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鷹等人的眼前,漫山遍野全是身穿金甲的戰士,陽光反『射』下,金『色』的甲冑反『射』着刺眼的金光。
連綿不絕的人海,組成了金『色』的鋼鐵海洋,滾滾淹沒向衆人,就在快接近人羣的時候,金甲武士整齊停頓,手中鋒銳的金槍整齊壓平,組成槍林遙遙指着血鷹等人。
這就是軍隊的力量,軍隊的氣勢,攻擊還沒有到達,迫人的殺氣,直壓得衆人喘不過氣來。
李峰騎在白『色』的大馬上,看着被大軍團團圍住的擎天劍派,臉上泛着冰冷的寒意,遙遙地譏笑道:“敢殺我巡礦守衛,你等膽子真是不小。兄弟們,這些雜碎敢殺我等兄弟,你們說怎麼辦!”
“殺!”整齊洪亮的吼聲,如同要吼破山河,震得血鷹幾人耳膜發麻。
面對着層層的金甲武士,血鷹低沉的聲音在衆人耳邊慢慢響起:“兄弟們,一起去地下相見吧,這次,就看誰殺的最多,賺的最多。”
“兄弟們都明白,殺吧,與其繼續過漫無天日的日子,不如就跟他們拼了。”老秋輕聲笑了起來。
老狼滿臉鮮紅的臉獰聲笑道:“在兄弟們都死的時候,我們早就該死了,現在,我等死得其所。”
“殺!”血鷹大吼一聲,率先跨出步伐,身後二十多個漢子整齊地跟隨着,如同一顆細小的石子,狠狠地撞向前方的洪流。
“傳令,殺。”李峰冷喝道。
“咚咚咚!”沉重的牛皮鼓聲響起,如同悶雷一般敲打着所有人的心靈,金甲武士們踏着整齊的步伐,手持長槍,冰冷的眼神,已遙遙鎖定了衝過來的血鷹等人。
“弓箭手。準備!”層層金槍戰士的後面,一排排數以百計的弓箭手抽出背後箭囊上的羽箭,整齊地搭箭,拉開。
“放!”隨着一聲令下,密集的羽箭高高地被斜『射』向空中,然後如雨點一般,狠狠地釘向血鷹等二十多人。
“擋住!”血鷹的身子稍稍躍起,手中的金槍揮舞,不停地抵擋着來自空中的箭雨,瞬間傳來了“叮叮噹噹”的密集響聲。
但是沒有多久,血鷹的身子墜落,他的大腿,腹部,手臂,都『插』着好幾根的羽箭,這些羽箭沒入他的肌肉之中,直『插』肉裡的骨頭,傷口上,鮮血直流。
箭雨,實在是太密集了。不僅僅是血鷹,地上的其餘幾人,因爲身上披着沉重的鐵鏈,手上沒有合適的兵器,十成戰力只能發揮出二三層,根本無法抵擋足夠數量的羽箭,十多人在羽箭下受傷。
一波羽箭之後,十多人受了輕重不同的傷,若是再來一波,恐怕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現在更別說是殺敵,就連接近敵軍,都是個非常困難的問題。
層層圍住衆人的金甲武士突然分開一條道,通道中,十多匹馬慢悠悠地走近,爲首的李峰端坐在白馬上,滿臉輕鬆的笑意。
遠遠的,李峰的白馬頓住,笑道:“擎天劍派,昔日何等的風光,今日,你們就是喪家犬。”
血鷹受傷最重,被人牢牢的扶住,聽到了李峰的譏笑,沉聲道:“要殺便殺,辱人者自辱之,何須廢話,總有一日,我擎天劍派會重新歸來,把你等小人,全部滅殺。”
原本李峰想在血鷹等人面前秀下優越感,聽到血鷹話,立刻氣得夠嗆。原本輕鬆的笑容頓時陰沉下來,冷冷地笑道:“好,很硬氣,今日老子就踐踏你的硬氣,讓你在老子的腳下顫抖。”
“來人,把這些企圖越獄的死囚,雙腿統統打斷。”李峰冷笑。
“是!”金甲武士之中,突然衝出十多個武者,這些人每個修爲都不低,手握着烏黑的鐵棍,一臉猙獰地奔向擎天劍派衆人。
被他們握在手裡的鐵棍,給人一種非常沉重的感覺,這些鐵棍,恐怕都是實心,這種鐵棍打在身上,恐怕一下就能把人的骨頭打成粉碎。
“拼了!”血鷹大吼一聲起身,隨即眼前一黑,三根鐵棍瞬間衝着血鷹的胸部,狠狠地戳在血鷹的胸口處,血鷹的身體,直接被刺飛了出去,跌倒在人羣中,口吐鮮血。
若是再平時,血鷹或許沒那麼狼狽,但是現在實力無法發揮,全身好幾處受了箭傷,根本無法跟這幾個軍中的高手匹敵。
“混蛋!”老狼和龍華同時衝出,隨後如同血鷹一般,老狼被鐵棍砸中了肚子整個人倒飛,龍華被人用鐵棍砸中小腿,隨着清脆的骨骼聲發出,龍華的的小腿立刻不可思議地彎曲起來,且骨頭斷裂處,血肉模糊。
緊接着,所有還能動的人,都站起來反抗。奈何實力大損之下,根本就不是這些握着鐵棍的軍中高手的對手,被狠狠地砸翻在地。
短短的時間內,擎天劍派又出現了慘重的傷勢。倒飛的幾人被人扶住,所有人的臉上,流『露』出濃濃的不屈。就如受傷的野獸一般,狠狠地盯着李峰。
