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實在是有一些疲憊了,就算是張揚這個經歷了生死的人,都忍不住有一種疲憊感。
“這裡還真的是詭異無比。”
張揚淡淡的說着,他盤腿修煉開始恢復自己的消耗,身後的那些屍魁完全不用擔心了,這片沙海之中的力量對他們是致命的。
“尊上。”
王荊也緩緩恢復了過來,看到張揚就在他身邊,頓時露出一絲敬重。
張揚擺了擺手:“你感覺如何?”
“好多了,之前那股陰邪之力實在是讓人頭疼,我還以爲只能夠被淘汰了。”
張揚笑了笑:“放心做了我的追隨者,有我在,你死不了!”
王荊愣了愣,然後眼睛裡露出了感動之色:“王荊願爲尊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行了,兩個大老爺們在這裡磨磨唧唧做什麼?!”
一邊心情煩躁的拓跋玉兒一臉不耐煩的看着兩個男人,她現在心裡面極其的不舒服,自己現在朝不保夕,任誰都會煩躁不已。
張揚撇了她一眼:“老子磨嘰?那你可以別跟着我,老子就願意磨嘰,老子還不喜歡女人纏人,煩不煩?”
拓跋玉兒從小就是含着金鑰匙長大的,就算是妖靈海那頭活了無數年的老王八不也是對他慈眉善目的?
就算長的再兇殘的妖魔看到她不也是低聲下氣的來討好她?
什麼是一個人類,居然敢這麼對她說話?
一種從來沒有的委屈頓時從拓跋玉兒心裡升起,那個人類不對她畢恭畢敬的,她玉兒殿下和那些人類天驕說一句話都是擡舉他的!
“你說什麼?!”拓跋玉兒原本就是嬌生慣養出來的,這次被她跑出來,原本是爲了冒險的,從小聽下面的妖怪說着人類冒險者的故事,那種充滿了熱血和刺激的旅行對於她這個一直生活在妖王保護下的小殿下產生了巨大
的吸引力。
但是那些妖怪那裡會把冒險的艱苦說的太多?
這位小殿下自然也沒有想到冒險居然這麼可怕,完全沒有故事裡的那麼蕩氣迴腸,也沒有故事裡的好玩,只有恐怖和危險。
特別是在這個隨時會送命的地方,拓跋玉兒承受的壓力也是無比的巨大,能夠強撐着不崩潰就已經是很了不起了,現在被張揚一頂,立刻有一些暴走。
“你信不信我讓父王將你碎屍萬段!”
拓跋玉兒已經有一些崩潰了,她臉色瘋狂,眼神裡還有一絲絲魔障的感覺。
張揚看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心裡承受能力又低,又特麼跑進來送死,說你傻逼都是對傻逼的侮辱!”
不過說歸說,他手指一彈,一個小光點從手指尖飛出,沒入拓跋玉兒的內心,拓跋玉兒這才神色一愣,隨即整個人彷彿是想起了什麼,整個人突然蹲下捂着臉痛哭起來。
“父王!嗚嗚嗚,我要回家!父王!”
王荊嘴角抽了抽,他默默的和張揚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的無奈,怎麼就遇上了這個女人。
“行了!別鬧了,看看周圍!”
張揚實在是有一些不知道怎麼和這個女人說話,只能夠轉移話題。
周圍黃沙如同海水翻滾,小船在沙漠裡航行異常的順利,只是這些黃沙時不時的會翻涌出一些乾涸的骷髏。
“這裡埋了不知道多少修士的骸骨了。”
張揚提醒道:“都小心些,這裡不一定就是安全的。”
他特意對着拓跋玉兒說了一句:“你要是真的想死就繼續哭吧,我看你到時候會不會和這些人一般,成爲骷髏在這黃沙你和翻滾不停!”
說完他刻意走到拓跋玉兒身邊,輕聲道:“就是那種渾身乾巴巴的,只有骨頭還有很多蟲子的模樣,簡直就是醜八怪讓人作嘔,當然,你想死的話肯定不會在意的!”
“放屁!本姑娘纔不會變成什麼醜八怪!”
拓跋玉兒這個女人果然和所有女人一樣,對於醜陋有着本能的抗拒。
張揚搖了搖頭,走到船頭,就這麼看着小船在這黃沙之上乘風破浪。
漫漫長沙路,天地一片黃。
飛沙走石在張揚眼裡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單調,對於一個修煉者來說,寂寞孤獨是一種極爲正常的情緒。
一個修士閉關也許就是數年,數十年,有大能一夢數百年,時間匆匆彈指間,留下的不過是修煉的時光罷了。
面前的黃沙彷彿沒有盡頭,張揚和王荊乾脆直接在這裡盤腿修煉了起來,反正這裡雖然詭秘無數,但是靈氣濃度卻是不錯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揚已經完全沉浸在九大道藏的奇妙之中,這種感覺異常的平安。
他彷彿成了一個提筆作畫的畫家,而面前則是宇宙星河,山川大地,瑰麗大氣,彷彿能夠將所有的美景都攔在腦海之中。
而他的道藏就如同那張白紙,可以讓他任意描繪,隨意開發。
這種感覺就像是頓悟一般,讓人能夠對修煉的效果大大提高。
只是這種如魚得水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
小船已經開始緩緩的減速,張揚睜開雙眼,眼神裡閃過一道精光,整個人氣息越發的深厚,只差一點就能夠突破仙人四轉的境界。
只見在他面前,一座宏偉的大山出現在他眼中,這大山形狀古怪,彷彿是一根長方形的石塊一般,就這麼佇立在天地之間。
張揚眉頭一挑,小船已經停止了前進,他和王荊對視一眼,兩人飛向那座詭異的大山。
只是剛剛飛出去數十米,兩人臉色就突然一變。
拓跋玉兒原本也想飛出去,但是還沒有動身就看到已經飛在半空之中的兩個男人的飛快的墜落下去。
張揚有一些狼狽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禁空咒?”
有一種力量在干擾他飛行,應該是大能佈下的禁空咒。
不讓飛行,張揚臉色淡然:“不讓飛行就不飛,我倒要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大踏步前進,王荊緊隨其後,拓跋玉兒這才跳下小船,朝着張揚跑去。
“喂!等等我!”拓跋玉兒哪裡敢距離兩個男人太遠,只能夠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