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餘幾個人說話聲音很小,但時間長了,還是影響到已經睡着了的夏子琪。
當夏子琪睜開眼睛以後,自然而然的向着一側看來……跟着笑了笑,道:“小潔!張餘!你們兩個來了。”說完,就想要起身。
韓潔和沈素華見狀,急忙一起跑了過去,將夏子琪扶了起來,然後又將一個墊子放在她的身後,讓她能夠舒服一點。
“你們來了多久了?”夏子琪斜靠着牀,有些無力的道。
“有一會了!是不是剛剛說話吵醒你了?”韓潔這個時候也坐到牀邊,拉着她的手道。
“沒有!我睡的也差不多了!醒了睡!睡了醒!也不知道是不是藥的關係。”夏子琪說到這,轉而看向了沈素華,道:“媽!我爸呢?”
沈素華道:“你爸回家休息了!昨天晚上他熬了一夜。太辛苦了!”
“媽!那你也回去休息吧!這裡有小潔他們陪我就可以了。”夏子琪無力的笑了笑道。
“那怎麼可以!”沈素華聞言急忙搖頭道:“小潔他們都是客人!”
“哎呀!阿姨!跟我您就沒必要那麼客氣了。”韓潔聞言一笑,道:“我和子琪是多少年的好朋友了!怎麼能是客人呢!我看您也累壞了,還是回去休息休息把!我替您一會。等您休息好了再過來!正好也讓我們說說悄悄話!”
沈素華聽到了最後,臉上露出了躊躇之色。怎麼說自己的女兒剛剛自殺過一次,眼下正需要的是心裡調解。自己和老伴還不敢問的太深了,自然讓他們是非常的焦慮。
如果要是韓潔能夠幫忙勸解一下,怎麼想也比自己兩個老人強吧!想到這,沈素華點了點頭,道:“那好吧!麻煩你了小潔!”說完,看向夏子琪,道:“有需要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夏子琪無力點頭道:
“有我們在這呢!你就放心吧!阿姨!”韓潔笑着接言道。
沈素華點了點頭又和張餘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了病房。
沈素華一走,病房裡的氣氛自然不像之前那麼小心翼翼了。雖然夏母的爲人非常和藹,但再和藹也是長輩,兩人於長輩說話總是不那麼自然,所以夏母的離開,讓房間裡的氣氛也鬆快了一分。
夏子琪這個時候看向了張餘,無力的笑了笑道:“張餘!謝謝你了。我聽盧姐說了!演出的事情全靠你纔沒得罪人!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張餘看向了夏子琪笑了笑,道:“跟我用不着這麼客氣!夏姐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把身體養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直接跟我說,我現在正好放假,時間有的事。”
“那謝謝你了!”夏子琪無力的點了點頭。
韓潔這個時候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子琪!都怪我!前些日子一時嘴快!如果當時不是我一時衝動,你也……”
“別說了!”夏子琪無力的擺了擺手,道:“小潔!這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太脆弱了!其實是我自己放不下,想不開,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呢!你是好意!我知道!”
夏子琪的安慰,傳到韓潔耳朵裡心中的難過反而更勝了幾分,這反而讓她更放不下這件事了,病房內的氣氛再次沉悶了起來。
張餘見氣氛有些壓抑,道:“夏姐!還是想開一點吧!怎麼說你還有父母呢!你也該爲多爲他們想想不是。”
“張餘說的對!”韓潔聽到這也急忙見縫插針道:“子琪!叔叔阿姨年紀都大了,可再也經不起這麼大的刺激了。就算你不想着自己,你也要想着他們吧!”
夏子琪聞言並沒有說話,眼角的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一顆一顆吧嗒吧嗒的,落在雪白的被子上。
韓潔這個時候皺起了眉頭,想說點什麼吧!還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自己不是那種感情細膩的人,玩意要是說的太強硬了,豈不是幫了倒忙,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想到這,她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張餘,同時給他打了個眼色,言外之意讓他來勸一下。
張餘見狀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道:“夏姐!我呢!年輕!不管是是在情感的路上,還是生活中,都算是你的小老弟。本來我不太合適參與評論你這位大姐姐的感情生活。但有些事,我也是不吐不快。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這份情感當中底投入了多少?但付出生命的代價,我覺得就有點太過了。何況這又是一份這麼多年只開花,沒結果的感情!你又何必那麼想不開呢!”
夏子琪聞言擦了擦眼淚,嘆了口氣,道:“張餘!雖然你年紀不大,但夏姐也一直把你當成年人來對待。咱們之間!不是姐弟,但感情勝似姐弟。姐姐也不瞞你!如果能放下,我也想放下,可你沒經歷過那種感情,那不是愛錯了一個人說分手就分手那麼簡單。應該怎麼說?就……就好像連接在一起的血肉,被生生的撕裂,用刀子割下來的感覺,你懂嗎?不!你還年輕,你沒愛過,不可能懂的。”
自己沒愛過嗎?張餘聞言了沉默了下來,上一世的那段刻骨銘心的感情閃過他的腦海,整個心都抽搐了一下。
安靜了好一會,張餘才繼續道:“夏姐!你說的對!我是年輕,也沒愛過。但我知道‘人’不是孤身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不管是誰,從出生開始,身上就掛着各種牽絆。你雖然比我大,但你也只當過女兒,沒有當過父母。你沒辦法理解父母在這種時候的感受。當你感覺有人用刀子在割你的肉的時候,你又何嘗不是用刀子在割你父母身上肉。你很痛!難道他們就不痛?痛是雙方面的!不是嗎?”
夏子琪聽到這眼淚流的更快了,用抽泣的聲音道:“我知道!我不是個好女兒!但我真的是沒辦法!我愛他!這已經變成了我的執念!我只要……只要一想到這麼多年我愛的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我就接受不了。你可以說我軟弱!但女人天生就軟弱不是嗎?而我恰恰就是個最軟弱的女人!你想讓我怎麼樣?繼續眼角流血的活下去?張餘你告訴我!那樣我就不痛了?就可以忘掉記過去了?可以再去嘗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