“哈哈,好,老子就喜歡看你們這種眼神,在你們這種眼神中,把你們活活打死的滋味,特別的美味。”李峰大笑道,隨即指着擎天劍派的人,道,“把他們『亂』棍打死。”
數十根鐵棍高高的舉起,鐵棍雖然不大,卻如同遮天蔽日一般,彷彿要把衆人頭頂的天都給遮住。
死亡的感覺是如此的強烈,深深地把衆人給籠罩着。
“打死他們。哈哈哈、”李峰看着高高舉起的鐵棍,哈哈大笑。
擎天劍派中,所有人都已經傷得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鐵棍落下。
遠處,金甲戰士一片肅殺,李峰依舊騎在白馬上,得意地譏笑。
擎天劍派的二十多人把眼睛閉起,不是怕死,而是不想看到兄弟們被活活打死的情景。
“哈哈哈,擎天劍派啊,擎天劍派。終於在老子手裡,化爲了歷史的塵埃。”李峰依然大笑。聲音響徹在衆人的耳邊。
嘈雜的聲音中,突兀地響起一道年輕的聲音,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誰敢動我兄弟試試,我誅他九族。”一句更加冰冷的聲音響徹全場,聲音聽上去雖然年少,狂妄的語調卻比李峰更勝三分。
隨着話音落下,金甲戰士的一處邊緣突然『騷』動起來,李峰等人猛然扭頭,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穿着一身的長袍,長袍雪白一塵不染,跟周圍的綠『色』和金『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年輕人牽着一名非常有靈氣的女孩,清閒地走着,他的前面,就是層層疊疊的金甲戰士,然而有一個鐵塔般的巨漢率先走在年輕人的前面,那層層擋住他們的金甲武士,在鐵塔一樣大漢的兩隻大手下,如同紙糊一般,包圍圈正在被狠狠地撕裂。
年輕人的側面,站着一個臉『色』冷峻的中年黑衣人,揹着一柄比普通長劍都要長的黑『色』鐵劍,他的身後,跟着一個斷臂的武士和一個黑衣的半老武士。
這一行人,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人羣外圍,至於怎麼出現的,誰也不知道,彷彿周圍的斥候,都瞎了眼睛一般。
聯想起剛纔那道年輕聲音,應該是這個年輕人發出。
對於大山羊不斷地撕裂他的包圍圈,李峰不在乎,他的目光凝聚,死死地盯在宋飛身後的幾個人身上,隨即李峰突然大笑:“秦石虎,還有兩個擎天劍派餘孽,沒想到你們竟然從龐懷手裡跑出來了,正好我把你等抓回去,可領一次大功。”
“弓箭手,準備!”隨着一聲令下,衆多的羽箭遙遙地對着宋飛幾人方向,尖銳的箭尖上,泛着冰冷的鋒芒。
數十杆金槍不停地刺向大山羊碩壯的身軀,大山羊大手一抓,在衆人看不清的瞬間,衆多的金槍被他抓在手裡,然後大手一抖,持槍的戰士立刻被自己手中的金槍掃飛,砸向附近的人羣,隨着大山羊的大踏步邁出,宋飛的身前,被開出一條寬闊的大道。
“放他們進去,讓他們團聚。”李峰冷冷的喝道。他的身邊,有數千的戰士,還有不少軍中的高手,都是後天武士,這些人放在一起,只要不出現先天高手,都可以直接鎮壓。
而此刻,大山羊只不過是用着蠻力,連後天的真氣都沒有暴『露』出來,在衆人眼中,這不過是一個莽夫而已,只要一波箭雨,就能把他們拿下。
隨着李峰命令下達,大山羊前面的金甲武士立刻逃也似的空出一條通道來,這些都是精銳的戰士,軍令下無法逃亡,此刻聽到放他們進來,立刻大舒了一口氣。
“你們,怎麼回事?”李峰突然皺眉,因爲他扭頭時,突然看到,剛纔舉起鐵棍砸血鷹的一行武士,都過去好一會兒了,竟然還保持着原先舉棍的動作,沒有砸下。
“本將有讓你們停手嗎?”李峰看到下屬違抗軍令,立刻暴怒。
就在衆目睽睽之下,那十多根鐵棍,突然莫名地化爲一粒粒的碎片,慢慢灑落,在金『色』的陽光下,這些粉碎的碎片,還泛着瑩瑩的光彩。
與此同時,這些舉着鐵棍的武者,無聲無息間,突然莫名其妙地栽倒在地上,一切都顯得那麼詭異。
烈日之下,好多金甲武士突然打了個冷顫,感覺背後冰涼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