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海波一句廢話不說,懶得看李虎一眼,只是冷冰冰道:“下次再認不出來。你這雙眼珠子,就自己挖了給我做下酒菜。”
李虎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連忙唯唯諾諾點頭。
章海波冷哼一聲,吩咐道:“把那小子,給我擺成一百個模樣,別讓他死,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李虎使勁點頭,拍着胸脯應承下來。有章蓉芳和陸恆撐腰的章海波在這連雲區的分量有多重他心中清楚。這位看起來憨厚的男人真要是心裡記恨着他,一句話,這些混混恐怕就會徹底從這裡消失。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章海波吩咐的事幹的漂亮,他捲起袖子親自上陣,陰笑着朝着李雲翔走去。
可憐李雲翔到現在都沒摸清楚什麼情況。媽蛋的,這幫打手明明是他喊過來的幫手啊,怎麼一轉眼就聽別人吩咐了呢?草的,這到底什麼個情況啊?可是壓根就來不及他思考,李虎已經踩着他的胸膛,抓着他一隻胳膊。使勁一掰,咔嚓一聲,斷了!
啊!!淒厲的慘叫聲迴盪在整個劇組裡。那個已經裝昏迷的張馨馨嚇得渾身發了個抖。張曉剛更是站在角落裡哆嗦着身子,一句話不敢說。其他的人也都和他差不多。一個個冷汗直流。
劇組裡的人拍過不少血腥的鏡頭,可那都是道具化妝。更何況就算再血腥,也比不上現在一半啊。一羣大漢圍着李雲翔狂毆,打的鼻青臉腫只是小事,兩條胳膊和兩條腿早就斷了兩截。在地上蚯蚓一樣蠕動着。更有兩個大漢開始用刀在他後背上劃拉,一下一個血槽,偏偏都不是要害,就是死不掉。
姚芳菲有點不忍心,握着陸恆的手,說:“恆恆,放了他吧。”
陸恆笑了笑,道:“我可做不了波哥的主。”姚芳菲抓起他的手,在指尖上輕輕吻了一下,含情脈脈的望着陸恆,語氣有點撒嬌的意思:“求求你了……”
陸恆有點發愣,他和姚芳菲的關係很玄妙,姚芳菲喜歡他,這毋庸置疑。這姑娘是他見過最漂亮最完美的妞,完美的幾乎不食人間煙火如同九天之上下凡的仙子一般,更何況對他用情至深,說他不喜歡姚芳菲,那是假的。可是兩人從來沒有這麼曖昧的動作。原本最過分的也就是牽牽手,並且還是面對薛潤東等一大票逼她的人。姚芳菲從來沒親過他,即便是親一下手指。
手指上傳來嘴脣的嬌嫩柔軟,很溫暖很火熱,可是蜻蜓點水,離開後那根手指卻覺得火熱如同抽絲剝繭離去,剩下的全是冰冷。他目不轉睛的望着姚芳菲,說:“再親一下。”
姚芳菲很乖很聽話,這次沒親手指,而是微微欠起身子,在他臉頰嘴角上輕輕吻一下。
陸恆頓時懵了,傻傻的望着這美的一塌糊塗的妞,對章海波道:“放了他吧。”
章海波躬下身子,點了點頭,對李虎等人一揮手,道:“滾蛋!”
姚芳菲看着陸恆那傻樣,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問道:“你發什麼呆呢?”
陸恆說:“沒,我是擔心。”姚芳菲問:“擔心什麼?”
陸恆一本正經道:“我在擔心以後等你火遍大江南北,到時候天下男人知道你親過我,還不是要嫉妒得把我打死啊。”
姚芳菲一雙美目望着他柔情似水,半響,湊到他耳邊,小聲羞澀問:“那想不想做點讓別的男人更嫉妒的事?”別的男人更加嫉妒的事?那是什麼事?
陸恆浮想聯翩,咧着嘴嘿嘿傻笑。
姚芳菲輕輕掐了一下他腰上的軟肉,說:“別傻樂了。大白天胡思亂想什麼呢?我這幾個月裡,每天除了拍戲還是拍戲,好不容易有和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你可要帶着我到處去轉轉。”
旁邊章海波幽幽插了一句話:“對!應該到處去玩玩。我有一套別墅,給恆哥和姚小姐準備着。兩位放心,就在附近不遠,靠海,絕對安靜。大白天你們去玩,到了晚上,在別墅裡隨便折騰都不會有人聽見。”
姚芳菲當場羞紅了臉,偷偷看陸恆一眼,慌亂的低下頭,這天仙般的妞羞澀起來更是讓人心動。島雜華號。
現場一片混亂,這戲沒辦法拍了,張曉剛只好宣佈停拍一天,等合適的女二號來了再拍。
姚芳菲牽着陸恆的手,往海邊走去,她指着海邊的椰樹上的椰子:“恆恆,你能給我摘一顆椰子嗎?”
