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蜂巢基地史無前例的危機,警報並不止被內部接收,迅速傳到了涅槃營地的總部,因爲蜂巢中留守的涅槃者只有不到十位,所以戰鬥力是所有涅槃營地駐紮地裡最薄弱的,但正因爲如此,它對科技防禦系統依賴度最高。被黑客入侵讓他們的防禦力削弱了一半以上。
因爲這次突襲,涅槃營地取消了一切涅槃者的休假,全部第一時間扔上了飛機向蜂巢趕去,可最快的一批也要四十分鐘後到達,爹爹婆婆特工隊的突襲速度明顯不會給他們增援的空間。
嵐龍的計劃以另外三隊共七十五名隊員爲誘餌,最大限度的消耗蜂巢的防守力量,將注意力引到他們的身上。而帶着嵐龍和蟲師的主力則選取便道迅速向地下的囚室轉移。
這個計劃對誘餌的要求很高,必須主動尋找防禦力量並且打痛他們,打殘他們。
沒有傷亡的故事只會發生在電影中,槍林彈雨下沒有誰可以做到百分百空手接白刃的。
僅僅交戰了十分鐘,爹爹婆婆特工隊裡已經出現了幾起傷亡。看着摯友在身旁倒下,誘餌們沒有絲毫的遺憾,那神情就像在說,“朋友先走一步,隨後我必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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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纔給主力創造了絕佳的潛入環境。
蟲師始終懷抱着金屬箱,身披白大褂的向前行走着,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來到了最低層,在監獄的大門口,守備部隊架起了防線,小鮮肉就在隊伍的角落操作着m14自動狙擊步槍。
“開槍。”沒有任何的警告或者猶豫,小鮮肉以涅槃者的身份下達了命令,一時間槍聲連綿不斷的響起,兇猛的火力能將坦克都打成稀巴爛的馬蜂窩。
蟲師不閃不避,在對面開火前兩名隊員已經在他的面前架起了防彈盾牌。不光如此,架着盾牌的衆多涅種戰士使用更猛烈的火力進行着還擊,在相聚不過五十米的直線痛通道內,槍法,戰術,能力都變成了無足輕重的東西,最終比較的只是誰的決心更加強烈。顯然這些守衛無法和已經等待了二十年的涅種戰士相提並論。他們的人員銳減着,小鮮肉無暇顧及隊友的損失,只能竭盡所能的傾泄着彈藥。他的狙擊天賦比不上沈冥,加入涅槃的隊伍時間也短,能力只能說剛剛超過這些特種兵而已。
不過這並不是他可以恐懼的理由,在混亂的槍炮聲中,他發現了躲在盾牌後敵方黑客的位置。鍵盤抱着筆記本的姿態還是比較明顯的。小鮮肉瞄準了一面盾牌的一角,用穿甲彈一次又一次的射擊着同一個部位,雖然無法做到像沈冥那樣在千米外還保持落彈點的相互疊加,但在不過幾十米的距離下,他也能做到絲毫不差。
終於馬仔第六發穿甲彈撞擊後,那保護鍵盤的盾牌一角被打成了迸裂的碎片,小鮮肉興奮直接瞄準了鍵盤的腦袋,剛剛想扣動下扳機,一個身體纖瘦的婆婆擋在的彈道之上,手中平舉的是巴雷特M95無託式反器材狙擊步槍,12.7毫米口徑的彈藥與小鮮肉M14的彈藥幾乎是同時發射出來,彈道疊加在了一起。
子彈在半空中撞擊在了一起發出了猶如手榴彈般的爆炸聲,小鮮肉難以置信的是,那老婆婆的手動上膛射擊速度,比他全自動的連射狙擊步槍還快!在小鮮肉修正彈道的時候,老婆婆已經完整了第二次射擊。
“啊!!”小鮮肉慘叫倒地,撞擊的兩條握槍的手臂被炸得血肉模糊,頓時喪失了戰鬥能力。
“謝謝,雪狐……”鍵盤剛纔太專注操作電腦,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成爲了狙擊手的獵物。
“我能救你一次,不可能次次救你,自己長個心眼吧。”雪狐冷冷地教訓道。扛着狙擊又是迅速退到了隊伍的後列。
作爲狙擊手,雪狐是很少露面在人前的,她不同於沈冥這樣經常衝鋒的傢伙,也不同於守夜人這種3公里外絕殺的超視距狙擊手,雪狐屬於控局型狙擊天才,在專心致志狙擊的同時,還能對全盤局面掌控的一目瞭然,也號稱是隊友最信賴的保護神。
在雪狐涅槃的年代裡,和她組隊,幾乎是每一個涅槃者夢寐以求的任務。長達了5分鐘的對射,戰鬥陷入了啞火狀態,嵐龍這邊損失了5名戰士,但對面50人的守衛全部到底,小鮮肉努力的想爬行離開這個區域,但嵐龍卻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小鮮肉仰望着面前的老人,憤怒地宣言着。
