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美現在一點兒都不腦殘,她聽得出周青霞的話語含沙射影綿裡藏針,但看她兩個兒子仰頭望天不屑於爲她出頭,她現在不能也不敢發作,只得壓下自己的怒火,強行在臉上擠出慈祥的笑容:“陸恆同學,早點說你是一中的學生嘛,那老師就會原諒你的,就不會對你這樣了,哎呀,真是的,周老師,你看看,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呵呵。”
陸恆不想原諒純良老太,更不想說違心的和氣話,讓打圓場的周青霞非常尷尬,一再給陸恆使眼色。
就在這時,陸恆耳邊響起大恩人系統管理員菲菲清脆悅耳的聲音:“這樣道德敗壞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再去做思想政治教育,豈不是誤人子弟!陸恆,過去,把她的思想政治能力剝奪掉!”
陸恆不屑地笑道:“菲菲,我們高考又不考思想政治,剝奪了她的思想政治能力,對我沒有好處,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還真不屑於做!”
“雖然你們高考不考,但你上大學的時候,不是照樣要學馬哲(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毛概(毛-澤東思想概論)、鄧三(鄧-小平理論與三個代表重要思想概論)、思想道德修養之類的課程啊,現在你擁有了她這方面的能力,將來學那些課程就能學得順利多了!”
陸恆有些明白菲菲的意思,笑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菲菲笑道:“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上前握住德美老太的手,隨便說些口是心非的廢話,隨後的事情交給我辦!”
陸恆便硬擠出一臉的笑容,他這一笑比哭還難看,上前握住德美老太那張皺巴巴的老手,從喉管裡擠出幾句讓他自己都想吐的話:“高老師,您道德高尚,堪稱我們碧陽一中的良心,堪爲我們碧陽區的道德楷模,我真後悔沒有好好上您的思想品德課,以至於道德淪喪,撞了您竟然還不承認,站在您這樣的道德完人面前,學生真是太慚愧了,真是無地自容啊,高老師,您要是不原諒我,那我就不想活了!”
那德美老太臉色紅得發紫,也不知道是不是慚愧的,她緩了半天氣,才終於從牙關裡擠出幾個字:“我原諒你了,你走吧!”
就在剛纔陸恆握住德美老太那隻罪惡老手時,他的意識海里傳來菲菲的聲音:“主人,您救了高德美一命,獲得一個恩德分,因對方忘恩負義,按照大恩人系統規則,你可以剝奪對方的最強能力,對方最強的能力是思想政治理論能力,請問您是否剝奪!”
陸恆聽從菲菲剛纔的勸說,在意識海里默唸:“剝奪!”
瞬間,一股似有似無的冰冷氣流從徐德美體內涌入陸恆體內,徐德美腦海裡有關思想政治方面的能力單元被剪切走,粘貼到陸恆的腦海裡。
“恭喜你,你已經剝奪了徐德美的三階高級政治理論能力!”菲菲此時的聲音分外地悅耳動聽:“因爲是剝奪來的,自動升一級,你現在擁有三階巔峰級政治理論能力!”
陸恆呵呵笑道:“爲什麼說是政治理論能力呢?”
菲菲笑道:“政治能力分爲政治理論能力和政治實踐能力,很多領域只需要擁有高超的理論能力,實踐能力也會水漲船高,但政治領域不同,何爲政治,就是人跟人利益爭鬥的藝術,政治理論能力強的人,只能說明這人能說服人,能忽悠人,能給人洗腦,並不代表在實際的政治鬥爭中就能脫穎而出,不然許德美不可能教了一輩子思想政治也沒有混得一官半職,所以你以後想要混上去,要想有一定的地位,你一定要具有政治實踐能力!
政治實踐能力換句話就是瞞上欺下力求升官發財的實踐藝術,就是不擇手段謀求個人利益的鬥爭藝術,就是厚黑學的實際體現,綜合來說,政治理論的檔次低於政治實踐,你想要真正地在這個社會立足,不但要有政治理論能力,還必須要有起碼的政治實踐能力!”
