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城門之外,忽然出現了一道極爲邋遢的身影,他所着長衫之上不知都沾染了什麼,但用噁心二字形容並不爲過,一頭長髮也是稀稀散散,也不知多久沒洗過頭了,一根根髮絲纏在一起變成了一撮撮,好在那張臉還顯得有些乾淨,但全身又散發着濃重的血腥以及糜爛的味道,令撞見的行人都是捂着鼻連忙避了開。
“北府啊!”張銘看着城門上那二字目光卻是變得惆悵,他忽然低了低頭將目光投向城內,妮雅,這一年你過得好麼?
隨後張銘收起思緒,邁步走進了南府之內。
主街道依然如往日那般熱鬧非凡,寬闊的大道上被人羣塞得只剩間隙,但隨着張銘的出現,擁擠的大道中央突然變得開闊,原來人羣都慌忙向兩邊避退了去。
“臥槽,這乞丐誰啊,剛從糞坑裡爬出來啊?”
“可怕,太可怕了,這味道他娘得都跟噩夢有得一比!”
“喂,哪來的臭乞丐,趕緊滾回去,這麼噁心還跑街上來嚇人!”
“對,趕緊滾回去!”
一時間這條主街道上謾罵聲響成一片。
張銘冷眼看着周圍起鬨的人羣,那刻意收斂住的肅殺之氣猛地釋放而出,頓時這一帶就彷彿如墜冰窖一般,衆人竟都感覺到一股寒意自腳底迅速涌上。
“都給我閉嘴!”而後陰冷的聲音也突然自張銘的口中發了出,倒還真把周圍的人給鎮住了,一時都不敢再出一聲。
不過在某坐酒樓之上,二樓的看臺位置,一名衣着有些奢華的少年忽然對身邊正安靜吃菜的白衫少年說道:“哎,蕭哥,你看那乞丐太囂張了,你趕緊出手教訓教訓,這樣你可就得了民心,聲名日後也會大好,那不就能壓柳陽那傢伙一頭了!”
白衫少年一聽覺着也不無道理,不由低下頭看了看樓下的張銘,卻是嘴角一抽,說道:“媽的,這傢伙看着也太噁心了吧?”
“蕭哥,這可關乎您今後在北府的名聲啊!”衣着奢華的少年提醒道。
白衫少年咬了咬牙,都不忍再去看樓下的張銘,抿了大半天的嘴總算忍着眼睛的刺痛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並看向了張銘說道:“哎,臭乞丐,你不覺着你太自私麼?都影響到周圍的人羣了!”
張銘腳步不由一頓,目光微擡,打量了眼突然出現的白衫少年,而此時耳邊也響起了周圍行人的聲音。
“嚯,竟然是蕭馭龍!”
“哪個蕭馭龍?”
“你特麼傻啊,就萬金商
會那個蕭馭龍,半年前的新晉弟子,他可不簡單,不久前的龍池試煉中,他可是吸收到龍神精血的天才弟子之一!”
張銘暗暗聽着,心中卻是有些好笑,不知這傢伙要是知道自己也吸收過龍神精血會是怎樣的一個神情?
“我買件衣服吃個飯就走!”此時張銘看着他微笑的說道。
蕭馭龍一聽真是頭痛,咬了咬牙,豁出去似得說道:“你去城門外等着,衣服和飯我給你送過去!”
張銘一怔,有些疑惑地看了蕭馭龍幾眼,然後微笑地點了點頭,“行,那你快點!”
“知道了知道了,趕緊走吧!”蕭馭龍對張銘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張銘也就不再駐留,一邊鬱悶地撓着頭一邊離開了北府。
“蕭公子真是好人啊!”
“對啊對啊,這都多虧蕭公子,那臭乞丐才肯離開,也算還我們一塊淨土了。”
此時人羣中開始有着誇讚的聲音不斷響起,蕭馭龍聽得是樂在心中,嘴上卻還謙遜的說道:“別這麼說,這是我應該做得,畢竟大家都是北府的一份子!”
“蕭公子的品格真是沒得說!”
“我看蕭公子日後必成大器!”
另一邊的張銘聽後笑着搖了搖頭,原來如此啊!
