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冰冰剛纔踩着魏琰的腦袋時威風八面,好像女暴龍一樣可怕,班裡的同學都不敢跟她冰冷銳利的眼神接觸,可當她站在陸恆面前,回想自己剛纔狂放的模樣,不禁害羞起來,粉白如桃的臉蛋上漲得通紅,低聲怯怯道:“我就是實在忍不住了,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剛纔看到嚴冰冰的暴力模樣而目瞪口呆的四班同學們,再看嚴冰冰在陸恆面前一副嬌羞怯怯的模樣,更是跌破了眼鏡。
魏琰努力地從地上爬起來,踩了踩臉上的血跡和灰塵,見嚴冰冰在陸恆面前小鳥依人的樣子,更加暴怒,就要抓起椅子,砸向嚴冰冰。
站在魏琰身邊的宋景潤趕緊把她拉住,壓低聲音:“不要衝動!你應該看到了,咱們校長在嚴冰冰面前像僕人一樣,我懷疑嚴廷芳市長就是嚴冰冰的媽媽,這樣的紈絝女,你惹得起嗎?小心報仇不成,反而連累家人!”
魏琰雖然一身毛病,但對她父親魏禮羣還算孝敬,她聽宋景潤這樣一說,一頭的怒火頓時煙消雲散,悄悄地擦拭掉臉上的血跡和灰塵,悄悄地返回座位,若無其事地拿起書本,開始溫習功課,好像剛纔那一切沒有發生一樣。
魏琰這樣行徑,陸恆看在眼裡,憂在心頭,他低聲對嚴冰冰說道:“她才十八歲,城府已經這麼深了,你以後可要小心提防!”
嚴冰冰不屑地笑了笑道:“諒她也不能拿我如何!”
陸恆見嚴冰冰如此託大,本來想再勸勸,但看現在班裡同學的眼睛都盯着自己和嚴冰冰,他又想起嚴冰冰的出身背景,應該不是魏琰能夠奈何得了的吧。
陸恆心裡深深嘆了一口氣,他太瞭解魏琰了,這個女人拋開本身的虛榮浮華之外,確實是一個極其聰明狡黠陰毒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再多點城府,簡直要無敵了,陸恆慶幸自己終於可以擺脫這個年紀不大卻如此複雜的女人。
下午第四節課本來是體育課,因爲高考將至,體育課取消,大家都在教室裡自習,陸恆摸了摸挎包裡的手機,向班長嚴冰冰告了個假,說是肚子疼,要去廁所,卻挎着揹包去了班主任周青霞的辦公室。
碧陽一高身爲市重點中學,深受市政府的重視,特別是當美女市長嚴廷芳執政以來,屢次對碧陽一高撥款,改善教學條件,碧陽一高舊貌換新顏,校園環境基礎設施都是鳥槍換大炮,讓其他中學羨慕不已,有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在到處流傳,嚴市長之所以對碧陽一高大力支持,是因爲她的一對雙胞胎女兒就在一高上學,愛屋及烏。
碧陽一高建起了一棟六層高的辦公樓,全是老師們的辦公室,每個班的班主任都擁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方便他們對本班同學進行思想教育,學生的隱私也不會被其他老師聽到。
一高管理層的苦心孤詣並沒有得到某些惡性老師的理解,比如之前那個申建國,他就特別喜歡把學生帶到有很多普通老師在一起辦公的開放大辦公室裡訓話,肆無忌憚地折辱學生,還讓有同樣惡習的老師一起訓斥學生,搞得每個學生的隱私都在老師之間流傳,搞得每個學生都極其沒有自尊。
周青霞自從擔任了高三四班的班主任後,一改申建國的做法,嚴格按照學校的規定,不論學生犯了多大的錯誤,都是在獨立的辦公室裡進行思想教育,除非實在頑劣不堪,否則絕對不讓政教處介入。
陸恆輕輕敲了敲周青霞辦公室的門,輕輕釦了三下,門裡響起周青霞悅耳動聽的聲音:“請進!”
