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因果、始末我大致上已經瞭解。
從雙肩包裡面摸出紙筆,我遞給了曾東子,朝他說道:“把那個土夫子褚良的住址,還有電話寫在上面。”
曾東子知道我的厲害,也不敢不從,接過紙筆後,他也不起來,趴在地上就把褚良的地址還有電話號,給我寫上了。
接過紙看了看,並沒有什麼問題,我點點頭,對曾東子說:“你把那個褚良的樣子給我描述一下。”
“好好好...那個褚良長得黑不溜秋的,有點小齙牙,可能因爲是土夫子的緣故,身體比較瘦弱,那雙眼一直髮苶,無精打采的......”
曾東子的描述還算是詳盡,我朝紫彤招呼了一聲:“走吧,我們去會會那個土夫子。”
紫彤臉上帶着一點興奮,笑嘻嘻地說道:“真的要去找那個盜墓賊嗎?這下好了,我早就在書上看過不少關於盜墓賊的事情,也不知道真假,這次終於是能見到活的盜墓賊了。”
說着紫彤走過來,就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順手把牆上貼着的封禁符收了起來。
眼見我們要離開的,曾東子緊繃的神經纔算是舒緩一點。
我走到後室簾子門口的時候,站住腳,側過身去,提醒了曾東子一句:“古董鋪子,你還是照常開着吧,不過,你記住我剛纔說的話,不要害人......不然的話,下次你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就不一定了。”
我這是嚇唬嚇唬這個曾東子,免得他作惡。
至於剝奪他生命的權利,這個我還做不到。畢竟我是一個道士,像曾東子和溫玉春之間的事情,雖然涉及蛇人像,但是更多的還是人害人。蛇人像是很詭異,可也不能算作是證據。
所以說,這個曾東子只能是暫且放過。
離開品寶齋的時候,我們在門口遇到了那個長掛臉小工馬九。馬九眼見我盯着他看,他緊忙就低下了頭,臉色煞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可能剛剛在後室裡面瞧見的那一幕,震驚到了他。
他可能覺得我們的身份不一般,不然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老闆曾東子搞得服服帖帖的。
很快,我們就上了車,按照地址去尋那個土夫子褚良。
褚良住在號源街13號的一個地下室裡面。那邊都是老舊的樓區,商業環境並不算是太好,樓區裡面老人居多。我們到那邊的時候,就在一個小廣場上面,看到了不少做運動的老頭老太太的。
把車停在號源街後,我們就開始尋找13號的地下室。
天頭實在是太熱了。
紫彤跟在我後面,有些埋怨地說道:“這太陽照在身上火辣辣的,我感覺自己都快要脫層皮了。要是后羿在就好了,是不是把這最後的太陽也給射下來,這樣能涼快許多。”
我撇嘴說:“你還真是情緒化,那不過是傳說罷了。要是太陽真的被射下來,沒有了光和熱,地球早就滅亡了。關鍵后羿那是五帝時期的人物,存不存在這個人都很難說呢。”
紫彤聽我這麼說,噘嘴道:“我就是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真是的,一點情趣都不懂。”說着,可能是太熱了,紫彤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口。
她沒有注意到,在她扯動領口的時候,胸前的春光卻是乍泄而出。望着那一對露出半邊的,白白嫩嫩的“饅頭”,我的臉稍稍紅了一點。
“秦大哥,你怎麼了?”見我移開眼神,似有緊張,紫彤就問我。
我緊忙掩飾過去:“沒,沒怎麼!...這天頭的確是太熱了。走吧,我請你喝飲料,等下我們再過去找那個褚良。”
聽我這麼說,紫彤喜滋滋地說:“好啊,那我們去買飲料吧。秦大哥,你可總算是開竅了。人家和你認識也算是挺長時間了,你這可是第一次請人家。雖然只是請喝飲料,但是也還不錯。”
額。紫彤好像說得還真對。
我們朝着就近的一個小賣部走過去。店老闆是個中年婦女,臉上的妝容很重,整張臉啊,化完妝白花花的一片,和白灰一個顏色。
買飲料的時候,中年婦女笑眯眯地朝我說道:“小夥子,你女朋友真好看。”
我剛要開口說不是,紫彤卻羞紅着臉,朝中年婦女說了聲謝謝。
丫的,怎麼就謝謝了,誰答應你做我女友了?我心裡一陣鬱悶。
正在我心裡鬱悶的時候,小賣部的門口卻是走過去了一個人。
那個人穿着黑色的衣服,頭髮看上去油膩膩的,臉面幽黑,眼袋很重,那雙眼睛類似於睡眼,給人一種發呆、發苶的感覺。
“紫彤,你先在這邊等等,我出去一下。”我朝紫彤說了一嘴,緊忙就追了出去。
紫彤在後面叫我:“秦大哥,你幹什麼去啊?”
