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歐陽虎那幫人,還支起了帳篷,準備倒是很充足的樣子。
那仙脈明天才開啓,可別怪我沒告訴你們,誰要是敢搞什麼小動作,我歐陽虎可不是吃素的
在鑽進搭起的帳篷前,歐陽虎還不忘大聲叫嚷了一句。
不過,來到這裡的這麼多人,哪個不是見過大世面的,對於歐陽虎這所謂的威脅,並沒有任何人迴應,甚至都不曾有人看上他一眼。
不消蔣飛吩咐,易嫣然已經交待了幾個人,負責警戒。
這看似不大的空地上,卻是每隔十幾米,都有一堆人圍在一起,就這樣相互提防着,在這密林深處,逐漸安靜了下來。
那些妖獸,所有人都遇到了,不過自從來到這空地之後,也不知爲什麼,那些妖獸並沒有再次攻擊他們。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隱約還能聽到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在經過樹林的過濾後,聽起來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聲音。
當黑夜完全降臨,夜空中的殘月,倒也隱約能照出周遭一切。
易嫣然始終坐在蔣飛身邊,隨蔣飛目光,朝空地一側不斷的看去。
那是一個黑衣女子率領的隊伍,易嫣然並不知道,蔣飛幹嘛總要朝那邊看去。
蔣飛。
看蔣飛望着那個方向失神,易嫣然輕聲開口。
足有一秒鐘過去,蔣飛才反應過來,回頭看了看易嫣然。
怎麼了
蔣飛隨口問道。
易嫣然望着蔣飛,皺眉中,搖了搖頭,嘀咕道:沒什麼。
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那黑衣女子盤膝坐在幾十人中間。
作爲所有隊伍中,人數最爲龐大的一支,似乎他們本就應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那遮住臉的黑衣女子,閉上的眼睛,此時睜開,朝蔣飛所在看了一眼。
昏暗的光線中,那目光依舊冰冷,也許是錯覺,在那目光中,隱約帶着一些其他的情感。
蔣飛,我們又見面了。
黑衣女子在心裡說着,那蒙着的面紗,在夜風的吹拂下,微微揚起了一角。
那曾經無比熟悉的面容,若是蔣飛看到,定能一眼認出,這黑衣女子,卻是他心底深愛的一人。
她,本應死了,死在那處仙脈中,死在蔣飛的手中,只是,世界上總會有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她,還是活了,被別人以生命的代價,換取了她的存活。
直到來到這裡,直到甦醒所有的記憶,她才明白,原來自己不姓楊,而是吳。
而這十年方纔開啓一次的仙脈,更是與她們吳家,有着緊密的聯繫。
因爲她們吳家,是這仙脈的守護者,世世代代守護着這裡。
沒錯,她就是楊思彤。
不,確切的說,她應該叫吳思彤纔對。
再次見到蔣飛,當她領着吳家的人,來到這處空地,看到蔣飛的那一剎那,吳思彤本以爲,自己或許會很激動。
不僅是因爲自己曾那麼深愛這個男人,甚至甘願爲他去死,更因爲在那仙脈中,自己竟被自己深愛的男人殺死
那一句句戲耍的言語,時至今日,依舊不時迴盪在她耳邊。
對於他,吳思彤本應有恨,自己付出的一切,換來的只是一句句戲謔,只是那刺向自己身體的一刀。
只是,當再次看到蔣飛的時候,吳思彤反而很平靜,那種平靜讓吳思彤自己都覺得意外。
雖然她恨,只是這股恨意,已經被她隱藏了太久,因爲壓抑的太久,反而釋放不出。
只是,吳思彤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所有這些覬覦仙脈的人,都要死,都要死在這裡
而這,也是她身爲吳家之人,身爲仙脈守護者,在數百年前,就已註定的宿命。
望着不遠處,那曾經熟悉的身影,吳思彤嘴角不知何時揚起,帶出一抹詭異的弧度。
如果殺了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對於吳思彤來說,似乎自己好久沒有笑過了。
深邃的夜色下,在所有人相互的提防中,海浪的聲音不斷的傳來,如同一支催眠的小夜曲,就連那些守夜之人,也已不時眯起眼睛,蠢蠢欲睡起來。
一夜過去,當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因爲低了不少的氣溫,已經有人甦醒過來,就像是導火索,很快,所有人都醒了過來。
看着天邊泛出的魚肚白,聽着似乎大了起來的海浪聲,所有人心底生出一種莫名的緊張感。
仙脈,即將開啓。
海浪的轟鳴聲越發大了起來,不知爲何,一股若有若無的震顫,開始從地底深處傳來,這震顫初始還很弱,只是一小部分注意到,很快,這震顫就明顯起來。
儘管每個人都強裝鎮定,可是在他們的眼神中,明顯能看到那隱藏極深的慌張。
易嫣然一臉緊張的樣子,在易家這般,唯獨蔣飛,此時臉上依舊是那副平靜的表情。
在地面震顫不斷加劇中,蔣飛掃了一眼其他幾支隊伍,相比於所有人的驚慌,只有兩支隊伍,此時依舊極爲鎮定。
那鎮定並非強裝出來,蔣飛不由得多看了他們一眼。
其中一支是七絕煞那幫人,而另一支,竟是那黑衣女人率領的幾十人。
他們曾經來過麼。蔣飛心裡嘀咕着。
臥槽,三叔,這···這不會是海嘯要來了吧歐陽虎很是驚慌的樣子,對身側那中年人說道。
那中年男人搖了搖頭,警惕的望着其他人,低聲回答道:應該是仙脈即將開啓的徵兆。
聽到這麼說,歐陽虎緊張的情緒纔有所緩解。
冷大漠和哈思等人,此時紛紛將目光向蔣飛看來,在與蔣飛的目光短暫接觸後,又快速收回。
隆隆的巨響開始從衆人所在的地下傳來,這聲音蓋過了海浪聲,伴隨着地面的震顫,這聲音大的,簡直就像無數驚雷在空中炸響。
與此同時,大量的靈氣突然從地底衝出,使得這裡的靈氣,一下子變得濃郁起來。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在這空地的中央位置,整個地面突然裂開一條縫隙。
隨着這縫隙的出現,那狂涌而出的靈氣,如同一陣狂風,使得空地四周的大樹,紛紛被連根拔起
來到這裡的人,哪個不是有些實力的,所以儘管這狂風起的突兀,並沒有人在這狂風席捲中受傷。
隨着那縫隙的出現,隨着最初那狂暴的靈氣涌出,周遭的一切在巨響後,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地面裂開的縫隙,就像是一張大張的嘴巴,漆黑中,在等待自行進入裡面的獵物。
在這裂縫出現後的幾分鐘內,在場的這十幾支隊伍,並沒有人輕舉妄動。
哪怕他們知道,這裂縫之下,就是那十年開啓一次的仙脈。
可是他們更明白,這第一個進入的,簡直就是在爲其餘人趟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