“生於安樂,死於憂患,這正是我們所追求的,再見了,小兄弟。”嵐蝶扣動了手槍的扳機,送小鮮肉這素未謀面的晚輩上路了。
“鍵盤,開門。”嵐龍終於站在超合金的地牢大門前,平顫抖的聲線吩咐道。
“30秒。”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了門上,沒有人注意到,遠處一具涅種戰士的屍體被拖行到了一邊。
在鍵盤飛快的敲擊電腦後,那比核武庫還堅固的大門悄然的開啓,一陣寒氣順着門縫涌了出來,一羣荷槍實彈的涅種戰士心情變得無比激動。
有得老爹爹都要吃速效救心丸來平復激動的心情了……
地牢之內呈現螺旋環狀結構一路向下,沿着階梯旁邊是一間間潔白到刺眼的囚室,囚室全部用高強度防彈玻璃外牆打造,讓裡面的囚犯可以減輕對鐵欄杆的厭惡感,不過卻無法給他們絲毫的自由。
蜂巢的地牢共用199間,長期保持這50%的入住率,被關在這裡的絕大多數都是窮兇極惡的壞人。他們從涅槃營地學到了非凡的戰鬥技巧,卻僅僅用在破壞世界秩序,殺人享受樂趣的錯誤**上,這纔將他們送到了這地牢中來 。
見到了這一隊救援的戰士,那些被關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囚犯喜極而泣,他們歡呼着,乞求着,拼命捶打着玻璃的牢門,渴望迅速獲得釋放。
但顯然,當這對人馬從他們面前走過時,沒有絲毫的猶豫或停頓,對於這些不法之徒也只有滿滿的鄙視。
在他們看來,蜂巢地牢的存在是必要的,害羣之馬就該被永久的關押在這裡,但唯有一人是受到迫害被丟在了此處。他們迅速的來到了地牢的最深處,也是最後一件牢房前。
和其他四方的囚室不同,關押“先知”的地方……只是一隻豎立着的玻璃槽,被砍去了雙手雙腳的先知只有軀幹漂浮在玻璃槽的營養液中,他看上去已經骨瘦如柴,閉合着雙眼的他更像一具恐怖的標本。
而讓這些老人虔誠追隨的先知,遠比想象的……更加年輕。他實際年齡只有40歲,卻有着20多歲的年輕容顏。他是涅槃營地史上最優秀的負責人,年僅10歲加入涅槃營地,18歲就獲得破格提升成爲了營地三大負責人之一,卻僅僅在當了2年後,接受了涅槃營地的內部審判,被判定犯有“****”,“反社會罪”,“反生物罪”,基本上判決書對他的認定就是,放出去,危險程度超過有毒核廢料。
原則上,殺了他遠比這樣關押着更加安全。但即便如此,上級還是決定僅僅砍斷了他的雙手雙腳,也必須讓他存活下來。因爲,先知在那個年代,在下面涅槃者中的威望是極其崇高的,很多人都是他最忠實的部下,一旦殺了他,涅槃營地很可能陷入內部戰亂之中。
在那場涅槃營地稱爲“轉折”的審判**後,所有的涅槃者都接受了心裡干預,從而判定他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先知的信仰者作爲了重點審覈對象。然後,有不少的涅槃者的涅槃期被提前完畢,成爲涅種後的觀察期也被加長到10年之久。
“他的生命力真是旺盛……”蟲師從沒有見過這樣被關押的人員,在長達20年的無法行動的生活中,就算是最鋼鐵般的生命也會放棄對活着的渴望。這種情緒會影響臟腑功能與大腦神經活動。表現出來的症狀爲內分泌系統的積聚下降,心臟自源性衰竭,肝功能紊亂等等。
基本在超過10年後,就會自己“了結”自己的生命了。但當蟲師剛剛撫摸上玻璃槽時,那槽中的先知卻是猛然睜開了雙眼,歐洲人種的特點,讓他的皮膚潔白無瑕,藍色的大眼睛就像寶石一般銳利好看。
“先知大人,我們來晚了。”嵐龍帶頭單膝跪地參拜道,一羣爹爹婆婆特工隊成員也是跪拜行禮。
就在當年,先知被王頭出賣,極端思想被高層獲悉,就這麼蒙受了不白之冤。當時審判要求他交代出所有同黨的名字,先知卻沒有說出過一個名字,才得保這些兄弟們可以在外面頤養天年到今天。
而也因爲他的保密,上層帶有怨氣的斬斷了他的雙手雙腳,一直囚禁至今。
“別光拜了,來個人幫我把這個給拆,放他出來先。”蟲師敲了敲玻璃槽的外殼,眼中閃現出來對科學的興奮。
屠夫放下了手中的火神炮。走上前去,帶着裝有尖銳金屬菱角的拳套,轟隆一下將玻璃槽的表面轟成了破碎的玻璃,營養液如決堤的洪水噴涌而出,隨之衝出來的先知被嵐龍上前一把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