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羊的拳頭並不快,至少在老者的眼裡,確實不快,自己若是想要躲開,倒是不難。
不過,老頭並沒有想要躲開的意思,反而是冷笑着,迎接着大山羊的拳頭,胸膛上頓時爆發出強烈的金色法力。
與此同時,老頭的金蛇劍上也開始泛起淡金色的熒光,要讓大山羊知道,所謂的接近距離,不過是一個笑話,憑藉着自身的修爲加上金蛇劍在手,對付一個肉身境的小子,如同喝水那麼簡單。
金蛇劍泛起的金絲率先擴散出去,迎向大山羊的拳頭,大山羊若是要繼續轟擊老頭的胸膛,必然要破開如頭髮一般複雜的金絲。而大山羊僅僅六階的法力,彷彿在下一刻,大山羊的身子便會從他的拳頭開始,被金絲穿透,變成一個人肉篩子。
老頭的眼神一片冰冷,彷彿對於穿透一具人的肉身,如同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而此時此刻,大山羊的厚嘴脣,竟然微微翹起,看着老者滿懷信心的老臉,嘴角邊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然後,鐵拳的去勢依然不減,接着如同撞鐘一般,狠狠地撞向老頭的胸膛,而原本速度並不快的拳頭,在這一瞬間忽然加快。
拳頭率先跟金絲撞在了一起,這一瞬間,立刻吸引了雙方所有人的目光。王詩詩等人雖然心中有了準備,但是莫名的擔心,仍然忍不住地升起,這大山羊,如何抵擋這如利刃一般鋒利的金線。
金城派的人,卻是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大山羊,彷彿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結局:大山羊的肉身即將被穿透,自以爲是貼身就能佔便宜的愚蠢想法,會被現實給狠狠地擊碎,他們期待地看着大山羊被金絲刺穿後那種精彩的表情。
沒有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大山羊的鐵拳一瞬間和金絲撞擊在一起,這一刻,所有人的瞳孔收縮,目不轉睛地盯着這關鍵性的一刻。
金絲開始接觸到了大山羊的拳頭,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金絲撞在大山羊的拳頭上,竟然沒有如先前切割畢鬆的身體那般輕鬆,反而如進入了一個泥潭一般,雖然金絲進去了一部分,但是這進度,非常的緩慢,就如同普通人用鐵劍插泥土一般,雖然能插進去一部分,但是進去了一部分之後,竟然越來越難前進了。
更之前猶如切割豆腐一般切割肉身的現象,在此刻蕩然無存。
金城派原本打算嬉笑大山羊的不自量力,然而嘴巴剛剛張開,卻不由自主地變成了圓形,原本打算嬉笑的表情上,此刻充滿了驚愕。
擎天劍派這邊更是如此,他們原本就想過大山羊會用小手段來陰這個老頭,沒有想到,這小手段真的就是接近這個老頭,大山羊這貨,竟然就這麼大搖大擺,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完成了這一次的小陰謀
。
而且這傢伙,什麼時候拳頭變得這麼硬了,竟然跟鋼鐵一般堅硬,這傢伙明明就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啊。
在大山羊的譏笑中,拳頭推着金絲倒退着前進,下一刻,就是老者的胸膛,而由於大山羊速度的加快,如此如今近的距離,要想扭腰躲避,已成了不可能,除非這老頭有宋飛風遁那樣的身法,可惜,地級的閃避身法,比地級的法術和法訣都要珍貴,並不那麼常見。
看着大山羊抵擋住了自己的金絲,老者的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不對勁的意味,然而現在也來不及想那麼多了,老頭只能憑藉着自身的修爲硬頂。
此刻老頭雖然驚訝,卻也來不及多想了,胸膛上凝聚的法力,散發出刺眼的光芒。
耀眼的光芒中,大山羊沐浴在金光下,簡單古樸的一拳轟出,結結實實地轟在老者金色的光罩上。
拳頭跟光罩接觸,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霸氣地一拳轟碎光罩,老者的瞳孔,也隨之變色。
緊接着,老者的身體如同被踢飛的足球一般高高地飛起,眼尖的人能夠看到,老者的胸膛完全地凹陷進去,骨頭肯定是斷了。
