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雪怡想了想,覺得上也是,也不能說幾個哥哥說的不對。不過既然這位魏總能親自送人來這裡,相信也應該是有點把握。何況以父親現在的情況來說,自己幾兄妹也只能往好的一面想,萬一要是對方真帶來一個能人,那不管對兄妹幾人,還是父親都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謝家兒女在屋裡嘀嘀咕咕,議論紛紛……雖然怕吵到父親休息,聲音不大。但耳朵也沒毛病的謝常盛,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謝常盛現在可以說渾身無力,也沒心情和幾個兒女打聽一下。其實自從他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以後,心情和身體都是一天不如一天。
開始的時候,謝常盛的心情,還沒有現在這麼差……之所以來醫院檢查,只不過是肚子有些疼痛,渾身乏力。因爲他那個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的是癌症,當結果出來以後幾個兒女還故意瞞着他,直說他的是肝炎,必須住院治療。
謝常盛開始還沒當回事,還不想住院,只想隨便吃點藥就算了,可由於幾個兒女的強烈反對,他只能打算留院觀察幾天。
可時間長了,謝常盛感覺到不對勁了……自己的病房經常有醫生進進出出不說,而且還不停的給自己做各種檢查,還總告訴自己是小病,還不主動給自己治療。而幾個兒女,也揹着自己跟那些醫生嘀嘀咕咕,彷彿說着什麼秘密的事情,還不想讓自己知道。
謝常盛當然不是老糊塗,常年商海沉浮的他,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在他又一次問起自己病情的時候,幾個兒女還想用肝炎來糊弄自己,這讓他是怒火中燒,大發雷霆。
謝家兒女無奈,只能把實話實說,把謝常盛的病情全部告訴他了。
當謝常盛知道自己得的居然是肝癌晚期,那個心情,彷彿如過山車一樣,瞬間掉入了谷底。
謝常盛怎麼說也有一個女兒是專業醫生出身,自然知道癌症晚期,代表的是什麼意思。說白了能治好的,怎麼可能叫晚期,這都叫晚期了,說白了就是到點了,該下班的意思。
雖然謝常盛很難過,自己馬上要到站下車了。可是人都有一種求生的本能,包括他自己也不例外。在他的內心中,還是希望能夠再有一次機會的。更何況謝常盛知道自己和普通人,還是有些不同之處的。
首先,就是自己很有錢。既然自己都那麼有錢了,如果有人能救自己,錢根本不是什麼問題,多少錢自己都肯花。
其次就是,自己有錢之餘,還有一個在中京市首屈一指的大醫院當副院長的女兒。這樣自己除了有錢,還有給自己看病的專家,憑藉着女兒在醫院系統的知名度,找個厲害的腫瘤專家給自己看病,根本不是問題。
那麼說這兩點普通人難忘項背的先天優勢,就成爲了謝常盛的一根救命稻草,也讓他對自己能繼續活下去,有了一點希望。可隨着時間的推移,謝常盛發現,事情似乎並不像自己開始想的那麼簡單。
憑藉着女兒的江湖地位和家族的強大財力,兒女們也找來了很多醫生給自己看病……但沒有一個人能對自己的病情保證什麼。甚至很大一部分人,都建議對自己進行保守治療,可能一開始的時候,謝常盛還聽不太懂保守治療的意思,但反覆問過了女兒才知道,保守治療的意思已經治不了了,必須放棄治療,去尋求一個安慰性治療方案,也沒什麼區別了。
這倒這一刻起!謝常盛才深刻的感受,擁有到一個健康的身體,有多麼的珍貴。錢沒有了,可以再賺,要是一個健康的身體沒有了,就算你有錢,你也是乾瞪眼。
隨着時間的推移……謝常盛體內的疼痛感也越來越厲害,加之心理壓力的劇增,讓他的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由於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安全可行的治療方案,他也只能暫時先用止痛藥來過日子了。
畢竟止痛藥用多了,常常有氣無力,這讓謝常盛也沒心情參與到對自己病情的討論當中,雖然他也希望可以天降一個名醫,但最後一絲理性在提醒他,這個想法和白日做夢也沒什麼區別了。
……
張餘一行人進入了特需病房的大樓,譚曉楠和幾人分開,去了不同的樓層。
因爲宗申國際最近正和昌盛集團談合作的事情,子公司的經理已經來過醫院幾次,來問候謝常盛,所以他對謝家病房的位置,也十分的熟悉。
……
謝家幾個人這個時候正在嘀嘀咕咕的說着父親的病情,忽聽病房門聲響,擡頭一看,見到魏正鵬帶着幾人走了進來。
“歡迎歡迎!”謝子揚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走過來和魏正鵬握了握手,道:“魏總這麼忙,還能親趕來中京,謝某真是萬分感謝。”
“謝兄客氣了!”魏正鵬笑了笑,道:“其實謝老病重,魏某作爲小輩子侄,早就應該過來看望纔對。不過最近公司的工作太忙!實在抽不出身。謝兄不要怪小弟失禮纔對。”
“那怎麼可能呢!呃……”謝子揚說話間,看了看魏正鵬身邊的幾人……其實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那位名醫來沒來。
謝子揚認識宗申駐中京子公司的周經理和他的司機,因爲他見過兩人幾次,也知道兩人不可能是那位神醫。張餘雖然自己不認識,但看起來太過年輕,感覺應該是魏正鵬的子侄輩,也不可能是那位神醫。
難到那位神醫不是和魏正鵬一起趕來的?
謝子揚雖然很着急,但爲了不顯得太過顧此失彼,並沒有急於追問神醫的事情,而是開始介紹起了自己的兄妹給魏正鵬認識。
魏正鵬一臉笑意的分別和謝家其餘幾兄妹打了招呼,簡單的寒暄了幾句。
謝子揚見幾人也算正式認識了,跟着又把魏正鵬引到病牀旁邊,介紹給了自己的老父親謝常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