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紀法看到徐亮一身筆挺的軍裝上的肩章,是上校,這麼年輕就是上校,他自覺得罪不起,顫聲道:“誰讓他陰我呢?”
“這是你同意的了,你也簽了字的,”方正輝舉起手中的協議書:“白紙黑字,你休想賴賬!你要耍賴的話,我們到法庭上見,到時候讓你更加臭名遠揚!”
呂紀法嘶啞着喉嚨,衝着陸恆嚷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爲什麼要這樣整我!”
“我爲什麼整你?”陸恆冷笑道:“你自己爲什麼不問問自己,你違反了多少醫生的職業道德,你還有醫德嗎?你這樣的人還配在醫生隊伍了嗎?”
“我怎麼不配了?你說清楚!”呂紀法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他知道身上的白大褂是他斂財的工具,沒有了醫生這個職業,以他豪賭好色的樣子,他非餓死不可。hei/yan/ge
陸恆懶得跟這個無恥庸醫理論,回頭問方正輝:“既然他不服,方大律師你就辛苦一趟,查查這個人的老底,把所有的情況都彙總到衛生局和警察局裡,我不相信以他劣跡斑斑的過往,他還能平安無事地穿着白大褂!”
方正輝呵呵笑道:“不用查他的老底,光是以他不履行這個協議書,就可以把他送進去,這個協議書可是具有法律的效力。”
其實方正輝一直是在忽悠名字裡有個法紀實際上根本是個法盲的呂紀法,這種打賭的協議書不論再多人見證,不管有沒有律師的見證,都是沒有法律效力的,但呂紀法不知道啊,他見自己親自簽下的文書能把自己送進監獄,他嚇得魂不附體,趕緊向人民醫院的院長求助。
人民醫院的院長路友誼之所以待在這裡,一直點頭哈腰,陪着笑臉,一是爲了嚴冰冰,一是爲了徐亮,嚴家和徐家的勢力太大了,他萬萬得罪不起,雖然他在醫生護士面前整天擺着臭臉,但在嚴冰冰、徐亮等人面前,他只能陪着笑臉,不敢露出半點不滿的神情,他的醫術並不強,只是靠溜鬚拍馬才做到這個位置上的,所以他的骨頭傲不起來。
呂紀法之所以能以平庸的醫術而爬上腫瘤科主任醫師的位置,就是靠頻繁行賄路友誼得來的,路友誼從呂紀法那裡得到了四十多萬賄賂,見呂紀法得罪了陸恆,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有心救他一把,便目視嚴冰冰和徐亮等人,腆着笑臉:“你們的意思是?”
嚴冰冰和徐亮則目視陸恆,笑問道:“你的意思是?”
陸恆冷冷一笑道:“如果他不想坐牢,那就按照協議規定,脫去白大褂!”
路友誼見這麼一大票人的主心骨是陸恆,而呂紀法剛纔的一系列齷蹉行爲徹底地激怒了陸恆,陸恆意思堅定,心裡嘆息一聲,呂紀法你這個瞎了眼的狗東西,老子保不了你,死道友不死貧道,便迅速地板起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呂醫生,你剛纔的一系列錯誤的診治方法和態度都嚴重地違反了我們醫院的規定,所以我宣佈,跟你解除聘用合同,從此之後,你就不是我們院的醫生!”
呂紀法見路友誼這樣翻臉無情,真是白瞎了自己送給他的四十多萬,不過呂紀法在這個醫院裡工作三十年,前些年沒撈到什麼錢,自從醫療產業化以後的十幾年裡,他大肆亂開檢查單、亂開藥物、索要病人紅包、收受醫藥代表賄賂……通過這些沒有底線、見不得人的伎倆,他狂撈了一千多萬,雖然他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可還剩下一千萬,撈夠了,不在這裡待,也沒什麼損失,反正他除了撈錢之外,也接着權力幹了好多個小護士。
呂紀法冷笑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路友誼氣得渾身發抖,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眼睜睜地看着呂紀法脫去白大褂大搖大擺走出檢查室。
陸恆沒想到自己迫使院長把他趕出醫院,呂紀法竟然還能這麼囂張,勃然大怒,心道,是不是該讓方正輝蒐集呂紀法違法亂紀的證據,讓警察局和衛生局介入呢?
就在這時,他腦海裡響起菲菲的聲音:“我也看不慣這個無恥庸醫,這樣吧,我幫你做個障眼法,你把他身上的卡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