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宋飛踏入魔宮的那一刻,宋飛就看到一道道冰冷的雙眸在自己的身上掃蕩着。
這些魔物,連最基本的虛僞都沒有,露出濃濃的敵意。
宴無好宴!宋飛心中冷笑連連。
獨自一人,就這麼在滿殿殺意的包裹下,一步步地朝前走去,隨後在大殿的中間站立,微微仰頭望着影魔的魔帝開心豆。
“你就是擎天。”開心豆的聲音充滿了威嚴,高高在上如同蓋世的君王。
“你就是開心豆?”宋飛直視着開心豆的雙眸,冰冷的目光跟他對視着。
開心豆冷冷地道:“見到本帝,爲何不跪。”
一句話音落下,宋飛的身上殺氣大漲,如同潮水般衝擊着整個大殿。
不過對於影魔等人來說,這些殺氣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依舊是一臉嘲弄地看着宋飛。
宋飛冷冷地道:“開心豆,是你請我來的,難道是你請帖寫錯了。”
“哈哈哈哈!”開心豆大笑,“果然有些膽量,怪不得敢見我不跪,罷了,本帝大人有大量,你坐吧,來人,賜坐。”
有魔將上殿,在衆人的末尾位置,再擺了一張桌子。
衆人的臉上帶着譏笑,看他如何抉擇。
宋飛卻絲毫不顧座位的位置,直接走到末尾,坐在桌子後方,旋即眯着眼睛,打量着前方的紅髮老者唐雲敬,他們在仙界認識,戰過一場,此刻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大殿的座位上,除了吳紅令和唐雲敬外,還有一個年老的老嫗和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以及一個牛頭魔族。
那個老嫗和牛頭,宋飛可以一眼看出是魔族,至於那個青年,修的是五行法力,只是不知道來自哪裡,看到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後,他們的準備也非常的充分。
宋飛對着唐雲敬泛起一陣冷笑,隨後大聲道:“魔女呢?這就是你開心豆的待客之道?”
開心豆身邊的魔將道:“擎天,在這大殿之中,只有最尊貴的客人才能享受魔女的服侍。”
“哦!”宋飛應了一聲,繼續半眯着眼睛,看看這些人還耍什麼花招。
看到宋飛沉默,幾人對於宋飛更加地輕視,只有對面的唐雲敬皺了皺眉,他所知道的嶽天羽,可不是這麼容易吃虧的人。
唐雲敬知道,對方還不是完全地信任自己,如果這個擎天是魔界的人,而不是嶽天羽的分身,或許他們先調轉槍頭幹掉自己,魔界的排外,可是自古如此。
開心豆大聲道:“來人,上飲品。”
“是!”
幾個魔女搖着細小的腰肢上殿,每一個人都有顛倒衆生的容顏,每名魔女的的身上衣着很少,把那白皙的肌膚和凸凹幼稚的玲瓏身材彰顯在外。
每一名魔女的身上拿着一隻酒壺來到每一位客人的身邊,隨後朝着客人的杯子上往下倒。
所謂的飲品,是鮮紅色的,帶着刺鼻的腥味。
是血,還是人族的血。
想當初,魔血蟻剛來分身的時候,就因爲有魔王邀請他喝血,而被他全部殺了。
如今的擎天魔帝,自然不會如當初那般沒有城府,默默都看着眼前被通紅血液盛滿的杯子,心中的殺意卻越來越甚。
開心豆端起酒杯,大聲笑道:“來,同飲一杯。擎天,爲何不舉杯。”
宋飛眼觀鼻,淡淡地道:“我從不喝人血。”
一旁的吳紅令輕輕地在酒杯上添了一口,淡淡地道:“身爲魔族,又豈能不飲血,據我所知,你的本體可是魔血蟻。而且修煉的是失傳的吞天魔功,你居然不飲血?”
宋飛淡淡地道:“吞天魔功,是煉化生靈,跟直接喝血是兩回事,更何況,我僅僅不喝人血,其他血來者不拒,若是你們願意放血,我照樣喝。”
吳紅令大聲道:“莫非,你是人族?”
宋飛冷笑連連,對於這個問題,直接給了一個不屑一顧的表情。。
開心豆哈哈大笑道:“擎天你可知道,此人血跟普通的人血不同,你若是知道來歷,想必就喜歡喝了。”
宋飛保持着姿勢不變,淡淡地道:“願聞其詳。”
開心豆道:“這些血,可是我花費了喝多渠道才獲得的,聽說這些血的主人,是人間界一個門派的弟子,他們深入魔界歷練,卻被我的一個屬下撞見,直接帶了回來。嘖嘖,十男六女,都是年輕人,那些女人的滋味,都很不錯,被我享用了一番後,就把他們的血抽乾,屍體扔給了我的坐騎吃。嘖嘖,如果你知道那些人是哪裡的人,想必你會更加有興趣喝。”
宋飛的身上,有殺氣在吞吐不定,最後強忍着心中的不適,淡淡地問道:“哦哪裡的人。”
開心豆看着宋飛,一字字地咬牙道:“天啓位面,擎天劍派。”
宋飛閉上眼睛,暗道果然如此,在看到唐雲敬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否則的話,以魔界排外的特性,絕對不會容忍唐雲敬大搖大擺地坐在自己的對面。
擎天劍派的弟子,大多數是放養,給了他們基礎後,就讓他們自己去歷練,去戰鬥。不是每個人都如宋飛那般擁有無數的手段和底牌,而且更不會如同宋飛那般,每次都有逆天的運氣。
擎天劍派每年在歷練中死去的人都不少,在這個物競天擇的年代,想要逆天成仙,必須要有死亡的覺悟,每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自己也不是保姆,不可能對於每一個弟子都貼身保護。
宋飛的心中對於那些不幸的弟子默哀了一聲,隨後把大殿內的衆人打入了死亡的名單。
皇座上,開心豆一臉譏笑地看着下方的宋飛,道:“擎天,聽到這些人的身份,是不是讓你有想喝一口的衝動,哈哈,哈哈哈哈。”
隨後,開心豆大口地飲下了滿杯的鮮血,接着是其他人,就連唐雲敬,都把這鮮血喝下。
宋飛捧起酒杯,默默地旋轉着,打量着酒杯上花紋和鮮血的顏色,在衆人的目光中,對着酒杯輕輕地吹了口氣,手中的酒杯連帶着滿杯的鮮血,都無聲無息都被瓦解,化作最基本的粒子,隨後淡淡地道:“安息吧,留下的交給我。”
開心豆身邊的魔將厲聲道:“擎天,陛下賜的飲品,豈是你隨意能夠破壞的,不識好歹,你這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