陸恆仰頭一看,這椰子樹有三層樓那麼高,尋常人根本沒法爬上去,可這根本難不了陸恆,他像靈巧的猿猴一樣,兩三下就爬到頂,摘了兩顆大大的椰子,縱身一躍,竟然從樹頂跳了下來。
姚芳菲看陸恆飛身一跳,嚇了一跳,卻見陸恆安然無恙平安落地,不禁笑逐顏開,笑顏明豔。
姚芳菲想要抱着椰子去海邊超市,讓人把椰子鑿開。
陸恆呵呵一笑:“不用那麼麻煩!”他用食指輕輕一搗,就把堅硬的椰殼戳了一個洞。
姚芳菲自從跟陸恆以來,見識了他太多不凡之處,倒也見慣不慣,笑道:“這不還得要一根吸管才能吸取椰汁呢!”她跑到那個超市,要了兩根吸管,插進椰殼裡,抱着跑回來,遞給陸恆,道:“第一口,讓你嚐嚐。”
陸恆連忙搖頭,他一直不喜歡純椰汁的味道。
姚芳菲依舊倔強的伸手遞着椰子,說:“分量重才讓你喝第一口啊。最好的都留給你。”
陸恆皺着眉頭,不由自主問道:“都留給我?”
姚芳菲點着頭,道:“嗯,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陸恆錯愕,麻木的抱起椰子狠狠的吸了一大口。他喝過椰子汁,一直不喜歡,可是覺得這一口,卻沁人心脾,如夢如幻。
姚芳菲接回椰子,也不嫌棄吸管剛被陸恆咬過,輕輕含在嘴裡,吮吸了一小口,小舌頭舔了舔嘴脣,未經可以風騷,卻已經嫵媚萬分,動人心魄。
兩人光着腳,坐在沙灘上,姚芳菲指着遠處一個雕像,笑道:“海上有一座很大的觀音,很靈的哦,我帶你去拜拜。”
這海上觀音,高百米,算上江東最大的觀音雕像了,腳下有圓頂金鑾大殿,大殿之上有金剛平臺,平臺上是蓮花臺。白衣觀音一體三面,一面手持蓮花,一面手持念珠,一面手持金書,立於碧波海上,由普濟橋通連岸邊觀音廣場。
陸恆遙望着觀音雕像,微微皺皺眉頭,問道:“芳芳,你信佛?”
姚芳菲說:“信啊,我信所有慈悲的神。”她信的不是神,而是信的慈悲。第一次見這姑娘,陸恆就覺得出塵脫俗,明明對着你溫柔的笑,卻偏偏平易近人到高不可攀。接觸的久了,直到現在,越加覺得自行慚愧。海里的那白衣觀音像對於陸恆來說就是塊被凡夫俗子賦予神話的石頭,可是對於姚芳菲來說就是心底的神祗。陸恆不敢褻瀆,他站在普濟橋頭,笑着道:“你自己去吧。我在這等你。”
姚芳菲半開玩笑問:“怎麼?騙的女孩太多,怕菩薩怪罪?”
陸恆說:“對啊,特別是身邊還帶着一個。菩薩見到我,肯定會說,哎呀,這小子竟然敢在我面前又拐騙一個,行,看我來拆散你們。”
“呸呸……”姚芳菲瞪了他一眼,道:“菩薩寶相莊嚴慈悲爲懷,纔不會像你這樣無聊。”
她把椰子塞進陸恆懷裡,撒嬌道:“哼,你不去剛好。我還擔心讓你聽到我和菩薩說什麼呢。”
姚芳菲緩緩的走上了普濟橋。已經下午五點多,景區的人很少了。普濟橋上更是空空蕩蕩,這個一身普通牛仔褲針織衫的姑娘,沒有一身白衣,背影卻在陸恆心中如同菩薩一般無二。
他不由自主的抱着那個椰子,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陸恆和姚芳菲漫步來到停車場。他開的是章海波的車,剛到車跟前,從旁邊一輛車裡下來個女孩。
這女孩看起來十七八歲左右,穿着樸素,一身丫鬟僕人模樣。
她怯怯的問:“請問,你是恆哥嗎?”陸恆點頭。
女孩遞過來一串鑰匙,道:“這是別墅鑰匙,波哥讓我來送給你的。別墅就在不遠處,沿着外面馬路向下開五公里就到了。靠海,很清靜。我在前面幫你們帶路。”章海波剛纔說:“你們白天到處去轉轉,晚上會別墅。放心,那地方清淨,隨便怎麼折騰都不會被人聽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郎有情,妾有意,能折騰什麼?陸恆當初就當是聽個玩笑,可是沒想到章海波竟然真的這麼熱情派人等着把鑰匙送來。陸恆有點尷尬!
他和姚芳菲之間夾着一個寧明娜。姚芳菲當寧明娜是親姐姐,無論多麼心愛,勢必會做讓步。陸恆更不願做違背姚芳菲心願的事情。他衝那個女孩笑道:“你回去吧,告訴海波,謝謝他的好意!”
那小姑娘一臉爲難,說:“可是……可是……波哥說讓我把鑰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