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皇上恩威並施,一則給唐嬌嬌找了最好的太醫,二則是在責怪鎮國將軍沒有將女兒養好,竟然口出惡言嘲笑皇室的王爺。
鎮國大將軍並不滿意這樣的結果,可是他明白皇上這是已經發怒了,自己的女兒不懂事,竟敢嘲笑皇室。
“是,微臣知道了,日後定然會好好教導女兒。”
於是,他又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朝着坐着輪椅的君墨宸抱拳行了一禮,開口道。
“睿王殿下,是微臣的女兒不懂事,因爲從小沒有母親,被慣壞了,還請睿王殿下大人不計小人過。”
君墨宸連一個眼神都沒有,並沒有接受鎮國的將軍的道歉,臉色冰冷。
鎮國大將軍有些尷尬,心中更是憤怒,卻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對着皇上行了一禮。
“皇上,微臣先告辭了!”
“愛卿慢走。”
皇上吩咐身邊的公公,傳他的口諭去請章太醫去鎮國將軍府替唐嬌嬌診治。
於是,御書房裡只剩下了皇上和君墨宸兩人,依着君墨宸的性子,早就已經離開了,如今還留在原地和皇上大眼瞪小眼。
“咳咳……若是無事,你也退下吧,朕還有摺子要閱。”
“父皇,兒臣想要向忠勇候府的嫡長女求婚,還請父皇可以幫兒臣賜婚。”
什麼?
皇上聽了覺得完全不可思議,自己這個兒子可是從來無慾無求,冷如冰山,就連自己這個父皇的面子,他也從來沒有顧忌過。
清心寡慾克己禁慾了三十年,他竟然想通了婚事,這實在是這麼多年令皇上最爲驚訝的事情了。
“既然你看上了忠勇候府的女兒,便去下聘吧,父皇過兩日便賜一道聖旨。”
皇上他自然是願意的,自己這麼多兒子,如今最看好的繼位人選是太子,可皇后背後的勢力日漸壯大,近來竟然有些活泛,外戚干政自古以來便是君王的心頭大患。
睿王這個兒子是所有王爺皇子裡面,最沒有機會繼承大統,也沒有必要爭奪皇位的。
忠勇候一直朝堂上保持中立,兢兢業業,私下並未和任何大臣走的過近,目前還沒有子嗣可以襲承爵位。
忠勇候府的女兒,配得上這個兒子,也不會影響朝堂紛爭,他自然沒什麼意見。
君墨宸得到了父皇的肯定回答,他有些意外,父皇竟會答應的如此爽快,細想一下,便也明白了。
“兒臣謝父皇成全!”
於是,他退出御書房,離開了皇宮,吩咐下去讓整個暗夜將最好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挑選出來,湊了一百八十擡聘禮。
睿王府!
江翎看得膛目結舌,他一直跟着王爺在睿王府,已經很久沒有回過暗夜了,沒想到竟然能夠一夜之間,火速張羅出了一百八十擡聘禮。
外人只會以爲這是王府裡尋常的財富,他卻知道,隨便拿出來一箱,都遠遠超越任何人出嫁時所有的聘禮。
“王爺,您也太快誇張了吧,真不怕皇后那個毒婦知道?”
江翎有些擔心,已經低調了那麼多年,向忠勇候府提親,卻是如此大陣仗,他真怕將皇后給刺激到了做出激烈的舉動。
“本王從未怕過什麼,若是她按耐不住,那便多了動手的時機。
父皇既然答應了我和沈傾月的婚事,證明對她已經有所顧忌了。”
江翎點了點頭,王爺決定的事情,不是他可以勸得住的。
翌日清晨,黃道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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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路上,全是熱鬧的行人,整條街都圍的滿滿的都是人,十里紅妝走過去,百姓全部都看直了眼。
睿王竟是有史以來,聘禮下得最足的,十里紅妝,聘禮一百八十擡,給足了面子,京城裡議論紛紛很羨慕沈傾月有這樣好的福氣。
江翎坐在那車上,嘴角揚的那叫一個高,臉上的表情無比驕傲。
自家王爺的實力,可遠遠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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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馬車到了忠勇候府,門童睿王府的馬車,來不及去通稟,睿王府的侍衛已經將下次八十擡聘禮全部送入和候府正院大堂裡。
君墨宸今日一襲黑色繡着金邊的袍子,頭戴玉冠,看起來神采奕奕。
侯爺沈之卿和夫人杜玉蓮聽到君墨宸來到的消息之後,立刻出來迎接,卻沒想到竟然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院子裡整整齊齊全是紅色的金絲楠木箱子,光清一色的箱子都價值連城了,更何況裡面的東西。
沈之卿硬着頭皮向君墨宸行了一禮,開口詢問。
“微臣見過睿王殿下,不知殿下今日前來是爲了何事?”
君墨宸心中冷哼一聲,看來這沈侯爺是不樂意的,帶了這麼多聘禮,如此大陣仗,自然是來求婚的,還明知故問。
“墨宸見過侯爺,侯爺說笑了,本王今日帶着聘禮,是專程向候府求婚的,本王心悅傾月,希望侯爺能夠成全。”
“什麼?”
杜玉蓮驚訝的叫了出來,立刻捂着嘴,察覺到自己失禮,於是她微微福身行了一禮,心中有些爲難。
這睿王殿下可是雙腿殘疾之人,臉色蒼白看起來就像久病纏身之人,竟然求娶自己的大女兒。
大女兒因爲花遊節的事情,名聲有損,也還是因爲面前輪椅上的男人,她心中氣惱不已,怎會答應這個婚事?
“睿王殿下,您身份尊貴,只怕是小女沒有這個福氣。”
平日裡有些膽怯的杜玉蓮,不知怎的,今日竟然硬氣了幾分,她還是第一次爲了女兒挺身而出。
而不遠處,沈傾月站在拐角,聽到母親竟然爲了自己,拒絕了睿王殿下,如此大的勇氣不知花費了母親多少。
她眼眶紅紅的,上一世臨死都沒有得到母親的庇護,沒想到這一世竟然有幸,看到母親也是愛她護她的,令她心中波濤洶涌。
剛剛她在明月軒聽到消息之後,就立刻趕了過來,沒想到堪堪聽到母親的話,她脣角露出一抹微笑。
沈傾月步伐優雅的走到衆人面前,向父親和母親行了一禮,最後看向君墨宸。
院子裡滿滿當當已經沒有下腳地的聘禮,不用說沈傾月都知道君墨宸是要做什麼,此刻她心中亂的很。