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汽車,下午三點多鐘,我和南瓜就到了牛角山。
雖然不是週末,但是牛角山還是遊人如織,不少重要的景點都站滿了人。拍照留念的人也不少。因爲早上和中午都沒有吃飯,所以,我和南瓜在一個賣茶葉蛋的小攤位前吃了一點東西。
吃完東西,付了錢,我們就開始往牛角山上走。
牛角山很大,林木蔥鬱,峰巒疊疊。
上山的時候,我們遇到了一個景區的管理員。這個時間,大多數遊客都是往下山走,我和南瓜則是上山。這引起了景區管理員的注意。
這個景區管理員帶着個黃色的小帽,帽子上面繡着“牛角山”三個字,手臂上面還帶着袖標。
“哎!......你們兩個等等。”
管理員叫住了我和南瓜。
我和南瓜對視一眼,然後,我就勉強地笑着問:“您叫我們?”
景區管理員點點頭:“對,叫得是你們。天馬上就要黑了,你們這個時候上山是不對的,還不等你們登上山頂,恐怕天就完全黑下來了。山上也沒有住宿的地方,你們這樣上去,恐怕會有危險。”
危險?
我都快要死了,還怕危險?!
不過人家景區管理員也是好意。
我儘可能的讓自己保持放鬆,但是心裡面卻因爲李燕以及那個鬼嬰的事情,怎麼也鬆弛不下來。
“沒事,大哥,您放心吧,我們就是上去看看。要是天晚了,我們會提早下山的。”我這麼說道。
管理員目光狐疑地打量着我和南瓜。
可能也是沒看出什麼不對,他點點頭,提醒道:“好吧,那你們小心點,一定要注意安全。要尋着棧道的路徑走,不要亂走,以免進到景區尚未開發的地方,避免迷路。”
我笑着點頭,然後就要走。
不過南瓜卻是對我小聲說:“秦哥,你也不確定那個小木屋在哪,你咋不問問這個景區管理員,他在這邊待着,說不定知道那個小木屋在哪!”
想想南瓜的話,我覺得也對。
景區管理員就要往山下走,但是被我叫住了。
“大叔,您等下。”
管理員回過頭,稍稍皺眉,目光盯着我和南瓜:“怎麼?你們兩個小傢伙,還有事嗎?”
好吧,我和南瓜在管理員大叔眼裡的確算是小傢伙。
我陪着笑容,說道:“大叔,我想向您打聽個事。”
管理員大叔爽快地揚揚頭:“行啊,那你說吧,看我知道不。要是你想到牛角山的某一個位置,我還是能夠告訴你們的。我在牛角山可是待了快二十年,這邊的山山水水,沒人比我瞭解。”
管理員大叔的話雖然有吹牛的嫌疑,但是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
“多謝大叔!.......我就是想問一下,在棧道中段,靠近‘萬花林’那邊的棧道附近,您知不知道有一座小木屋?木屋的板子是黑色的,裡面住着一個醜陋的男人,也可能裡面還放着一口棺材。”
我以爲管理員大叔應該是知道的。
但是他思忖一下後,卻是言語肯定地說道:“牛角山沒有這麼個地方。這裡我最熟悉不過,就算是‘萬花林’那邊,我也經常去。附近並沒有建造過什麼木屋。”
“至於你說得什麼醜陋的人,就更沒有了。不過聽你們的意思,你們來牛角山似乎不是來這邊遊玩的,你們該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
額!
這話說得,就好像是我和南瓜不是什麼好人一樣。
“大叔,你這話咋能這麼說,我和我秦哥,可都是正經八百的大學生,我們能有什麼企圖。難道我們還會偷你們牛角山的花草不成?”
說着,南瓜就把他自己的學生證拿了出來,遞給了管理員大叔。
管理員大叔沒客氣,接過南瓜的學生證看了看,還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南瓜的樣子。
少頃,他點點頭,笑眯眯地說道:“原來你們是大學城的學生啊!......行,那我知道了。你們好好玩吧,沒事別亂走就好,記得早點下山。”
管理員大叔說完,就朝着山下走去。
南瓜看了看我,縮了縮脖子,一臉無奈地說道:“秦哥,我們走吧,看來他不知道,只能是我們自己去找你說的那個木屋了。”
我沒說什麼,但是心裡面卻是覺得不對。
管理員大叔在這邊這麼久,那個木屋要是存在,他多少應該有所瞭解啊。可是他卻全然不知,這讓我覺得莫名其妙。
當初我和李燕從那片樹林裡出來,沒走一會,就來到了牛角山棧道中段的萬花林。
萬花林說起來,也沒什麼,就是一片花海。
裡面有着從全國各地移栽過來的花草,大部分花草都適應了牛角山的環境,長勢不錯,花開得也茂盛。
我和南瓜剛到這邊就聞到馥郁香醇的清香氣味。
不過萬花林四周圍都是鬱鬱蔥蔥的林木,一時間,我還真辨別不出當初我和李燕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
走到中段,我和南瓜累得已經是呼哧帶喘,只能是先找一塊石頭稍稍歇歇腳。
“秦哥,等下我們往哪邊走啊?”
南瓜問我。
我觀察了一下四外的環境,心裡面也沒個頭緒。方向,好像是北面,但是南面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還好,我找到了當初我帶着李燕進密林的那條小路。
“是那裡!”
