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慶國揉揉稍微有些發麻的拳頭,心道,別的不說,這小子應該練過橫練功夫,不過就算練過又能怎樣,還不是被自己打趴下了。黑、巖、閣.
出乎他意料,陸恆從青石磨礪的地上站起身,若無其事地衝吳慶國笑道:“到底怎麼樣纔算承受得住呢?”
吳慶國冷冷一笑:“不就是練過一點橫練功夫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敢不敢接我第二招?這次我容許你躲!”他渾然忘了當時說的只是一拳。
“有何不敢!”
“那就接招吧!”吳慶國說着又是一拳,直搗陸恆的前胸,來勢兇猛之極。
陸恆身體速退,竟然避開了吳慶國這一拳。
吳慶國又疾步上前,曲起胳膊,一個短肘頂向陸恆的前胸。
陸恆意識到他這一肘很有可能頂到前心,肘力比拳力的打擊還要猛一些,要是像這個吳慶國像吳老爺子那樣可以氣勁內吐,就有可能傷到心臟,便橫起胳膊,用力一擋,竟把吳慶國這狠狠一肘擋住。
吳慶國感到自己的肘像是頂在一根鋼柱上似的,肘部痠麻發痛,短肘攻擊失效,順勢轉成用肩膀撞,撞在陸恆的胳膊上,把陸恆撞得後退十餘步。
吳慶國的打法正是八極拳的打法,猛虎硬下山貼山靠打,寸接寸打,一旦打起來,全面運用八個身體部位,攻擊連續不斷,如同暴風驟雨一般。
吳老爺子看陸恆一直被動挨打,忙道:“陸恆,別被動捱打,試着攻擊一下!”
當吳慶國再度攻來,陸恆雙拳打去,以拳對拳,硬接吳慶國的拳頭。
吳慶國左拳跟陸恆左拳相撞,右拳卻是一個虛招,根本不跟陸恆右拳相碰,而是直接攻擊陸恆空虛的前路,一拳又打在陸恆的前胸。
他再度感到,自己的右拳打在鋼板上,左拳好像打在一個戴着鐵手套的拳頭上,自己雙手有點痛有點麻,反觀陸恆渾然無事,好像根本沒有捱過自己的重拳似的。
吳慶國很是沮喪,若換做其他人,哪怕是八極拳門二代弟子,捱了他的拳頭,也不可能表現得這麼氣定神閒渾然無事,而自己的拳頭打過去也不應該是這種又痛又麻的感覺啊。
他還發現,不但是陸恆前胸堅硬如鋼板,其他地方都很硬朗,剛纔用肩撞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肩頭也是有點疼痛,反觀陸恆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
吳慶國的功夫跟他父親吳思源相差甚遠,只練到明勁,還沒有練到暗勁。
吳老爺子之前那一掌就有暗勁之功,有滲勁的效果,暗勁傷人五臟,外面好好的,裡面已經傷着了,就像用手按一下西瓜,皮沒破,瓤全壞了。不過不知道吳老爺子有沒有練到化勁那一步,練到化勁能化直接傷人氣血。
就在吳慶國發愣之際,陸恆已經趁機近身一拳打來,吳慶國慌忙舉拳相迎。
陸恆卻暗地裡一腳猛地踩向吳慶國的腳掌,踩中腳掌之後順勢又踢向吳慶國的腳踝處,這叫搓踢,踢擊時攻擊點落於對手的膝關節以下,尤其是足部,雖不如其他的腿法有殺傷力,但是卻意在用踢絆破壞對手的腳下重心,用不強的勁力巧妙的達到擊倒對方的效果。
吳慶國反應很快,看出陸恆上面雙拳是虛招,明白陸恆要攻擊自己的下盤,他四肢百骸一運勁,就有如大鼎立於地面、老樹盤根於土地中一般,陸恆不管是踩他腳掌,還是用腳踢他腳踝,都難以撼動他半步。
雖然吳慶國立如磐石,還是由衷地感到腳掌上腳踝上生疼,暗歎陸恆筋骨力量不亞於自己,竟能打痛自己,他心神稍一旁騖,就又給了陸恆可趁之機。
陸恆也不指望用搓腳就能弄倒吳慶國,他出腳之後,身體迅速靠近吳慶國,猛地一跺腳,力從地起,猛地一轉腰,一扭胯,以全身之力靠向吳慶國。
吳慶國雖然用沉墜勁穩固如磐石,可被陸恆以全身之力一撞,被撞出十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他有點愣住了,自己怎麼會被一個還沒入門的傢伙給撞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