陸恆搖搖頭道:“我現在只是一個高三學生,至少要到大學畢業才能考慮要不要考公務員的問題!”
菲菲輕嘆一聲道:“建議你不要拿政治實踐當成你的職業,因爲官場有風險,入仕需謹慎,何況你現在是個毫無官場背景的富二代,靠經商興許有機會,靠做官是半點機會都沒有。不過,這話現在說有點太滿,還是再等幾年再看吧,有很多草根靠裙帶關係照樣能升得上去,要是你認識一個權貴之女,仕途上也許會有機會!”
陸恆本來以爲政治理論能力只是枯燥的理論記憶,現在明白了,擁有這樣的能力還能忽悠人、給人洗腦,這對於口才一向不太好的陸恆是個福音,便喜滋滋地接受了三階巔峰級政治理論能力。
陸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笑問菲菲:“不是說可以剝奪忘恩負義者的財產的嗎?”
菲菲笑道:“大恩人系統確實是可以幫你剝奪忘恩負義者的財產,但前提是你要有自己的銀行卡作爲財產轉移的目的地。”
陸恆這纔想起,他爸爸給他的生活費都是經過他姑姑給的,從來沒有給他辦過銀行卡,他的身份證雖然辦下來了,但他姑姑爲了限制他到外面網吧瞎玩,就把他的身份證藏起來,陸鑫現在根本辦不了銀行卡,這確實是一個亟待解決的事情,因爲那關係到錢啊。
中斷跟菲菲的溝通,陸恆的意識回到現實,雖然剛纔陸恆跟菲菲說了很多話,花的時間卻連一秒都不到,因爲這些對話都是在陸恆的意識海里完成的,而人思考的速度快過光速。
聽到德美老太說出“我原諒你了,你走吧”,陸恆趕緊鬆開手,如同鬆開一塊爛木頭,扭頭就往病房門外走。
德美老太的兩個兒子走上前,攔住了陸恆的去路。
陸恆以爲他們又要跟自己動手,趕緊握緊拳頭,嚴陣以待。
誰知這兄弟兩人衝着陸恆深深鞠躬:“小兄弟,真對不起!我媽老糊塗了,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們兄弟兩個剛纔還想對您動粗,心裡真過意不去,這樣吧,我們賠給你五千塊,來彌補您的精神損失!”
陸恆剛剛剝奪了德美老太的政治理論能力,想到自己大學時學那些傷腦筋的政治理論系列課程會順利許多,想起自己以後忽悠人的能力大增,而德美老太估計以後就徹底不能教思想政治去誤人子弟了,心裡大爲滿意,見這兄弟兩個沒有像他們老孃那樣喪盡天良,便擺擺手:“算了,我原諒你們了!”
那兄弟二人見陸恆態度堅決,同時也心疼那五千塊,就沒有再攔着陸恆。
周青霞跟在陸恆身後出了病房,她自然不知道陸恆已經剝奪了徐德美的政治理論能力,還一臉憤憤不平道:“你爲什麼不拿那五千塊,那是你應得的!”
陸恆輕描淡寫道:“看他們的樣子肯定是裝模做樣,心裡實際是不願意給,我怕我現在收了,將來還被他們記在心裡謾罵,就算了!”
周青霞跟在陸恆身後出了病房,她自然不知道陸恆已經剝奪了高德美的政治理論能力,還一臉憤憤不平道:“你爲什麼不拿那五千塊,那是你應得的!”
陸恆輕描淡寫道:“看他們的樣子肯定是裝模做樣,心裡實際是不願意給,我怕我現在收了,將來還被他們揍,就算了!”
周青霞沒有繼續討論這個問題,而是饒有興趣地問道:“我有五六個月沒給你們上課了,你現在化學學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