肉身巔峰的高手能夠在空中滑翔一段距離,而此刻的老者,別說是滑翔了,就連稍稍動幾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這樣飛啊飛的,老者被大山羊一拳轟出了擂臺,金城派的領頭人連忙躍起,把老者接住,順勢看了一眼他的胸口,見丹田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擎天劍派勝。”裁判淡淡地宣佈道。
“體修,他是體修。”金城派的一箇中年人突然反應過來,用手指着大山羊驚聲道。
體修,這是一個非常罕見的體系,已經很少有修士選擇體修,所以剛纔大山羊的表現,衆人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而隨着他的聲音落下,不僅僅是金城派的人,就連擎天劍派這邊,也都反應過來了。
體修,原來是體修,只是不知道大山羊什麼時候開始修煉的。
衆人很難想象,大山羊每一天的打拳,能跟體修聯繫起來。
衆人的驚歎聲音不小,但是這場上聲音最大的,當屬大山羊了,大山羊把右拳放在胸前,雙目緊緊地盯着鐵拳,沒有勝利後的得意,也沒有以往的張狂,突然間激動起來,不由自主地朝着宋飛離去的地方跪了下去,雙眸之中,竟然有一滴滴的淚水滑落:“幫主啊,原來你都是爲了大山羊好,大山羊終於明白您的一番苦心了啊。”
雖然因爲幫主的一句話,就可以苦苦修煉,但是那時候的大山羊,只是堅決地服從幫主的命令,至於具體的原因,大山羊不知道。而且大山羊心中同時也期待着,希望幫主能夠有一天,把真正的體修法訣交給他
。
而這麼多天來,大山羊只顧練拳,根本沒有檢測過自己的具體實力,原本跟老頭對決,靠近老頭,大山羊也只是想憑藉着受傷,跟老頭拼上一拼,沒有想到,自己的肉身,在不知不覺之中,成長到了如此的地步。
隨着對方體修兩個字的落下,大山羊也終於明白,一直以來,幫主早就把自己最需要的方法教給自己了啊。
大山羊開心,流淚,繼而大笑。
擂臺下,王詩詩似乎明白了什麼,淡淡地道:“或許,我們都想錯了,大山羊,每一天都在認真地修煉。”
練拳?經過這個提示,大家也突然想起了什麼。
此刻,金城派再次派上一人,是那個剛纔罵大山羊是傻大個的那個女孩。
女孩扎着頭髮,穿着一身淡藍色的女性勁裝,柳葉眉,小瓊鼻,櫻桃小嘴,二十來歲的模樣,倒是挺可愛的。
女孩一上臺,就指着大山羊怒道:“你,你太不要臉了,身爲一個體修,竟然毫不廉恥地在比賽之前走到法修的身邊,你,你恬不知恥。”
大山羊的情緒逐漸地平定下來,對着女孩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我們幫主說了,對付傻子,就要用傻子的辦法,那老頭被人靠近了,都不趕緊跑,真是太傻了。”
“你!”女孩怒,“難道沒開始之前,我師兄就要被你粘着滿場跑嗎?”
大山羊嘿嘿笑道,“也可以選擇不跑,結果你也看到了。跑,還是不跑,這還用問嗎?”
大山羊的話語,給大家的腦海中打開了一副畫面,畫面是比試沒開始之前,雙方不能動武的時候,老者爲了躲避大山羊的靠近,不斷地跟大山羊拉開距離,然而以大山羊的無恥,用最快的速度接近,老者爲了避開,只能用更快的速度逃跑。
那樣的畫面,實在太美,令人不敢看啊。
衆人實在是無法地想象下去了。
柳青青道:“唉,我說吧,大山羊這孩子,真的是被幫主帶壞了。”衆人想了想,這大山羊現在耍起無賴來,越來越有幫主的風範了。
不對,等等,幫主有耍過無賴嗎?好像沒有吧,可是爲什麼,大山羊出現這種風格,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幫主呢。這到底是爲什麼。
接下來的比賽非常的順利,大山羊跟金城派的少女沒有打上幾招,便被大山羊一拳非常暴力地轟下擂臺,對於打這樣一位可愛的少女,大山羊心中絲毫沒有負擔,戰鬥簡單直接。
這一場大山羊的練體修爲表現非常搶眼,原本大山羊便經歷了生死歷練,近戰生死間的捕捉比起這些溫室裡的花朵不知道強大多少,只需要簡單的幾招便能解決戰鬥
。
之後,大山羊依然一人站立在擂臺上,把近戰的感悟發揮地淋漓盡致,不滅金身的拳法也是越打越順,連續打敗了四名金城派的肉身巔峰高手後,纔在裁判宣佈勝利的聲音中,得意地下臺。
金城派的人灰溜溜地走了,擎天劍派倒是搏了一個開門紅。在衆人糾結的時候,宋飛的手上,又多了一塊白色的玉簡,這塊玉簡是一個打算偷襲宋飛的築基修士那得到的,那名修士看宋飛只是金丹一階的修爲,以爲憑藉他自身築基巔峰的修爲和自身的法寶,能夠偷襲重創宋飛,結果反而被宋飛輕易地送出了秘境,宋飛又多了一枚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