之後張銘在北府城門外等着,沒多久蕭馭龍還真帶着一件乾淨的長衫和一個玉盒趕了過來。
“好心機啊,利用我賺得北府民衆的民心,看來你野心不小啊。”張銘看着走來的蕭馭龍調侃的笑道。
“你最好識相點!”蕭馭龍頓時冷笑地警告道,並將長衫和玉盒扔了過去,“行了,衣服和吃得給你了,趕緊滾吧!”
“嘿,不急!”
張銘卻摸了摸鼻子,氣旋靈力已暗暗在中指裡匯聚,隨後突然屈指一彈,一道靈力匹練頓時暴射而出,衝向了蕭馭龍。
“你?”
蕭馭龍瞳孔劇縮,但這道靈力匹練太快了,他反應過來時已是晚了,一口逆血也在此時痛苦地噴出,不過卻並非是想象中的那種情況,反倒是有一股暖流正開始在體內的經脈中蔓開。
“這就當你幫我的報答了!”而此時張銘的笑聲也響了起來,但卻是在迅速地遠去。
蕭馭龍則楞在了原地,他衝擊開門穴道有些時日了,但卻都屢屢已失敗告終,可如今卻打通了,這個乞丐彈出的渾厚的靈力匹練,直接打通了他的開門穴道,他也在此時頓悟,難怪自己一直都打不通開門穴
道,原來是自己不夠一鼓作氣,一直都下意識得有所保留,不夠狠得下心啊!
“這乞丐究竟是誰啊?而且似乎大不了我多少吧?”此時蕭馭龍呆呆地看着遠去的張銘,他突然有種強烈直覺,這個乞丐絕對不簡單!
另一邊張銘將長衫收進了須彌戒中,玉盒則打了開來,一邊吃着裡面的糕點一邊趕回流沙境。
“死貓,我身上真得很噁心麼?我看着很像乞丐麼?”此時張銘看着玉盒中也在啃着糕點的黑貓認真的問道。
“喵喵!”黑貓支支吾吾地應了兩聲,並小雞啄米般地點了點頭。
“哎~”張銘頓時搖了搖頭,突然看着玉盒中啃得津津樂道的黑貓,猛地一拉它的尾巴,怒道:“這還不得都怪你,要不是當初你把我埋在獸屍之下,小爺帥氣迷人的外表能被蓋住麼,小爺王霸之氣魄能被一股腐臭替代麼?”
“喵喵~”黑貓則尖銳地慘叫着,那一身毛更是朝尾巴乍起,好似示意張銘放開。
“哼,就先放過你!”張銘不爽地說道,這才鬆開了抓着黑貓尾巴的手,黑貓自然在緩了一陣後張牙舞爪地撲向了他。
…
流沙境之中,能看得不是一片沙地,就是一座座山峰,或者巨大的林子,可有那麼一處地方,卻坐落有一座龐大的宮殿。
這宮殿之長可謂是恐怖,放眼望去根本見不着邊際,唯有升到空中才能看到全廓,大概千丈的恐怖長度。
而這座宮殿之中的房間放眼望去都是差不多大小,但有一間房,它坐落在宮殿最深處,長百丈,寬百丈,高竟也百丈!
此時有一道綠影正向這間巨大的房舍趕去,當房舍的門隨着被綠影推開,這間房舍的主人也映入眼簾,我們並不陌生,它正是流沙境境主青牛,此刻正盤着腿入定了一般。
“出事了?”青牛睜開了眼,看着突然闖進的綠毛怪皺眉問道。
綠毛怪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說道:“被派去的屠殺府域周邊村子的那一隊獸羣全死了!”
“府域的人察覺了?”青牛仍然皺着眉問道。
“恐怕並不是!”綠毛怪沉重地搖了搖頭,忽然又說道:“最近有幾個地方的獸王和獸將也都沒來朝拜,我想邊緣地區肯定發生了什麼。”
“我知道了!”青牛迴應了句,它突然站了起來,就彷彿一頭被驚醒的遠古巨獸一般,那巍峨的身子起來時空間都生生扭曲,“我這就去看看,究竟誰在搞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