
“難道不可以是表白嗎?”
“表白,那是小男生小女生纔會做的事啊,我們的這樣男人女人,難道不是直接闖進浴室,把人家看個夠,再蠻橫的抱起來,一把丟到牀上麼?”
衛青雲還想再說什麼,卻已沒了機會,黑色的海妖盤繞而至,緊緊將他纏住。
衛青雲醒來已是午後時分,聽到臥室裡有動靜,千手蝶趕忙託了一盤食物進來,有牛奶雞蛋,還有一份培根麪包,放在了衛青雲身邊。
她穿着一襲粉色的睡袍,卻沒有繫住釦子和綁帶,任憑一片雪白的身子若隱若現。
衛青雲一把拉過她,把臉埋進美人懷裡,好一陣貪婪的吮嗅,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享用起自己的早餐和午餐來。
千手蝶咯咯的笑着,她愛慕眼前的男人,更喜歡他對自己無休無止的貪婪。
“你房間很多那個人的照片啊?”衛青雲摟住她的腰身,忽然問起來。
他說的“那個人的照片”,是指某個攝影師拍攝的作品。
“何帆,你知道他?”千手蝶大方的說起那個人的名字。
“對,是他,想起來了,記得他是你的未婚夫。”
“是。”千手蝶乍然落寞,把頭深深的埋進衛青雲的懷裡。
“你可真是個癡情的女人。”
“有時候,想忘掉一個人,並不是那麼容易,他談不上多麼優秀,只是這世上,很難找到第二個。”
“明白。”衛青雲低下頭,吻着她的髮絲,希望能給她帶去一些安慰。
他纔不會介意哪個女人的過去,更不會吃那個男人的醋,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衛青雲盤算了一下,好像都有十二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