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來了。”
“哼，我能不來嗎？說吧司空夜，我可不像你，我可是萬妖谷裡所有人的焦點，這次出來，那些老傢伙應該不開心了。”
小狐狸化爲一道白色光芒，光芒散去之後，一個穿着白色短衣的青春少女站立在原地，清純的外表下還有一絲絲嫵媚的誘惑不斷的散發着。
而在小狐狸的對面，一個讓張揚驚訝卻又感覺意料之中的人物在她對面。
司空夜一掃之前的軟弱和沒脾氣，此刻的他，眼神凜冽，身上散發着一絲若有若無的三人心悸的氣息。
這纔是真正的司空夜，一個隱藏在人類裡的妖怪。
“呵，你倒是想的挺美好的，怎麼？真的以爲他們將你當做寶貝？”
司空夜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眼睛裡閃過一絲絲光芒，光芒裡，張揚看到了仇恨。
“你也太天真了吧？你以爲自己是誰？真的以爲那些老東西沒有查出你的底？”
司空夜的聲音宛若是冬夜的北風，將小狐狸原本還有些小得意的心情徹底給吹冷。
“哼，之前就是聽了你的話，我這纔出來的，這次你要是不給我一個理由，我可饒不了你。”
小狐狸眼睛已經變得有些隱隱發紅，一口好看的白牙之中，兩根尖尖的獠牙在她嘴角出現。
“萬妖谷可不是你這種小狐狸能夠看透的，要知道上古時代的那些大妖魔，都是從這裡走出來的，你以爲像長生劍宗這樣的大宗門爲什麼這麼痛恨我們妖族？”
司空夜在妖族兩個字前面，猶豫了一下，才說出了我們兩個字。
看的出來，這個男人，對於妖族這個稱呼，似乎有一些難以形容的抗拒。
“因爲我們是異族？”
小狐狸眼睛裡閃過一絲異色，異族，在人類爲主的世界裡，被稱之爲異族的他們，遭受着難以想象的壓迫。
“是，異族，但是同樣的，異族兩個字會讓人類排斥我們，但是真正讓他們畏懼的，是妖族的血脈裡那一絲絲暴虐好戰的基因。”
司空夜看着自己的手：“我很慶幸我的外表和常人無異，這讓我能夠輕易的隱藏在人類的社會裡，但是同樣的，我在妖族卻遭到了排擠。”
“小狐狸，你有九尾妖狐這種幾乎堪比妖聖的存在的血脈，最主要的，還是你是妖，純粹的妖，所以他們，纔會這麼重視你，但是你記住，人心隔肚皮。”
“我當初，也和你一樣以爲自己能夠成爲妖族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但是…我卻錯了。”
司空夜眼睛裡閃過一絲怒火，他看着小狐狸：“他們要培養的，不是你，而是他們自己的後代。”
說完這句話他猛地將自己的衣服掀開，在他腹部的位置，一條驚悚的刀疤，從胸腔，到肚臍，一條恐怖到難以想象的傷口，傷口成暗紅色，就像是一條暗紅的蜈蚣在他的身上漂浮一般。
小狐狸眼中陡然一凝，原本不以爲然的神色緩緩變了，變得驚恐，變得害怕，變得不敢置信。
“你，你的…”
司空夜面無表情看着小狐狸震撼的目光，眼中的悲涼毫不掩飾：“沒錯，我的內丹，我的所有修爲，甚至是我繼承了先祖的妖谷，都被人奪走了…”
張揚默默的站立在遠處，他眼神古井無波，修煉界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大染缸，有人在這裡被渲染的光鮮亮麗，有人卻成了塗抹在別人身上的顏料。
世道無常，而修煉界更是人心比水涼，什麼恩情，什麼道義，最終追求的，只是一個人的利益罷了。
能利用的就在一起合作，礙事的就直接除掉，那有什麼狗屁的情義，只有無情的利益。
司空夜放下衣物，懷裡摸出了一個小牌子：“這些年我東躲西藏，最終還是被發現了，所以我覺得，我處理這件事的方法有問題。”
小狐狸渾身顫抖，作爲妖族，她看到的，不止是那一道傷疤，還有那種絕望，被挖去內丹，抽掉妖骨的疼，是能夠將一個正常人直接弄成腦死亡的疼痛。
彷彿就在那一瞬間，自己已經死了的錯覺。
但是這個男人居然，活了下來。
沒有妖丹，這意味着，就算他活了過來，他也廢了。
難怪這個男人只有練氣的水平。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小狐狸抖了抖耳朵，整個人已經變得有這不知所措，她真的難以想象，自己之前，僅僅是被人當做家禽一般的飼養，是想要等到自己達到某種程度之後將自己肚子也劃開嗎？
“不逃了，既然不管我怎麼逃，他們都要追殺我，爲什麼，我還要像一條狗一般，到處逃竄？”
司空夜眼睛裡一股股暴虐的氣息正在沸騰。
“想吃狗肉，就得承受被狗咬的危險！”
司空夜看着小狐狸道：“這次因爲接近你，我又被發現，不過還好，你總算是出來了，我的計劃，還得靠你。”
“靠我？”
小狐狸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她看了看司空夜，實在是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說。
“有人想殺我們，我們不想死，最好的辦法就只有一個，殺掉對方！”
司空夜嘴角露出一絲冷冽的笑意：“我沒有辦法和他們抗衡，但是你不同，你身後還有一個人！”
小狐狸眼睛裡頓時閃過一絲驚訝：“你怎麼知道！”
她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她和張揚有契約之力，當這個男人嘴裡說出殺掉對方的時候，她就知道，司空夜的想法了。
這個世界上還能夠抗衡萬妖谷的存在，只有自己身後那個男人。
“因爲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你的氣息。”司空夜笑了笑，對着不遠處張揚站立的地方道：“張揚閣下，何不現身一見！”
聽到張揚兩個字，小狐狸毛茸茸的兩隻耳朵頓時一振。
“張揚？在哪裡？！”
小狐狸四處張望，張揚淡然的直接踏出叢林，出現在兩人面前。
“你很聰明。”
張揚淡淡的說着，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司空夜居然會在看見自己的那一瞬間，就想到這麼多。也是他自己太大意了，以爲司空夜僅僅是一個如同練氣期修士，只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還有這麼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