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燁雖然想到了主意,可這不是戰場較量,可以有目標的躲閃,而是面對無孔不入的水流,想要躲閃幾乎是癡人說夢,起碼現在還做不到,那就只有卸力一條路好走。
卸力起來有武學的色彩,其實不過是物理學的簡單應用,平時玩籃球的時候,一般都會知道,迎面而來的籃球,用手去接的時候,要向後引一下,緩一緩,這樣手上的衝勁就會減少,其實球傳遞給人的能量並沒有少,只是時間和距離被拉長,就減少了對人肉體的瞬間衝擊力,和許多省力並不省功的工具差不多,比如槓桿一般。
趙燁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要做到卻不容易,因爲水流持續不斷,不是縮縮腦袋就能讓身體減輕一點負擔的。
頓悟是困難的,趙燁雖然想到了這條路,但如何掌握具體的方法,他仍然無法立刻摸清楚。
當趙燁琢磨到卸力時,感覺這應該就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但他總感覺有一層障礙在擋着,這層障礙很難清晰地描繪出來,他只是有一種直覺,如何去卸力,卸的力由什麼來承受。
幾十分鐘過去,趙燁又達到自己忍耐的上限,不得已,只好終止了這一嘗試,回到第十五層回覆。
雖然僅僅是一層,纔多出三十多米,但趙燁清楚,正如舉重冠軍一般,往往多一公斤就舉不起來,而舉起來就是破記錄,在極限上的一點點提高都不是可以用常理來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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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失望,但好歹看到了解決的一條路,趙燁也放平心態,繼續錘鍊身體的強度。
又是一天過去,經過光精靈的對身體疲勞的消解,休息後,趙燁第二天又恢復了精神,一大早又來到海亞瀑布前。
這次,卻多了一個人,正是普頓。
“聽每天給你送飯的阿鷹說,你已經訓練到了第十五層,看來你自己的領悟力倒是強的很,這樣吧,離我們給你制定的訓練計劃,還有一兩個月的空閒,你就自己隨便訓練一下,也好讓我看看你本身能夠悟出多少,當然,不用擔心你會走上什麼訓練的錯誤道路,既然是神眷英雄,來自靈魂最深處的指引,會讓你在走上錯誤訓練道路前,有很明顯感覺,這是你們神眷英雄的一種本能,不是普通英雄可以比較的,”普頓隨口說出的一句話,讓趙燁明白爲什麼他會在之前放任自己,而能放心地煉他自己的藥。
“好吧,雖然我現在遇到了瓶頸,但我已經感覺到解決的道路,只是還不清晰,”趙燁說着,穩當當地重新走進了第十六層的水臺,一如昨天做得那樣。
普頓在下面看着,微微點了點頭,看了一陣後,他又像以前一般,找了一塊大石頭躺了下來。
壓力太強了,還是不行,靠身體硬抗現在還做不到,趙燁忍受了一段時間後,仍然遇到了前幾天的問題,但是解決辦法,仍然是模糊不清。
“行了,你下來吧,能呆一個多小時,進步真的很大,不過也不要驕傲,先下來吃早飯,”招呼過從天空盤旋而下的阿鷹,普頓向趙燁打了個招呼,便自己開始吃起來,他雖然有點吃驚,不過也不是太奇怪,畢竟能與神牽扯到一起的東西,都不是簡單的東西。
趙燁也不再逞強,徑直從石壁階梯上跑下來,一起用飯。
“這次居然還有鮮魚,真是不錯,這裡水倒是不少,可沒有幾個人再願意去當漁民捕魚了,都怪那些水裡的怪物,動不動就胡亂攻擊,以前死了不少人,而且也不好圍剿,畢竟河水四通八達,堵根本堵不住,它們又不會硬拼,”夾起一塊烤的焦嫩的鮮魚,普頓有點感嘆地說道。
“哦,那這是從外面運來的,我感覺有點熟悉,”趙燁嚐了幾口,確實美味可口,比起在來這裡之前吃的魚,口味有些相似。看樣子普頓這樣職位應該相當高的人,都沒怎麼吃到幾次
“嗯,大概是剛到的商隊捎來的,不過可惜,熟悉水性的英雄不多,畢竟百年戰場上,幾乎沒有水上戰場,被忽視也是正常的,上次那個傢伙在的時候,那些怪物還算老實,雖然他也算不上多厲害,可震懾那些水裡的傢伙,還是有點用處的,”普頓似乎想起什麼,順口提到。
是上次訓練的英雄吧,趙燁想到,這裡真是生源稀少,幾百年才一個。
“你看來以前吃的不少,那最後這幾條就歸我了,”普頓也沒擺什麼架子,教訓神眷英雄不需要靠威權來壓迫他們努力,他們自己的靈魂就是最好的監工。
“嗯,”趙燁應了一聲,扒了幾口飯,看着普頓挑起一條魚,連刺都不跳,徑直整個塞進嘴裡咀嚼,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魚,深海的魚,壓力,這幾個詞語就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在他腦海裡串在一起。
“我明白了,”趙燁突然站起身來,徑直奔向十六層水臺。
只要讓身體內壓力和身體外壓力一致,任由多強,都對自己本身毫無意義,好比馬裡亞納海溝海溝最深處的魚一般,萬米的水底壓強也對它們沒有任何作用。原因就是它們身體表層是可以滲透進海水的,水從一邊進去,又從另一邊滲透出來,好像經過一個多孔的篩子一般。
但如果是一塊鐵,哪怕就幾公斤重,直接壓到那魚身上,它也得死了,就是因爲鐵的壓力不能滲透過去,完全由魚本身的組織承受;再往下想,那就是要讓壓力透體而過,內外就保持平衡,組成身體的基本粒子是堅固的,它們不會畏懼那些普通的壓力。
之前是改變體表空氣的組成,現在如果改變自己身體的構造,如果可以控制全身最基本的粒子組成,那纔是最強的防禦,任何攻擊都可以瞬間躲開,聚散重合,任由一心,大概這纔是水的真諦,它的分子是離散的,可以被輕易地分割,卻又能輕易地聚合到一起。
趙燁感覺到靈魂再次出現熟悉的悸動,這是靈魂強度提高的徵兆,他已經很熟悉了,作爲靈魂強度上限很高的自己,靈魂的提高,在前期是很容易的。
“靈魂強度提升到一百,……”正如趙燁想的一樣,他的靈魂強度又得到一次大幅的提升,然而他有一個感覺,這次過後,以後就不會有這樣平時輕易提升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