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不加入六組,我自然也不會強迫你什麼,不過.......”
許劍鋒說着話,臉上再度掛上了一抹自信滿滿的笑意。
“不過以後你真的有了什麼困難的話,可以第一時間的來找我,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你,另外,你千萬不要忘了,十月份,和我去一趟西藏,去見仁宗大師。”
許劍鋒板起臉,頗有些鄭重的對我提醒道。
此事事關到靳姐的安危,我自然不敢有任何的懈怠,連忙對着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就在我們說話之間,靳姐已經在兩名武警戰士的陪同下,大步的走到了我們的身前,在她的懷裡,還抱着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嘴裡,正含着一隻棒棒糖,吃的唾液四濺,而靳姐,則是一邊逗弄着他,一邊用手帕替他擦着嘴角的涎水。
“庾亮乖,來,叫舅舅!”
靳姐抱着小男孩來到我的身邊,柔聲的對他說道。
“舅舅!”
小男孩親熱的對我張開了雙手,黏黏的小手,就勢在我的身上抓了一把。
“靳姐,這孩子是誰?”
我一邊有些嫌惡的抹了抹身上被他抓到的地方,一邊滿腹疑惑的問道。
“是吳斌的孩子,這兩天,都是我在照顧他!”
靳姐看向小男孩的眼神裡分明的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吳斌這幾天,似乎也發現了自己已經走投無路,爲了避難,他把這孩子特意從姥姥姥爺的身邊接了過來。”
“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的心中,猛然間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決定啦,收養這個孩子!”
靳姐一臉堅定的看向了我,看她那眸光,恐怕任何人都難以讓她改變主意。
“不行,絕對不行!”
儘管知道她的脾氣倔強,一旦認定了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有半點的更改,我還是相當堅定的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如冰啊如冰,人家這裡,可是每天都在盼望着和你一起生猴子呢,怎麼可能容忍無端出現的拖油瓶的存在!
“爲什麼不行?”
靳姐歪着腦袋,一臉詫異的看向了我。
“我和這個孩子很投緣,而且據我所知,他已經沒有了母親,現在父親這樣,估計也........”
“姐,不是我沒有同情心了,而是你........你這麼年輕,我.......”
在這一刻,我真的想要把自己對她的心意,完完全全的告訴她。
但是,那樣又能如何,她的心中只有昭明一個人,就算我真的說出來,難道她還能真的拋開昭明,去接受我的感情嗎。
“沒錯,我很年輕,但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
靳姐垂下頭,臉上的表情看上去無比的黯淡。
“看,看什麼看,都去幫忙搬屍體,整理現場!”
眼見得我和靳姐成爲了一衆武警們眼中的風景線,許劍鋒憤怒的對着他們擺了擺手,將他們全部都趕到了一旁,這纔對着我眨了眨眼,悄無聲息的離開。
這個老傢伙,還真的是深藏功與名啊!
在這一刻,我
對許劍鋒的好感,不知不覺的又增加了幾分。
“天寶,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個不祥的女人,只要和我有瓜葛的男人,都絕對沒有好下場,所以,我不想再讓人重蹈覆轍.......”
靳姐低垂着臉,臉上的表情看上去無比的頹喪與無奈。
“所以,你就想收養一個孩子,然後,就這樣的孤苦一輩子?”
我看着她的雙眼,無比認真的說道。
“孤苦?誰說我孤苦了?天寶,別的不說,我有莎莎,有你,還有小庾亮,你們這麼多人都陪在我的身邊,我哪裡會孤苦了?”
靳姐用力的搖了搖頭,極力的裝出一副歡快的模樣說道。
雖然她裝的很輕鬆,但是,我還是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心頭,到底有着怎樣的無奈。
看來,西藏的那一趟,我是勢在必行了,只是爲了眼前這個可憐的人兒,我也必須拼儘自己的全力。
“天寶,你來一下!”
許劍鋒這個老傢伙,剛纔還說他懂事,這個節骨眼上,卻相當不識趣的來這裡煞風景。
“好咧。”
不過,這個老傢伙這個節骨眼上找我,顯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我答應了一句,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他的身邊。
“吳斌想要最後和你說幾句話。”
許劍鋒拉我到了一旁,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
“就在那邊的警車裡,你進駕駛室去就行!”