眼見我走遠,她口上還嘀咕着,“不是要請人家喝飲料嘛,錢還沒付呢。真是的,看來只能是我請了。”
撇着嘴,紫彤一臉幽怨地看着我走遠,然後拿過那兩瓶飲料,付了錢。
中年婦女眼見紫彤似乎不是很高興,就笑呵呵地說:“小姑娘,我看出來了,你喜歡那個小兄弟吧。”
紫彤眼見四下沒人,就點點頭說:“是啊,阿姨。”
中年婦女就又湊近了紫彤一點,一本正經地說道:“小姑娘,不要放棄,那個小夥子我看着不錯,正所謂啊,女追男隔層紗,你只要努力,肯定能把他追到手的。”
紫彤沒想到中年婦女會這麼說,不過這話讓她心花怒放。
“呵呵,謝謝你阿姨,我一定會努力的。”
做了一個俏皮的動作,紫彤抱着兩瓶冰鎮飲料,就離開了小賣部。
我跑出小賣部的時候,就瞧見了那個很像褚良的人,在前面走着。我就慢慢地跟了上去,不想打草驚蛇。主要是,儘管有那個曾東子的描述,我還是不確定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就是那個土夫子褚良。
於是我就跟着他走了一段。
沒想到啊,這傢伙的警惕性還挺高的,居然時不時地回頭看看。偏巧我們兩個的眼睛對視在了一起。不過緊緊就一秒鐘吧,他的視線就移開了。
然後,他就加快腳步往前走,並且拐進了一個衚衕。
衚衕裡面的人不多。
想了想,我扯着嗓子朝着那個男子喊了一聲:“褚良!”
本來我以爲他會回頭,但是他仍舊加快腳步在走着,並沒有回頭的意思。難道是我認錯了?那個男子不是那個土夫子褚良。
可是那個傢伙的樣子和曾東子的描述還是很相近的。
於是我就從口袋裡面摸出了曾東子給我寫的地址。地址下面的位置就又那個褚良的電話號。然後,我就一邊跟着前面的那個男子,一邊撥打了褚良的電話號。
這個時候,忽然間,前面的那個傢伙口袋裡面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聽到聲音後的我,立馬就知道,那個小子就是褚良。
褚良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回頭看了我一眼。
慌慌張張地關掉手機後,他緊忙就開始撒丫子逃跑。
“喂!你給我站住,不準跑。”我吼道。
但是那個褚良根本就不聽我的,找準了一個方向就開始快跑過去,看上去他身體挺瘦弱的,但是跑起來的時候一點都不慢。
奶奶的,我追了半天竟然沒有追上。累得我啊,直喘,上氣不接下氣的。
不過那個小子顯然也是被累得不輕,雙手支着膝蓋,也是一陣的氣喘吁吁。他擡着頭,卻一刻不敢放鬆,眼目死死地盯着我。
之後呢,我往前跑一段路,他就往前跑一段路。搞得我們就好像是在玩“貓和老鼠”的遊戲一樣。
“喂!褚良,你別跑了,我就是找你問一些事情,不會傷害你的。”
那個褚良卻是叫道:“媽的,臭警察,老子纔不會相信你的話。”
什麼,警察?我心說看來這個褚良是誤會了。可能是因爲這個褚良常年幹“挖穴倒鬥”的事情,見不得光,怕被警察抓到。
“不是,褚良,我不是警察,我是曾東子曾老闆的朋友!...我今天啊,找你是有事情要問你。真的,我沒別的意思。”
但是那個褚良卻是根本不相信我的話:“放屁!你以爲老子是傻子嘛,我纔不會信你的話。”
然後,不由分說,他就又開始撒腿跑了起來。
我看看四周圍,這邊都是“改造區”,不少的平房還有舊樓都已經被扒得差不多了,也根本就沒有人。所以想了想,我決定還是用自己的法子,來搞定這個土夫子褚良。
褚良跑出去老遠,聽到身後沒有聲音,下意識地他停了下來,朝後面觀望了一下。眼見我還站在原地,他哼了一聲後,就氣憤憤地說道:“跟我玩,你還嫩點。”
但是這個褚良剛說完,他就立馬就有些傻眼了。
這個時候的我,從雙肩包裡面取出了兩張“疾行符”,一邊一張就貼到了大腿上面。然後,疾行符被催發,我的雙腿就變得虛幻起來,四周圍出現了黃彤彤的法光。
然後,我就快速地朝着土夫子褚良追了上去。
“這是......這是什麼情況?”
褚良詫異了,揉了揉眼睛,覺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但是揉過眼睛後的他,心中卻是變得極其地驚駭。
因爲他沒有看錯,我竟然真的雙腿變得虛幻了,而且速度超級快。
知道不好的褚良,哪裡還想那麼多,撒丫子就又開始玩命的快跑。我其實可以利用法力催發疾行符,再快一點的。
但是我沒有,我不緊不慢地跟在那個褚良的身後,距離也就四五米遠。我就這麼看着他跑。
就好像是一隻豹子始終在盯着自己的獵物一樣。
“加油!加快速度,再快點,對,就像這樣.......快快快,不然我要追上你了。”我一時起興,嘴上就給這個褚良加起了油來。
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的話對這個褚良的心理造成了極強的壓迫感。
他跑了幾分鐘,終於是在一堵牆的跟前停了下來。
“呼呼呼......兄弟,我不跑了,我認命了,我不跑了!”褚良朝着我擺手,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他的額頭上面全是汗珠,整個人溼噠噠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