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若室內游泳池的溫泉中,精雕細琢的假山立於邊角,翠綠的溫泉湯順着假山石間的窄道潺潺流淌而下,如小溪山泉滋養着人的身體。
而在沈冥身邊的池水上漂浮的一塊托盤就像一葉孤舟,在這綠色的山泉水中盪漾,船上載着一杯溫過的紹興黃酒,遠比倭國的清酒更是泡溫泉的佳釀。
這種時候,要是能再來上一個妹子同池而浴,估計不羨鴛鴦不羨仙了吧?
想什麼來什麼?沈冥身後浴室的大門開啓,他不由的小臉嬌羞,要知道這個時間,婉兒已經去上學了,沈家大宅裡只有肖儀一人。想想自己宛若7仙女的女友,還有那105公分的大長腿,沈冥壓抑了3個月的玉望再次爆棚了。
“唉,嘴上說生氣,其實還是原諒我了嘛。畢竟嘛,男人在外工作,難免逢場作戲,不可能不接觸女孩子吧?我又不是基佬。況且我一直守身如玉,真心日月可鑑,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沈冥用一個自認爲很帥的動作低頭自語道。
這次,穿透過縹緲的蒸汽煙霧,一雙纖細的長足踏進了池水之中,讓溫水浸泡過赤果的身體,連一條浴巾都沒有遮擋過,可見其何等豪放!只見來者,微微前傾着身子,用泉水清洗了嬌小的臉龐。
此刻才發現了沈冥正目不轉睛盯着自己的果體,看得宛若靈魂出竅一般,梨渦淺笑得輕喚道,“嘎!嘎!(簡單鳥語翻譯:看你妹啊!大變態!)”
“潘噠,我去你奶奶個腿!你跑來幹什麼?!這是人用的池子!你洗不知道去浴室嗎?我艹!剛纔我踩得軟不拉唧的玩意是什麼?不會你在池子里拉翔了吧!艹!”沈冥咆哮道,幻想中的妹子變成了鳥!還是公的!到底讓不讓人活了!
而就在沈冥臭罵潘噠之時,黑目螞蟻從另一邊噗通一下跳進了池水裡,舒服的在水面上飄來飄去,就跟一隻死臭蟲一樣……
“我受夠了……你們洗吧,我不泡了。”沈冥的眼淚都快下了,終於明白什麼叫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溫泉。
怨念的快速洗了一個淋浴,沈冥跑到了客廳來。看着闊別多日的美嬌娘,他立刻貼上去賣萌道,“恩,你好壞啊,都不告訴我溫泉被動物用過了,我還踩到鳥翔了,好惡心好惡心的說。”
“門口的電子管家會顯示溫泉使用時間段的,現在是它們的使用時間,是你自己不會看而已。”肖儀都沒怎麼搭理沈冥,而在茶几前整理着亂七八糟的收據和稅票。
“幹嘛這麼冷淡啊?你在忙什麼啊?”沈冥倍感受冷落道。
“這些都是沈氏保全事務所全部的經營稅票,我剛纔去稅務局將這些資料全部調出來了。打算是在這兩天把沈氏保全事務所的歷史遺留問題,和以後經營正規化問題都解決一下。我可不想我的男人以後因爲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被人威脅,雖然你有本事,什麼麻煩都能處理,但我還是不希望你被威脅。”肖儀輕描淡寫的解釋,卻讓沈冥由衷的感動,愛情這種東西躍過了轟轟烈烈的海誓山盟後,剩下的就該是此刻小事中透露出的片片溫情吧?
“肖儀,我愛你,我想爲你生猴子。”沈冥含情脈脈道。
“別噁心了好嗎?乖乖的別鬧我,讓我把這些搞完再說。”肖儀輕聲安慰着,沈冥的告白還是讓她的臉頰緋紅。
稍晚些時候,等婉兒回來的時候,沈冥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親自下廚就當前慶祝搬新家的喜宴了。
在聚會上沈冥表示了自己的那層樓的具體用法,那就作爲沈氏保全事務所的辦公樓層永遠存在。爹媽遺留的手藝,不管有錢沒錢,沈冥都必須經營下去,因爲爹媽的情感皆在其中,忘記先人沒良心,忘記後人沒感情,不管是哪種,沈冥都打算一直堅守下去。
平靜的都市生活總是沈冥最爲嚮往的,哪怕是片刻的平靜他也願意用生命去換取。
午夜時分,雲雨之後,依偎在沈冥懷中的肖儀仰望着星河嘆息道,“感覺真的很諷刺,我們已經擁有了一切他人爲之奮鬥的一切,最後卻無法選擇脫離我們最討厭的危險?”