“嗯。”
我對着許劍鋒點了點頭,大步的走到了一輛警車旁,按照許劍鋒的提示,走進了汽車的駕駛室。
這輛警車的駕駛室和後面是完全分開的,中間隔着幾根電鍍的鐵欄杆,吳斌此時,已經被關押在了後面的囚室裡,手上也帶上了手銬。
“你們幾個都出去吧,有些話,我只和他單獨說!”
由於失去了將痋的關係,吳斌從神態到聲音,都已經變得老態龍鍾,他緩慢的擡頭看了看身後的兩名武警,陰沉着嗓音說道。
“這.......”
兩名武警戰士有些擔憂的看了我一眼。
“沒事,你們出去吧。”
我站起身,相當客氣的對兩名武警戰士說道。
痋術的修煉者,一旦身上的將痋被逼出,那麼,他們身上的全部功力乃至氣力,也會隨之完全的消失,完全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
這樣的吳斌,已經完全不需要人擔心。
兩名武警戰士對着我答應了一句,緊緊地關上了囚室的車門。
“有什麼話,你直接和我說吧。”
我倒坐在警車的駕駛位上,面對着吳斌說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見過柳眉的鬼魂,她是不是真的不肯原諒我?”
吳斌的臉上分明的掛上了一抹羞慚之色。
“嗯。”
我對着他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樣的事,已經沒必要對他進行隱瞞。
“那她,是不是就在這裡?”
吳斌把自己戴着手銬的手艱難的摸向了自己的褲袋,從裡面摸出了那隻槐人鬼俑,雙手捧着放在了我的面前。
“是!”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聽着我肯定的回答,吳斌的臉上掛上了一抹哭笑不得的苦笑。
“我這一輩子,如果說起對不起的人,也就只有她一個...........想不到,最後毀了我的,居然真的就是她........”
吳斌說着話,痛苦的把槐人鬼俑頂在了自己的額頭,一張臉,因爲痛苦而變得極端扭曲。
良久之後,吳斌這纔將自己的頭擡起來,他依依不捨的看了手裡的鬼俑一眼,堅定的透過欄杆的縫隙,把鬼俑遞給了我。
“按照你以前的辦事風格,你應該恨不得把她徹底撕碎纔是........怎麼........”
對於吳斌的這個動作,我感覺到萬分的意外。
吳斌相當無奈的對我搖了搖頭,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盧天寶,我不恨你。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只恨那些人........”
“你恨的到底是哪些人?”
我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問道。
“盧天寶,最後一句話,別給樓外樓的那些人當棋子,要不然,你會生不如死!”
吳斌說完,對着我悽慘的一笑,重重的對着自己的嘴脣咬了下去。
“你.......”
看着他悽慘的笑容,我的心下頓時感覺到不妙,連忙推開了車門,大步的朝着囚室開口的方向跑了過去。
“快點,犯人自殺了!”
我一邊跑,一邊大聲的朝着那羣守衛在警車旁邊的武警戰士們喊道。
當他們打開車門的時候,吳斌的身體,已經完全的仰躺在了地板上,一雙充滿了不甘的雙眼,卻是到了這一刻依舊不肯閉上。
“死了!”
一名武警戰士飛快的跳上警車,試了試吳斌的鼻息,一臉無奈的對着我攤了攤手。
“樓外樓?這個樓外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我轉過臉,不忍再去看吳斌那張蒼白如紙的老臉,但是,心裡卻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個如斯的問題。
“天寶,這邊出了什麼事?”
眼見得無數武警戰士無比慌亂的涌向警車這邊,正在抱着小庾亮的靳姐,忍不住好奇的湊了過來。
“沒什麼。喂,這位同志,你過來,如冰受了傷,你趕緊找輛車,送她去醫院,小庾亮,你先跟阿姨走,等回頭舅舅給你買禮物!”
我害怕小庾亮看到吳斌的屍體,會在心裡留下深深的陰影,連忙攔住她們。
“好,舅舅,我最愛吃棒棒糖和巧克力啦,還有好多魚,你記得賣給我啊!”
小庾亮天真的可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慘死的事實,還在和我興致勃勃的要着禮物。
看着小庾亮天真的眼神,我的心中莫名的多了一陣傷感,忍不住握住他的小手,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
“天寶,我等你回來啊!”
靳姐抱起小庾亮,跟隨着兩名武警上了一輛空閒的警車,臨走前猶自沒有忘記打開車窗,對着我依依不捨的揮手道別。
“放心,處理完這邊的事,我立刻就回去!”
我鎮定的對着她揮了揮手,經歷了這麼一番波折,我的心裡,還真的就是想回去那個屬於我的小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