“等下,我們往那邊走就好。”
我擡手指了指。
南瓜嘿嘿一樂:“行!知道方向,我們就好找了。”
他還是那麼大大咧咧,要知道那個醜陋的怪人還有那個什麼鬼嬰肯定是很可怕的。不過南瓜的這種心態也算是好的。
稍稍休整,我帶着南瓜穿過“萬花林”就朝着一條小路走去。
小路很平坦,大都是碎石子。可能是以前這裡有一條小溪的緣故,地面的土壤溼潤,還有點鬆散,腳踩在上面軟綿綿的。
很快,我就確定了當初李燕方便的那個位置。
“走吧,朝那邊走。”
我又指了指方向。
南瓜看上去很緊張,緊跟在我的身後。
我們兩個就這樣進了樹林。
我把準備好的水果刀遞給了南瓜,自己手裡面找了一根較粗的木頭棒子。這樣爲的是避免出現什麼問題。
時間到了下午的四點半多一點。
陽光還算是足夠,但是林子裡面沒風,到處都是樹木還有不知名的花草。
我們朝着北面走,儘可能的不改變方向。
陽光被樹葉遮擋住,反倒是涼爽了不少。
但是這種涼意,卻讓我覺得緊張。
我攥着木頭棒子的手心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我的眼睛警惕地觀察着四周圍的情況,生怕那個鬼嬰就在這裡,忽然衝出來撲向我們。
李燕都變成了鬼魂,她說鬼嬰害死了她。我不知道鬼嬰長成什麼樣子,但是李燕都這麼說了,應該不假。
所以我和南瓜必須得十分小心。
讓我覺得意外的是,自從我進到牛角山來,身上詛咒生出來的刺痛感竟然沒有再出現。這很奇怪。不過黑斑卻還在擴散。
現在我的胳膊上面已經出現了一點點的黑斑。要不是有衣服遮擋,還挺嚇人的。
“秦哥,你......你確定那個木屋就在這個方向嗎?”
南瓜又問道。
其實我心裡面不確定,但是爲了安撫他的情緒,我還是點了點頭。
見我點頭,南瓜就不安地說道:“可是秦哥,要是我們遇到了那個鬼嬰咋辦?你該不會是真的想捉到他吧。我們能是那個鬼嬰的對手嗎?......他的名字,叫什麼‘鬼嬰’,聽着就怪嚇人的。”
南瓜絮絮叨叨半天,我都沒有回他的話。
忽然,前方的一片草叢裡面一陣顫動。
“媽呀!那裡有東西!”
南瓜驚叫了一聲,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竄到了我的跟前。
我也是有些緊張,神經立馬就繃緊起來。
“別!......別你害怕,應該不是鬼嬰。”
我安慰南瓜。
然後,我朝着那片樹叢走過去,用手中的木頭棒子將樹叢慢慢地挑開一點。
當我瞧見那個東西的時候,心裡面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是鬼嬰,是一條花色的蛇!
蛇不大,花色卻很鮮豔,體表斑斑點點,看上去麻麻癩癩的。
“秦哥,這蛇應該有毒!...越鮮豔的蛇毒性越大,你別過去,退回來吧。”
南瓜提醒我說。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心裡面卻很不自在,也很生氣。
特麼的,不就是一條蛇嗎,也想阻攔我的路。
老子都這個地步了,難道還怕死不成嗎?!
“南瓜,你起開,我來對付這條蛇。”
我咬着牙,沉沉地說道。
南瓜急聲說道:“別啊,秦哥,我們可以繞過去的。你沒必要和一條小蛇過不去。”
但是當時我就是固執己見,想要殺了這條蛇。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身上的殺氣,還可能是受到了驚嚇,這條花蛇竟然朝着我和南瓜這邊滑了過來。
它口中的信子一吐一吐的,蛇身滑動,發出“擦擦擦”的聲音。
“後退,它過來了!......快點後退!”我大聲叫道。
我沒有想到那條花蛇竟然也想要置我於死地。
就像南瓜說得那樣,這蛇肯定是有毒的。
要是被咬傷一口,我們就算是送醫院都來不及。
“嘶嘶嘶!”
蛇信子還在吞吐。
南瓜的速度很迅速,跑到了一棵樹的旁邊。
我小心地朝後移動,但是花蛇已經衝了上來。
不及多想,我手中的木頭棒子就掄了上去。
“啪嗒啪嗒!......”
木頭棒子狠狠地抽在樹叢上,但是都沒有打到那條花蛇。
花蛇似乎是被我激怒,蛇身立了起來,嘴巴微微張開,露出裡面的一排尖牙。
它那雙黑溜溜的小眼睛,不帶感情地盯着我。
或許在它眼中,我是一個侵略者。
“秦哥,你快點過來啊!別傻站在那......”
南瓜急切地叫我。
但是我現在卻不能後退,我和這條花蛇的距離很近。要是我一旦後退的話,很可能,它以爲我怕了它,就會撲向我。
要是真被咬一口的話,我就沒救了。
所以我沒有亂動。
額頭上面豆大的汗珠,往下滾落。
就這樣,我和花蛇對峙了起來。
我手裡面的木頭棒子緊緊地攥着,眼中露出狠色。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