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力也是一種力量，謝輝天的話，卓川非常容易理解，因爲他來自現代社會，而特權對他來說毫不陌生。
和他情況最類似的，莫過於封建時代的讀書人，讀書能中舉，能做官，就爲了這個前途和潛力，很多明明沒什麼上進希望的老人，仍舊一輩子讀書，做個老童生，就爲了批上這層皮，讓人不敢輕視。
“那怎麼把他們救出來？”卓川自然不能只去救一個人，老徐的個性他了解，肯定不願意放棄朋友，他和老徐只是脾氣相投，相處一個來月，對方就爲他受到生命威脅，而四處奔忙，更別說那些他召集來的朋友，個個都和他有幾十年的交情了。
謝輝天在那邊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琢磨着怎麼說，良久纔回信“兩種辦法，一種是公民的保釋，一種就是繳納靈魂結晶來保釋，以他們的情節嚴重程度來算，除此之外，沒別的辦法可以讓他們馬上出來”
卓川明白對方爲什麼沉默，又牽扯到靈魂結晶上，自己已經開口借了一次，上次是用地下貨幣購買兌換資格，這種未來收益做抵押，這次想要借就不好開口。
卓川也不會張口，讓對方爲難，不是人人都是老徐那樣的性格，他也不能要求謝輝天那樣。
“好了我知道了，謝謝你了，輝天，我再去想辦法”
“嗯，不過，”謝輝天這次和往常不太一樣，說話總是有些猶豫，“卓川，你最好不要牽扯太深，我也聽到一點風聲的，畢竟我們這樣展現了潛力的靈魂後繼者，是有上面公民開始拉攏的，只是你情況特殊，夠資格拉攏你的公民太少了，我從上面公民那邊也得到了一些消息，事情很麻煩，恐怕處置也會很嚴厲，你將來大有可爲，我謝輝天自認也是不凡，但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有潛力的人，也不希望你在這上面太浪費時間，耽誤潛力的發掘”
“謝謝”卓川明白對方的意思，對方礙於他和老徐的交情，不好勸他置之不理。
掛了通信之後，卓川將事情從頭到尾想來，又仔細看了看上面的消息，才猛地一拍大腿。
“賀強啊賀強，你到底還是沒真正瞭解老徐啊，你以爲他在生死麪前，只會保守這個秘密，和我這個有隱性特權的人商量生機所在，就不會觸動地母的懲罰機制，卻沒想到他的性格，不可能放棄那些多年的朋友，平白地讓他們觸犯了地母制定的規則”
事到如今，卓川也知道埋怨賀強也是無用，現在也不可能找對方幫忙，一來卓川沒有聯繫他的渠道，二來老徐也說過，對方也因爲泄漏消息給老徐受到了處罰。
老徐沒有立刻被抓，只是因爲他是被動接受消息的人，只要保密，就沒有違反規則。但他又和那些普通的後備公民商量，這就是主動泄漏機密信息了。
卓川很快從頭腦中找到相應的法律大全，檢索出相應規則來，理解了發生的事情。
但卓川還是要去救老徐的，他很快就從網絡上找到該去何處辦理保釋程序，就帶上大黑，拿上對方吐出的四塊中品靈魂結晶，只能寄希望於價格不要太貴了。
大黑一邊吐一邊還不情願，嘟囔着，“主人你以前可從不講這些人情，爲人很冷，更不可能浪費寶貴的靈魂結晶，給這些潛力一看就不大的後備公民們”
“好了，別囉嗦了，我現在講人情了，你應該高興纔是，”卓川一把拿過，隨口按照以往的領導習慣，安慰了大黑一句。
這倒也是，大黑一聽，想到卓川現在對它的確是放鬆了不少，不然它剛剛可沒時間去玩電腦的，以前的b47995會讓它每時每刻都要工作，好賺回他的投資。
大黑這樣一想，就不再抱怨了，反而說道，“這些地下後備公民社會的，怎麼比地上公民社會還要複雜，這可不能怪我不懂，畢竟我也是第一次在地下公民社會中生活”
卓川知道這個，所以剛纔他纔沒問大黑，而是問了謝輝天。
他出門後，又叫了無人駕駛汽車，帶上大黑一起，去最近的執法局。
來到本層，也就是地下377層的執法局後，一個長相儒雅的後備公民接待了他，這後備公民沒穿任何制服，只有一個小小的鷹形金色標誌，區分了他和普通後備公民的身份。
瞭解他的來意後，那個後備公民點了點頭，“那十三人被拘押在地下999層的監獄中，等待審判。你可以保釋他們出來，地母已經給出保釋標準，保釋一人出來，只需要一個z級公民的署名，或者一百的下品靈魂結晶費用，保釋全部出來，需要一個y級公民的署名，或者一千三百塊下品靈魂結晶。保釋出來之後，不能再次散佈機密信息，否則刑罰加重，禁止再次保釋”
卓川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這次觸犯的刑律不算重，當然卓川也能理解，畢竟他們只是提前得到消息，進行準備，而那些消息，不久後是要公佈的，這樣涉及到地下後備公民全體的提案，無論是通過還是不通過，最後地下後備公民社會都有權得知的。
他拿出了兩塊靈魂結晶交給這個後備公民。
那後備公民拿到手上一愣，突然笑了笑，自我介紹道“我叫馮嶺，至於你，我當然認識，卓川先生，b47995公民編號的擁有者，您應該是很少使用靈魂結晶吧”
馮嶺將那兩塊靈魂結晶交回卓川手中，用手招呼他到一旁坐下。
“地下社會有我們自己建立的市場兌換所，一般一塊中品靈魂結晶，純淨度在百分之五十的就是良階了，能兌換到一千四百到一千七百的下品靈魂結晶，你的這塊，只是肉眼看看成色，就在良品之上了，而地母可不管你這些，仍舊按照官方兌換價格，1：1000的比例給你兌換，然後找給你7百下品靈魂結晶的。你自己算算自己虧了多少，就算時間緊也不能拿靈魂結晶浪費，你的那些朋友，絕對不會爲了少在監獄裡待一會，就同意你這樣虧損靈魂結晶的”
卓川也是啞然一笑，他自然算得出來，這樣一來，自己就是直接淨虧掉一塊良階以上的中品靈魂結晶了。
“如果您很急的話，我這裡可以臨時給你兌換一塊，您這塊品階應該不低，我就先按照一千六百的價格給您兌換如何，等隨後確定了詳細純淨度後，再給你補足差額如何？”那馮嶺顯然比起一個執法者來說，在商業上更精通一些。
卓川並不覺得對方會欺詐他，對方既然認出了他，就不可能再這樣做，這可不是利令智昏的現代世界，新世界的人理智極高，不是特殊情況，一般都會做出比較好的決定。
卓川自然是同意了這個兌換。一千多的下品靈魂結晶自然不會帶在身上了，對方直接給他帳號上轉了過去，這帳號自然是每人一個，是和自己的身份編號鎖定的，想多擁有也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