“所有的願望都會實現的,我相信終有一天世界會遺忘我的存在,讓我享受難得的平靜。”沈冥輕撫着肖儀的肩膀安撫道。
“嗯,等到那一天你會娶我嗎?”肖儀渴望道。
“一定,在我心中你已是我妻,沒人可以改變這個事實。”沈冥用靈魂保證道。
講完了沈冥歸來的故事,該說說就在2個多月前,沈冥剛剛出發前往訓練營沒多久,遠在一個天朝不知名的深山老林中,名爲馮家山莊的古老小鎮內,用小拇指挖着鼻孔的馮泉各種不爽的向家主房走去。
他剛剛出完外勤,連續搞定了兩個還情的任務回到了家中,還沒有洗個熱水澡睡上一覺,就被傳喚去家族屋了,自然是各種不爽。
但阿爹就是阿爹,別說不讓自己休息了,就算讓他馬上死,他也絕不能有絲毫的推脫。
來到了家主的房間,古韻古香的房間裡還燃着燭臺,一身華麗唐裝,白髮白鬚的老馮家家主馮萬里正坐在桌前,就着一桌家常菜小酌着。
一張佈滿褶子的老臉笑個沒完,跟撿了幾百萬一樣。
“小泉兒,回來啦?這趟辛苦你了,來來來,快喝上一杯,歇息一下腿腳。”馮萬里看着自己乖巧的小兒子,連忙給他斟酒吆喝道。
“老爹,不是我說你,最近有點太折騰我了,完全不給休息的,就知道讓我馬不停蹄的出外勤,就算真是馬也給你累死了吧?而且我還沒有成年呢,居然讓我喝酒,你是怎麼當爹的呢?”馮泉一邊皺着眉頭教育着,一邊端杯一口抽了,沒辦法,只怪阿爹喝的陳年女兒紅,實在太他嗎香醇了。
“小泉兒還不滿意?你知道我最近這麼寵愛你其他兄弟已經不滿了嗎?大家都是跑我這來投訴你,說你中飽私囊,坑蒙拐騙,還強上了隔壁村的一頭母豬。”馮萬里嘟嘴道。
“你自己下的崽你不知道?外鬥外行,內鬥內行,這些你也信?”馮泉鄙視道。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去強上母豬,但來自家族內部的閒言閒語,你還是要注意一些。好好處理一下人士關係,沒事就去其他叔伯那裡走動一下送點東西,沒錢沒禮物了來找我,我給你嘛。”馮萬里孜孜不倦的教導道。
“喂喂喂,老頭子,今天是不是我開副本的方式不對啊?爲什麼對我這麼好?等等等等,貌似最近你對我都特別好?你這是幹嘛?”馮泉拿着筷子手僵硬在了半空。
“小泉兒你是我最聰明的孩子,也是最不最不聽話的那個,我想問問你,你覺得現在的老馮家如何?”馮萬里喝得有些沒邊了,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上了這麼一句。
“除了伙食太次,兄弟姐妹太歹毒,也沒有什麼別的壞處了。”馮泉一邊吃着花生米一邊吐槽道。
“小兔崽子,別給我打馬虎眼,我問你真實的想法。”馮萬里竟然親自爲馮泉斟酒道。
“老頭子今天是不是忘吃藥了?怎麼這個古怪啊?難道這個歲數才發現自己是彎的嗎?”馮泉心中汗顏着,卻不敢說出口,稍微平靜後回答道,“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我就勉爲其難的說上一說吧……
今天的老馮家表面上枝繁葉茂,其實內部腐朽不堪,守舊派堅持傳統不改,對現代文明嗤之以鼻,思維還停留在二戰之前的崢嶸歲月無法自拔。
我們已經有很多兄弟因爲敵人現代武器的使用而死於非命,長此以往下去,過不了二十年,老馮家也就要永遠斷子絕孫了。”
“知道嗎?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馮萬里的笑臉頓時變得鐵青如魔鬼。
“看吧看吧,是你讓我說實話的,說了你又不高興,擺明了就是挖坑等我跳嘛!”馮泉怨念的一把放下了筷子道,“得了,我知道自己就是小娘養的,沒人疼沒人愛,想處罰就處罰吧,小爺沒別的優點,就是皮糙,你處罰我吧!”
“不,我不會處罰你的,其實你說的這些我也越發清楚。但今時今日的我……已經無力再去改變什麼,老馮家的未來,只有指望你們這些後輩去改變了。”馮萬里深深嘆息道。
“呵呵,別指望我,要指望就去指望大哥,他幾年前就準備好接你的班了,各大長老都認可了他準家主的身份,最近外出的費用報銷不都是找他來處理嗎?”馮泉連忙推脫道。
“你大哥馮千尺確實乃老馮家百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也深得你叔伯輩們的推崇,但他的思維,守城尚可變革太難,固化的思維已很難跟上這個時代的變遷。
或許從前我真的錯了,一直覺得在這花花世界裡堅持不變纔是難得的品德,現在看來……只是我太天真了吧?”馮萬里一生桀驁不馴,從未承認過失誤,也是老馮家18代傳人裡最爲顯著的一代家主,可現在,卻像一個普通的老人,坐在兒子面前承認着錯誤。
“喂,老頭子,你怎麼了?今天越聊越不對啊?難道你真忘吃藥了嗎?”馮泉也感覺到了異樣。
“吃藥沒用了……肝癌晚期,我只有半年的光景可活了,不吃藥就不吃藥吧,至少感覺萌萌噠!”馮萬里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