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金鱗河上不停有大船官船穿梭,這九十九丈的巨河在那帝都雄偉巨城的身前,似乎也只是一個護城河一般的存在。
日照一下金光四射,宛若片片金鱗,張揚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身後的蘇陌卻沒有動作。
“聽說你是道門高手,你們道門道術是不是厲害得很?”
張揚百無聊賴的說着,以着觀光船的速度,怕是要許久才能到達遠處的帝都。
蘇陌一臉苦笑:“道術法術都一樣,只是道術更加具備一些正氣,對於驅邪除魔是有一些作用,只是道術並不比其他宗門神通法術強,關鍵還是看人。”
“唔,你說的到也不錯,只是你跟在我身邊,怕是得小心咯,我這雖然說不是在干預羣龍奪嫡,只不過我這麼想,不代表那些皇子也這麼想。”
張揚眯着眼睛,看向遠處那座如同洪荒猛獸一般匍匐在這裡的巨城,巨城得宏偉是見一次,都震撼一次。
他沒有說假話,他的確是沒有直接干預其他皇子的事,只是其他皇子會這麼想嗎?
你張揚一出手,一個宗門全部都被你解決掉了,封山的封山,隱世的隱世,那裡還有人敢出手援助自己爭奪皇位?
特別是手裡沒有一些真正能夠震懾其他的權力的皇子,他們心中怕是也是焦躁不安。
別人張揚不知道,但是二皇子和大皇子估計對他的印象就不會好到什麼地方去。
蜀山原本是支持大皇子,然後張揚一去,蜀山沒了。
而七星宮則是二皇子的忠實支持者,張揚一去又沒了。
雖然不知道外界盛傳的那個沒什麼力量得四皇子有沒有動作,但是隻要是四大宗門,一律都被他給折騰沒了。
蘇陌默然,心想着,你也知道你做了什麼啊?我還以爲你不知道呢。
但是嘴裡卻說道“的確,現在的皇帝殿下們,估計是對前輩恨之入骨。”
“前輩手段通天,而且思路也簡單直接,用絕對的實力得到這帝都四大衛城,雖然表面上看皇子們只失去了四大宗門的支持,但是實際上,他們也失去了各大洲的力量。”
“不管是什麼人,只要來帝都,必會被四個衛城的人發現,前輩只需要一聲令下,四個衛城同時出力,地方的勢力很難介入這皇子之爭中,他們還得靠自己和帝都裡面的力量。”
蘇陌心思十分細膩,一下便將張揚的做法給看透。
張揚點點頭:“這幫龍崽子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這帝都的勢力應該都已經被他們瓜分得差不多了,只有想國子監這種只會讀書認死理的儒生纔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污。”
“那前輩去帝都不是很麻煩?”
蘇陌皺眉,倘若帝都真的已經被皇子們瓜分乾淨,那現在的帝都恐怕有些混亂了。
張揚卻擺了擺手:“不可能,我量他們也沒這個膽!”
他看着金鱗河上不斷拍打船隻的底部,河面上陡然掀起一股大風,整個船隻都有些搖晃起來。
有人驚呼着躲進船艙,有人也是在外面看熱鬧。
修士不怕這風大雨大,所以在外面也不少,只是他們都沒有那船頭兩人有氣勢。
那兩人一個看似慵懶無比,但是這大風大浪居然沒讓他身上有半分狼狽的感覺,而另一個從開始到現在,腳部彷彿在這船上紮根了一般,站的筆直。
“你是個道癡吧?”
張揚突然笑了笑,即使浪聲風聲很大,他的話語依舊準確的落在了這蘇陌耳中。蘇陌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晚輩學道六十餘年,每天做事就是修煉,只是這最近幾年才被排過來行走一番,道主也將一些雜事交給我處理。”
張揚這才點點頭:“原來如此,看來是讓我給你們昊天道門培養下一個道主啊,這老道主倒是有魄力。”
蘇陌沒說話,也只是皺了皺眉,彷彿在思考什麼。
“怎麼?還沒想通?”
張揚哈哈一笑:“要是感覺迷惑太多,阻礙太多,過程太多,就不要這些過程,直接跳過迷惑,直接思考本質,從開頭直接連到結尾。”
蘇陌一愣:“皇子奪嫡,前輩之所以說他們不敢對你動手是因爲…大人的力量!”
“不錯,我的力量,我手上有他們夢寐以求的力量,四大宗門,還有我,無雙侯的力量!”
……
國子監,最近國子監有些安靜,這些讀書的學生彷彿突然約定好了一般,都是家裡突然有了急事,回家去了,這一去,就沒有回來。
國子監內,鬚髮皆白的老祭酒靠在一把欄杆之上,眼中有些淡然,神情也是平淡。
周圍還有一些樂器,美酒,看得出來這老頭小日子過的還算可以。
只是他不着急,那些教書老師該急了,一個個愁眉苦臉,沒到了這新舊二帝交接的時候,這最苦最累的還是得說讀書人。
其他的權貴都去跟着自己選擇的皇子殿下是逐鹿皇位去了。
只有讀書人是對幾個皇子的品德行爲,性格謀略,是否關心子民是再三的考察。
要不斷的考察好幾年!
這可是個累活,但是卻不敢有半分的懈怠,這可是關係到了整個皇朝的命運。
同時呢,他們不能接受任何一個皇子的半點好處。
而除了被選中的皇子,其他的皇子對國子監必定就是恨之入骨。
但是這個時候了,這祭酒怎麼還在一飲酒作樂?
只見這個老頭時而搖頭晃腦,時而極目遠眺。
彷彿實在等什麼。
“祭酒大人,您在等什麼?”
終於有人是忍不住開口訊問。
“哦,我啊?我這是在等一個人啊,聽說這個人最近來了帝都,我想着應該是來我這找我的。”
“恩?是什麼人?”
有人疑惑不解,這個時候,其他官員都是避着國子監的人走,那還有人敢來這裡?
只要國子監動動嘴皮子說你行爲品德不正,沒有擔任官職的能力,說不得皇朝就給你直接遣送回家。
“哈哈,你們這就是明知故問,你們說說,最近誰要來帝都啊?”
祭酒喝了口酒,看得出來他的心情是極度的愉悅。
“嘶!”
下面集體吸了一口涼氣,想到一人,只覺得頭皮發麻,這背脊骨發涼。“無雙侯,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