陸恆推門進去,周青霞正坐在辦公桌前,一臉嚴肅地凝視着桌子上的一張試卷。
周青霞見推門進來的是陸恆,原本一臉的嚴肅一掃而光,明豔的臉蛋展現燦爛的笑容:“你現在不是在上自習課嗎?來這裡做什麼?”
陸恆笑嘻嘻地從挎包裡拿出一部嶄新的白色三星手機:“姐,弟承蒙您的照顧,無以回報,只有這粗陋小物,以表心意!”
周青霞把三星手機拿在手裡,仔細一看,原本如中秋明月一樣皎潔的臉蛋忽然變成初一的月亮了:“這手機價值不菲吧,起碼要四五千塊吧,你現在還不是雲蓮集團董事長,還是個窮學生,花錢不要這樣大手大腳的,拿去退掉吧,姐這款一千多塊的中興手機挺好用的。”
陸恆撲哧一笑道:“姐,我忘了告訴你,我們家族挺大的,七大姑八大姨之類的親戚挺多的,以前我家對他們照顧很多,現在是他們報恩的時候,今天給我寄錢的不只是一個親戚,是好幾個親戚說好了,一起給我寄的,今天中午我總共收到七十四萬,弟弟我有了七十四萬,送一部手機給姐姐你,不算大手大腳吧!”
陸恆心裡暗自發笑,這些便宜親戚自然是被大恩人系統懲罰的魏琰、申建國、高德美之輩。
周青霞美眸睜得好大,櫻桃小嘴合不攏了:“你說的真的假的,既然有這麼好的親戚,那過去一年裡,他們怎麼可能坐看你姑姑虐待你呢?”
陸恆擺出一副苦瓜臉:“哎,姑姑畢竟是親姑姑,我畢竟住在她家裡,那些親戚畢竟遠了一層!”
陸恆自從擁有了大恩人系統後,經常做出不正常的事情,卻要裝出一副正常人的樣子,所以一定要撒謊一定要表演,經過這幾天的表演,演技突飛猛進,爐火純青,再這樣持續幾年,估計可以去領奧斯卡金獎了,讓陸恆不得不感嘆,訓練演技最好的辦法就是懷着一個天大的秘密卻裝着沒有秘密。
周青霞雖然是個孩子的媽媽了,但她心思純淨如水,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再加上陸恆一直以來的表現讓她很信任,所以她再次相信了陸恆的鬼話,但她還是把手機推到陸恆面前:“姐無功不受祿,不能收你的禮物!”
陸恆微笑道:“這算弟弟送姐姐的見面禮,姐姐你務必收下!”
陸恆沒這樣說還則罷了,這樣一說,周青霞卻想起一事,從她的皮包裡拿出一個黑色皮夾,遞給陸恆:“從來只有姐姐送弟弟見面禮,沒有弟弟送姐姐見面禮的道理。姐剛纔從家裡來學校的路上,想起徐睛跟你初次相識都送你一個價值不菲的挎包做見面禮,我這個乾姐姐跟你相識許久,又受你幫助,可不能什麼都不送,我看你把那麼多錢隨便地塞在挎包裡,很不方便,就給你買了一個錢包,我沒有徐睛那麼財大氣粗,所以這錢包不值什麼錢,希望你別嫌棄!”
陸恆接過錢包,仔細一看,皮革細膩柔軟,做工精細,設計獨到,有一個顯眼的標準“lv”,這個牌子的錢包怎麼也要三四千塊吧。
陸恆凝神靜氣,星眸柔柔地看着周青霞:“你是不是在和徐睛鬥氣呢,你送我一個一兩百塊的就可以了,何必買這麼貴的?”
周青霞感到陸恆溫柔的眼神像是一把柔柔的刷子,輕輕地掃過她渾身每個毛孔,讓她無比舒坦,情不自禁地說出心裡話:“哎,都是你的乾姐姐,她財大氣粗能送你挎包了,姐姐我只能送你小錢包了,不過,錢包雖小,卻比挎包貼身,這樣一來,你每次拿出錢包,都想起了姐姐,嘻嘻,完勝徐睛!”
周青霞這話說得異常曖昧,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陸恆俊俏的臉蛋頓時漲的通紅,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