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飛坐在板凳上,用手槍指着自己的頭。
所有人用驚訝的目光看着這一幕,不少人想起了兩百年前拍的一場叫做功夫的電影。
宋澤凱不由地出聲道:“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
宋澤凱的聲音剛剛落下,宋飛彷彿爲了配合他的言語一般,按下了手槍的扳機,而這個時候,宋飛的搶還指着自己的頭顱。
“呯!”響聲響起。
紫焰根本沒有想過去阻止,在他看來,宋飛就算再傻,也不至於開槍打自己吧。
其餘等人全部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一切,腦子裡一團漿糊,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如同功夫電影裡所拍的場景一般,下一刻,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一幕。
宋飛的頭偏離了原本搶指着的位置,原本空空如也的左手雙指,夾着一枚彈頭。
宋凰兒等人長大了嘴巴,這一幕實在是太震撼了,如果沒有親眼看到,他們真的難以想象世界上有人能夠有如此本領。
紫焰幾乎哭起來了,剛纔是差點嚇傻,自己要保護的人如果被自己搞死了,那就真的沒法交代了。
但是這一刻,紫焰心中的委屈更強烈,這TImd能夠用雙指夾住子彈的人,是需要自己保護的嗎?面對着如此近距離的一槍,自己只能躲避,如果如宋飛那般去夾子彈,那根本就是找死。
能夠驅使大山羊做事的人,果然不是普通人,虧自己還竭盡全力地保護她,原來都是多餘的。
紫焰心中淚流滿面,彷彿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一般在他的面前上蹦下跳,原來他每次真的都是在看戲。
宋澤凱跪在地上,大聲道:“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這樣的機會太難的了,宋澤凱做夢都會笑醒。
“你小子機靈,我看你好。”宋飛對着宋澤凱笑道,隨後看着剩餘還在遲疑的三人,輕輕地笑着。
宋雨瑤和宋大壯目光殷切地看着宋凰兒,非常希望她帶頭同意,如果她不同意,他們也只能先拜師了,眼前的機會,實在是太誘人了,出來打打殺殺的,誰不想有一身可以以一打百的本領,可以說,他們比普通人更渴望力量。
宋凰兒道:“爲什麼?我們只是最底層的人而已,沒有利用價值。”
宋飛笑道:“你也說了,你們沒利用價值,所以不無需多懷疑,我收你們爲徒,是覺得你們投緣,僅此而已。”
宋凰兒道:“如果你要利用我們,還希望只針對我一個人,不要害他們。”旋即,宋凰兒單膝跪在宋飛面前,道:“不知道拜師儀式有什麼規矩。”
宋飛道:“沒什麼規矩,磕三個頭即可。”
旋即,宋凰兒帶着剩餘的三人,對着宋飛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接着宋飛示意他們起身。
看着恭敬站在自己身前的四人,宋飛道:“說說看,爲什麼你們會做這一行。”
宋凰兒苦笑道:“在我十六歲那年,我爸和二叔死在了煤礦之中,我媽思念過度,大病一場後死了,二嬸留下雨瑤和大壯跑了,那一年,大壯十一歲,夢瑤九歲,小凱十歲。在鄉下根本吃不飽,我只好獨自帶着他們去賺錢,揹着夢瑤,牽着小凱和大壯。到大城市的時候錢被騙光了,也沒地方賺錢,我們只要去偷,時間長了,跟人混社會,我做了一個老大的女朋友,就這樣,我們活下來了,然後慢慢找門道賺錢。有了一定的錢後,我們就脫離了我之前的男友,我們單幹。因爲我實在受不了那個人,看到他我就噁心,爲此,我們還打了好幾次,大壯和小凱都受傷了。”
宋飛點點頭,沒有說話,場面陷入了寂靜之中。
聽完了宋凰兒的言語後,宋飛知道自己這一次算的沒錯,他們果然是宋家的後人。
宋飛只知道自己的前世是個孤兒,但是在之前並沒有算到他爲什麼是個孤兒,但是現在他算到了,自己並非一生下來就是孤兒,而是剛生下兩個月的時候被人販子偷了,原本人販子要把他賣掉,或者等他再長大一些,把他的手腳弄斷讓他去乞討賺錢。
後來人販子被警察端了,判了刑,那時候通訊不方便,沒有找到宋飛的家人,只能把他放在孤兒院培養。
宋飛的父母在宋飛被偷之後,傷痛欲絕,父親騎着三輪車,母親坐在後面,兩人帶上了鍋碗瓢盆等餐具,開始在全國範圍內沒日沒夜地找,這一找,就找了三十多年,在宋飛死的那一刻,他們還抱着希望在找。
最後父親病死了,母親才放棄了尋找。
在宋飛之前,還有一個比他大六歲的哥哥,宋飛的失蹤,對於他哥哥來說是極不公平的,父母把心思和經歷都放在尋找宋飛上,他的哥哥自然成了留守兒童,一年都見不了父母幾面,父親死之前,對他都是愧疚的,宋飛的哥哥一生也沒有做出什麼大事業,平平穩穩地渡過了一生,隨後老死。
而眼前的這些人,就是他哥哥的後代,血液中流淌着跟宋飛前世一樣的血脈。
直到看到宋凰兒的那一刻,感受到那種血脈的流動,宋飛才知道青帝設下了什麼禁制,才推算出以前的種種。
可惜老宋家人丁稀少,到了這一代,只剩下眼前的四人。
對於這些人,宋飛對他們的感情跟對思華和夏夏不同,那是不一樣的親情,更是隱藏在宋飛心中的一個遺憾,得知了當年事情的真相後,宋飛更多的是愧疚和無奈。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真希望回到當初,可以見父母一面,看到父母見到自己後的喜悅。
可惜,這一切都變成了鏡花水月,留給自己的,是留着父母血脈的這四人。
也因爲這一層關係,從未收過徒的宋飛用收徒的名義去彌補他們。
宋飛嘆道:“我知道了,這些年苦了你們了。”
宋飛的話,讓幾人有些錯愕,這語氣,怎麼聽起來像失散多年的長輩對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