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我是來清運啊!我想問您一下,不知道您什麼時候來影視之家這裡?我還等着和您交接工作呢。”來清運聲音低沉,姿態很低地說道。
“喲!是來臺長啊!來臺長您好,您好!我這就是在去影視之家的路上呢,很快就要到了,那真的是麻煩您了,等到了咱再詳談如何?”來清運很客氣,林建新自然也不會態度惡劣。
林建新也沒必要那麼做。
他倒是想不到,來清運竟然會態度這麼好,不但在影視之家等着自己交接工作,還給自己打電話好聲好氣的問候。
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來清運性情大變啊。
原來的那個趾高氣揚傲氣十足的來清運哪裡去了?
都快讓林建新認不出來了。
“林老師,先不要掛電話,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懇求您,想請您幫個忙……”來清運又把紀家佳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低聲下氣,已經幾乎是在用哀求的語氣說話了。
形勢逼人啊!
旁邊坐着個定時炸彈呢!這個紀家佳,脾氣上來了,這麼二,如果自己不滿足她的要求,她把自己的那點齷齪事都捅出來,自己估計也就玩完了。
所以,來清運哪裡還顧得上擺姿態。
他現在只想趕緊把這事擺平了,解決了眼前這個麻煩,其他的什麼都顧不上了。
林建新聽了,就知這來清運看來是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柄被紀家佳給抓到手裡了,不然也不會爲了這姑娘的事如此懇求自己。
他心裡嘆息了一聲,笑着說道:“來臺長,這事兒我做不了主啊,節目終審可是有好多臺領導甚至是局裡的領導都在呢,我個人絕對是會幫你這個忙的,但我真的沒那麼大的權力,我盡力幫你,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證。”
事實上,林建新自然是沒有任何幫來清運這個忙的意思的。
此前來清運是如何敵視自己對待自己,那一幕幕都記憶尤新着呢,他不睚眥必報就不錯了,幫着來清運走後門?還是算了。
聽得林建新這樣說,來清運一下子急了。
這是在拒絕啊!
作爲春晚節目組的前任主管領導,來清運當然知道,春晚這一塊的主管臺領導手裡權力大着呢,只要他願意,通過一個不怎麼重要的節目的審查還不是小意思嗎?
“林老師,您就幫幫我吧,我這也是迫不得已了,纔來求您的,我知道,我之前對您有過冒犯,我向您道歉還不成嗎?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咱們同事了這麼些年了,你也知道我老來是個什麼性格,我雖然脾氣有些臭,但也是很仗義的,您幫我一次,回頭有需要到我的時候,我也會全力幫您的,這都是有來有往的事!還有,林老師您要是想競爭臺長這一職位,我也會鼎力支持你的,我個人在局裡還是有一些強有力的關係的。”來清運急急說道。
他越是這麼說,林建新就越是心裡冷笑。
來清運是個什麼性格,他當然是清楚的,妒賢嫉能,小肚雞腸,刻薄寡恩,說的就是他吧。
此人求人的時候,很會裝孫子。
但是,一旦覺得別人沒用了,那也是會連正眼都不屑再看一眼的。
對這樣一個人,有必要和他互相幫助嗎?
“來臺長,真的很抱歉,我真的是做不了主呀!我這還開着車呢,對不起,我先掛了啊!”林建新說着,直接掛了電話。
“嘟、嘟、嘟——”
話筒裡傳出忙音。
來清運沮喪極了,也氣得肺都快炸了。他想不通,自己都擺那麼低的姿態了,只差當着林建新的面跪下給他磕頭了,對方竟然還是油鹽不進,直接拒絕了自己。
“來臺長,看來你的面子不值錢啊!林助理並不買你的賬啊!反正你是親口答應我了,要幫我上春晚的,你收了我家的錢,又上了我的人,你人才兩得,現在你卻要辦不成事兒了,你說怎麼辦吧?”紀家佳尖銳的聲音再度響起。
“佳佳,我也沒法子了啊,我退你家錢怎麼樣?我給你經濟補償怎麼樣?”來清運苦着一張臉說道。
他是真的沒轍了。
面對紀家佳的威脅,他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只能是選擇妥協。
“呵呵!想就這麼解決問題?那也太簡單了吧?我不要你退錢,我也不要你的經濟補償,今天你必須保證讓我上春晚,不然的話,我就曝光你,我就把你這個老流氓的醜行公之於衆,讓全國人民都唾棄你!”紀家佳說道。
“這又何苦?你這麼做,對你又有什麼好處?我身敗名裂了,你不也一樣聲名狼藉?再難有大的發展?”來清運弱弱地說道。
“呵呵!怎麼會?我可是受害者!我一個黃花大姑娘被你這個老流氓哄騙,纔跟你上了牀,國人只會在怒罵你的同時同情我,纔不會讓我身敗名裂呢!說不定我還會因爲曝光你的醜行而一下子走紅全國呢!”紀家佳笑嘻嘻地說道。
這個女孩的笑,讓來清運不寒而慄。
他發現,這個如花一樣美麗的女孩,簡直比惡魔還要可怕。
“佳佳,我,我再給謝臺長打個電話,求求他吧,好不好?”來清運弱弱地說道。
“那還不快點打!”紀家佳說道。
“好,我這就打。”來清運可憐兮兮的說道。
他是真的不想給謝雲嶺打電話,就在不久前,他差點跟這個有大恩於自己的老同學撕破了臉,這轉瞬就去求人,這等於是把自己的猴屁股讓他看啊!
謝雲嶺還不知道會怎麼嘲笑自己呢!
來清運嘆息着,又撥了謝雲嶺的電話。
電話通了。
謝雲嶺很快就接了電話:“老來,你有什麼事?”語氣不復以往的親切,有些生硬。
“謝臺長,求您拉兄弟一把吧,如果您不拉我,我估計我就徹底完了。”一開頭,來清運就哭喪着臉說道。
“你做了什麼事?信得過我,就說給我聽,信不過我,就不要和我說。”謝雲嶺說道。
來清運看了一眼身旁的紀家佳,咬咬牙,他決定要鋌而走險。
他要向謝雲嶺坦白自己這點風流事兒。
作爲老同學,難道他能忍看自己被威脅,眼見着自己要身敗名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